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痕原只是想抱抱她,但闻着这惑人的香气,忍不住埋下头吻了吻她的发丝,这还不够,又用手指撩开她的头发,在她的脖子和锁骨上亲了亲。
乔黎本来还很淡定,但这下没法淡定了:“……”
耳畔是男人略显沉郁的呼吸,脖子上擦过柔凉的唇瓣,被他触碰之处,无不掀起一层鸡皮疙瘩。
洞外下着雨,即便有结界罩着,雨水漫不进来,乔黎也还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潮湿。
她微皱着眉,轻轻闭了下眼,忍不住地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这人要是不行,能不能别这样乱撩,她受不了的……
乔黎脸色早已绯红,等禁锢终于松开,她麻溜卷着被子滚向了床榻的另外一头,然后拿被子捂住脸。
苏夜痕则被她这副缩头乌龟的样子逗笑。
他微敞着衣领,即便容色略显狼狈,也不忘嘲笑她为先:“你又害什么羞?”
乔黎无力吐槽,只觉得都是成年人了,他这种行径只撩不负责任的行径简直可耻。
他是修为高自制力好,可她修为又不高,再这样下去她人要没了……
不知道平息了多久,乔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麻溜在另一边下床,然后从柜子里拿了盒糕点。
那个小村镇也有这些糕点卖,这是她让桑乐妍给她代购的,味道有点像她在现代吃的绿豆糕,但比绿豆糕软,入口即化,清甜间还带点薄荷的气息。
她很喜欢这种糕点的味道,便囤了好几盒,有时候懒得弄吃的,就直接拿它解馋了。
苏夜痕靠在床头边,眼神懒懒地看着她。
看着她讲究地将糕点摆放在白瓷盘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上回的那个小酒坛子,然后将酒倒在了漂亮的琉璃酒盏里。
这些对于他而言,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情,他既没有食物欲求,也对这些漂亮的瓷器不感兴趣。
但此刻看着她这样精心布置,竟莫名的,觉得有意思。
“这酒度数太高,我之前不太敢喝,兑了些水又放了几日……”乔黎说着看向苏夜痕:“你不吃东西的话,要喝点小酒吗?”
话才说完,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盘子里的糕点上,不由转了话音:“或者吃些甜点?”
她会这么问纯粹只是习惯,也根本不指望他会同她一起品尝。
所以惯例地问完后,她便不抱期待了。
可没想到的是,苏夜痕这回却是眉头微微一动,破天荒地微点了一下头。
乔黎多少是有点震惊的,连忙将这盘糕点端到了他的面前:“你喜欢这个?”
说着,她还贴心地捻起一块,伺候大爷似的,贤惠地递到了他唇边。
如此之殷勤,苏夜痕倒也没有拂她好意,浅尝了一块。
乔黎从没见过苏夜痕吃东西,此刻望着这违和的一幕,心情激动得像是老母亲看见亲儿子治好了厌食症,连忙问道:“好吃吗?”
苏夜痕却是皱了皱眉头,嫌弃地说:“难吃。”
“……”爱吃不吃。
这夜苏夜痕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躺在她那张柔软的床榻上。
对于这个,乔黎倒没有从前那么不自在了,之前在下边小木屋住的时候,这人也时不时也会陪她过夜。
最初几次,她的心情都有些忐忑,可每当她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最后都是无事发生,次数多了,她也就佛了。
对于这一点,乔黎最初还感慨,高阶修士的自制力是真好。
但后来经过分析觉得,他应该……是真的不行。
她知道他强大,却又总隐隐感觉,他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强大,似乎强大只是只是他的外壳,在这外壳之下,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像他之前偶尔陷入梦魇时,也会紧紧地抱住她,需要她,遇到险境穷途末路时,眼底也会有某种悲哀流露。
上辈子她看过很多心理学读物,其中有本书就提到过,表面看起来越是自负,内心实际上越是自卑,而苏夜痕看起来简直自负到了极点。
乔黎回想与这人初相识时的情形,那会他看起来冷漠且神秘,时不时满嘴骚话,天天扬言要睡她,却又无动于衷。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解释,那他当时应该都是在虚张声势,以掩盖自己其实不行的缺憾?
苏夜痕本来没什么情绪地坐着,偶然往旁边一瞥,只见乔黎正趴在床上,手撑着下颚,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眼神温柔极了,几乎是……满眼同情泛滥成灾。
对此,他眉头微皱:“……你怎么了?”
乔黎思绪被这突然的声音打断,忙别开目光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这话可不能说,不然实属戳人痛点,打击人自尊心了不是?
见人仍然表情迷惑地盯着自己,乔黎索性往过挪了挪,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低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
苏夜痕:“?”
乔黎说着,还将手搁在了他的掌心:“我们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苏夜痕表情愈发复杂:“……?”
他觉得她非常不对劲,不论是看他的眼神,还是倚靠的动作,都温柔得……诡异?
手没忍住挑起她的下颚,疑问道:“你又在想些什么?”
乔黎面色无辜:“没有啊,只是见你今天似乎有些不高兴,所以想安慰安慰你。”
此时夜色幽深,床顶的洞口有皎洁的月光照进,形成洞口大小的光束,光束中有横进洞内的枯枝,上头镶着无数团紫云花。
淡紫色的细碎花团不时飘洒而下,看起来格外唯美浪漫。
乔黎靠在苏夜痕的肩头,伸手去接这如棉花般的紫云花,感慨道:“这结界也是真神奇,雨落不进来,紫云花却可以……”
苏夜痕没应她这打岔的话,静默须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地问:“你想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