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朝那边看去,果不其然,带头还是老熟人赫连雄,他追主上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
赫连雄得阎凛亲命,自然不敢怠慢,他先是从暗探那里得知沧澜浕城这边的异动,思来想去又猜测苏夜痕可能会抢沧澜王宫的水灵珠碎片,便领着百名修士率先直奔浕城而来。
而刚一到浕城附近,还真就听闻了浕城王宫的雷修之乱,还隐隐约约听闻河洛公主也在沧澜王宫。
这会儿碰见对面的百名水系修士,赫连雄举着大关刀朝他们怒吼道:“好你个沧澜,竟拿我烈炎当枪使!”
早在烈炎要攻打河洛时,沧澜是知情的,不仅知情,还传信给烈炎主君,说沧澜不会出兵救援,但需要烈炎答应沧澜一个条件,那就是攻下河洛之后,将河洛三分之一的暖地划分给沧澜。
烈炎国本就忌讳沧澜,毕竟沧澜是邻近河洛的水系国,又与河洛同属雨洲,他们若是出兵,烈炎根本就攻不下河洛。
因此得到这个传信,烈炎主君自然欣然应允,沧澜缺暖地,他烈炎可不缺。
但万万没想到,沧澜明知道烈炎主君想要河洛公主,还将河洛公主躲到沧澜浕城的消息给瞒住,谎称她从未出现在浕城。
眼下见到沧澜的将军隋功,赫连雄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询问河洛公主是怎么从那苏魔头手上到的沧澜,举刀就是一劈,一道带火的红刃朝着隋功飞去。
隋功措手不及,被迫挥动长矛,冰火两道光刃猛烈撞击,灵力余波将双方人马都激得退了老远。
隋功本是来寻金系修士的,好不容易通过识灵网看到了金色光芒,便寻到了此地,可还没等他找上人,就撞见了这群火系修士。
险些被伤到的他不由沉了脸色:“赫连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
赫连雄又是一吼:“做什么,你还有脸问?!”
隋功正准备说什么,见一个金系修士出现在旁边茅草屋顶上,忙遣人追去:“快!快拦住他!”
说罢也顾不上赫连雄,直奔那个金系修士而去。
楚晏在发觉那两人不见后,刚巧出来四处寻人。
他觉得苏夜痕重伤成那样,必然跑不远,便带着元印在这个破旧的小村镇翻了个遍。
只可惜人还没找到,前后两波人马朝他这边包围而来。
元印站在茅草屋顶上,见到来人,忙给楚晏报信:“主子来人了!”
楚晏也望着那边:“我不瞎……”
此时天色还未亮,黑夜中同时亮着红蓝两种颜色的光芒,大片大片的,显然是他们的兵器发出的。
楚晏吹灭手中的符纸:“……这冰火两重天的,什么情况?”
人是包围他们而来,他们此时跑肯定也来不及。
不稍片刻,隋功就对着他道:“尔等是何人,还不快快将河洛公主交出!”
对面的赫连雄闻言一愣,也看向楚晏他们两个。
心想河洛公主怎么会在这两个人手上?
楚晏亦捕捉到了这一目光,又见隋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双手叉腰道:“诶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在我这儿了?”
“放肆!”眼看着隋功就要出手,楚晏立马亮出腰牌:“谁放肆了?你们沧澜国就是这样待客的?”
天色太黑,隋功只知道对面的年轻男子是高阶金系修士,却没猜想到他的身份,看清那腰牌后,不由将举起的长矛收回:“玉琼二殿下?你怎会在此?”
楚晏狡黠地笑笑,瞥了眼一旁看戏的赫连雄:“真是不巧了,我受王兄所托,来寻找河洛公主的下落,听闻她投奔了你们沧澜,便来了……”
赫连雄听闻这话,再度暴怒了起来,怒目看向隋功:“你还敢忽悠我?!”
而隋功则确定那二人都被金系修士救走,又朝楚晏道:“可据我所闻,河洛公主和那重伤的苏魔头皆是被金系修士带走的,而我寻遍了这附近,却看见了玉琼二殿下你,这作何解释?”
赫连雄见人不理自己,只觉得他是在转移矛头,想想也知道,人家玉琼二殿下是云泽仙府问道宗的人,问道宗与苏夜痕势不两立,怎么可能救走他?!
他不再多言,又举刀朝隋功劈去:“你还不说实话!”
隋功反手挡掉了这一击,又抬手示意,命人将他俩扣下。
楚晏见状,则两指捻符,燃烧的纸符化作一团金光朝着赫连雄飞去。
赫连雄一个措不及防,若不是挥刀及时,抵消了那星芒法阵,还险些被击中。
他也管不上楚晏的身份,扭头怒骂:“你是不是有病?!河洛公主被扣在沧澜王宫,你伤本将作甚?!”
楚晏吹着指尖,模样不甚在意:“你打他,他打我,我打你,这不是刚好转圈圈吗?”
众人:“……”
一旁的元印小心翼翼开口:“主子,他们人多,你这……”
本可以让两方人马狗咬狗,他们趁乱逃走,主子是脑子长包了吗?在这瞎掺和什么?
这下好了,两方人马的矛头都对准了他们,可他们才两个人!
赫连雄举起带火焰的关公刀,隋功也用长矛指着楚晏:“我沧澜并不想得罪你玉琼,但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玉琼二殿下……先得罪了!”八壹中文網
一群水系修士作势要去捉拿他们。
楚晏轻笑一声,又抽出张纸符。
隋功立刻大喊:“小心阵法!”
楚晏在旁边的屋顶上砸出一个传送阵,就在所有人都朝那边围去时,他又在另一边砸出个传送阵:“再见了各位!”
刚拦住这边的隋功勃然大怒:“你!”
传送符这样珍贵的法器,他居然玩声东击西……
赫连雄在纠结他该相信谁的话,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楚晏二人已经随着金色阵法消失了。
“……”
陆隐远远观察着远处的局势,魏虎见人一动不动,好奇地问:“这什么情况啊?”
小六也盯着那边:“看起来像是大乱斗……”
陆隐则冷静分析:“隋功也在找人,如今看来主上当是逃了,如若没有落入玉琼人之手,就应该已经逃离了浕城。”
魏虎根本没有仔细听那边的对话,自然也没想到这层,只是问:“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