苏夜痕眼睫微垂,望着怀里的美人,眼底有温柔而苦涩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捧起她的脸颊,就这样吻了下去。
让这香甜揉碎在唇齿间,就这样与她在夜色下共沉沦,忘记这世间的一切痛苦。
她是罂粟,是毒,却也是他在这痛苦世上,唯一的解药……
乔黎没想过他会直接这样,心中总觉得有些疑惑,但到底遭不住这人的美色诱惑,最后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想问什么。
夜色幽深,天上满是落满雨水的结界,看不见云层,也看不见星月,唯有不知从哪来的朦薄暗光笼罩着这一池春色。
……
乔黎二重天后,对睡眠的需求其实不大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种事情后,她都非常困倦,那感觉和凡人犯困没什么两样。
这次被苏夜痕从池子里捞出来时,也依然如醉酒般靠在他的怀里。
其实除了第一次,之后每次醒来衣服都被穿好了——大概是次数多了,他连她那些繁缛复杂的衣裙都学会穿了。
思及这个细节,乔黎时常觉得恍惚,甚至无法将这个替她细腻穿衣的男人与他一惯的作风联系起来。
彼时,乔黎眼睫轻垂,迷迷糊糊地问:“苏夜痕,你说……我们会永远如此吗?”
苏夜痕走至洞口,闻此言脚步一顿,垂眸看向她。
暗淡光芒下,她瓷白如玉的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睫毛浓密纤长,朱唇红润饱满,似还余有未褪去的血色。
他没忍住抱紧了她,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前所未有地给了个肯定答复:“嗯。”
若真能永远如此,他便是废去尽数修为也甘之如饴。
……
翌日清晨,乔黎转醒时,苏夜痕还没走,不仅没走,还将她抱在怀里,手在她的脖子上摸摸索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乔黎颤了两下眼睫,睁开眼,刚好对上苏夜痕那张略带笑意的脸。
对此,她不禁迷惑:“……?”
他往日不都会离开吗?怎么今日还貌似抱了她一整个晚上?而且他还在笑,他在笑什么?
苏夜痕不是爱笑的人,但他一旦露笑颜,就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么不屑嘲讽要么愉悦戏谑,很显然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是后者。
想到这,乔黎瞬间就清醒了,随着感知的逐渐清晰,她明显感觉到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似乎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想起他刚刚在她脖子上摸索半天,乔黎也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不摸还好,一摸瞬间吓了一跳,这金属的质感……是项圈?
她试图低头去看,却因为位置死角,根本看不到什么。
苏夜痕脸上挂着笑,这会倒是贴心地拿了张琉璃镜过来,伸到了乔黎的面前:“好看吗?”
乔黎忙将镜子拿过来打量。
明晰的琉璃镜中是她熟悉的容颜,本是极为赏心悦目的脸蛋,但脖子上却戴了个……狗圈?
银月色的项圈,上面无一装饰,唯有一圈淡紫色的光点明灭闪烁,乍一看还真和狗圈没什么两样。
乔黎这没有起床气的人,愣是给这人折腾出了起床气,她一把坐起身,拿着镜子问:“这……什么?”
苏夜痕憋着笑说:“送你的,不喜欢?”
乔黎表情复杂地望着这个“狗圈”:“……”
虽然这东西色泽明亮,比普通银制品看起来高级,那忽明忽灭的紫色光点也告诉她这绝非凡物,但这戴在脖子上也太……
简直了,什么直男审美??!
乔黎尝试扒拉了两下,却愣是死活扒拉不下来。
她起初还有些不明白这玩意怎么戴上去的,毕竟脑袋这么大,这项圈却刚好贴着脖子,但后来想想,这在玄幻世界也不稀奇。
“……帮我摘下来。”乔黎放下镜子,面无表情地说。
苏夜痕见乔黎这生无可恋的模样,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大清早的,脖子上多了个丑东西就够糟心的,这会见人笑得双肩发颤,乔黎气急之下,一拳头捶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还笑!?快给我摘下来……”
苏夜痕笑得更肆意了,最后回答:“不。”
乔黎:“???”
她眼眸微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过分了?
乔黎喜欢漂亮的东西,那么反之,对丑的就难以忍受,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容貌有任何瑕疵的。
加上现在被这人嘲笑半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索性往前一挪,趴在苏夜痕身上去咬他的锁骨。
苏夜痕也不管她的动作,垂眼间仍是憋不住的笑,声音低沉而好听,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悦耳:“怎么,给你戴上这个,还真成狗了?”
乔黎:“……你才狗。”
她用膝盖踢了他一下:“摘不摘?”
苏夜痕低眸扫了一眼,脸上笑意微凝,眸色也暗了暗:“你往哪儿踢呢?”
乔黎正在气头上,闻言又是一膝盖,只是还没碰到他,苏夜痕便将人提溜了起来:“是你先招惹我的。”
……
三个时辰后,乔黎躺在床榻上,人快要没了,也快要被这狗男人给气死了。
她没再和这人硬钢,心情郁郁地抓着被子蜷缩着转过身,以背姿对着他,显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苏夜痕懒散地靠在一边,手指搭在唇上,容色妖孽:“真生气了?”
乔黎闻言直接闭了眼。
我忍……
可片刻后,又听身后之人说:“你这番模样,会叫你的修侣以为,刚刚没能伺候好你……”
乔黎攥紧了拳头,回眸怒目看向他。
苏夜痕这会却是没再笑了,伸手握住乔黎的手腕将人拉拽了过来。
见她挣扎,他又挑眉:“不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