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宝宝有片刻的无语。
他只是想当着姜沐雪的面故意气她，给她找找不痛快，没想到爹地今天竟然好脾气的让他说？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厉宝宝唇角一勾，大眼睛里瞬间划过一次狡黠：“爹地，姜沐雪她不洗澡不刷牙你知道吗？”
“哦对，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都没看过你们在一起，她陪我这两天，我都要被熏死了，以后你们不在一起过日子吧？”
“不在一起过就行，我都受不了别说是你了，还有啊，她脾气很臭，你别看她一脸笑嘻嘻，我有点早上看见她冲我翻白眼。”
“哈，还有两幅面孔呢，想不到吧？”
电话那边厉绝尘没说话，但厉宝宝确定他有再听，说的更加津津有味。
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吃过饭进门的姜沐雪脸都绿了。
姜沐雪手指尖恨恨的扣在门框，瞪着厉宝宝的背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就是离开这么一会的功夫，这小兔崽子就开始告状，还造谣，她臭？她哪里臭了！
想到对面的那人是厉绝尘，姜沐雪心底更躁，硬生生换了一副慈爱面孔走上前。
“宝宝，妈妈回来了，在给谁打电话呢？”
厉宝宝早都知道她回来了，见她这样还能装下去，兴味的挑了挑眉。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和我爸说你呢。”厉宝宝笑嘻嘻。
姜沐雪恨不得现在立刻冲上前把他掐死。
嘴角的笑都快要烈到耳后，她语气带着诱哄：“宝宝，在和你爸爸说什么呀？”
“妈妈也想爸爸了，不如把电话给妈妈好不好？”
“好啊。”这次厉宝宝很痛快的答应，将手机递过去。
电话那边，属于姜沐雪甜腻的声音传来：“绝尘，你在吗？”
厉绝尘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口腔里原本醇厚的味道不知怎的忽然有点恶心。
他低头将咖啡吐了，语气有点不好：“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我……我以为我可以。”
姜沐雪一颗心很痛，语气讨好：“我毕竟是小宝的母亲，总是叫你厉先生，小宝他也会难过的。”
厉宝宝：“我爸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姜沐雪：“……”
一连两次被这对父子怼，姜沐雪想哭的心都有了，面上却笑的更甜：“宝宝又和妈妈顽皮？”
厉宝宝没说话，而是对她竖起大拇指。
言外之意，被你的不要脸打败了，你真牛逼。
“好了。”那边，厉绝尘开口，声音有点冷：“你也在医院两天了，小宝没事你就回去吧。”
姜沐雪其实一直在等厉绝尘来，没想到这两天他连自己儿子都不来看。
听他要赶自己走，她有点着急：“那个，你不来看看小宝吗，他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短暂的沉迷过后，是厉绝尘略微低哑的声音：“早点回去洗个澡，我和小宝有洁癖。”
“啊？”
姜沐雪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刚刚厉宝宝说的那些话，脸色清白交加。
“厉先生，你听我和你解释，我不是那样的，我就是这几天……”
“不用解释。”
然而厉绝尘不给她一点机会，语气里的毋庸置疑让她话头生生止住。
眼看着厉绝尘就要挂电话，姜沐雪不甘心，还是硬着头皮，略带哭腔的说了句：“那我以后能叫你的名字吗？求你了，我只是想要多靠近你一点。”
“嘟嘟嘟——”
“喂？喂？”
电话被挂断了。
姜沐雪喂了好几声，那边的人都没有回应，脸孔难看的酱紫。
要不是看在厉家千亿资产的份上，她何苦受这份罪？
厉宝宝靠在床边，见到姜沐雪的脸色，笑的眼睛都没了。
“宝宝，你笑什么？”姜沐雪强忍的问。
厉宝宝笑了好一会，方才开口：“我笑你好像个舔狗啊。”
“你怎么说话的！”
这下子，姜沐雪是真的忍不了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厉宝宝的胳膊就要发作，却在下一秒，接触到厉宝宝冷冽的，和厉绝尘有七分相似的眸子时，吓得收回手。
厉宝宝微扬起小脸哼哼：“怎么，想动手打我？那你可要先洗洗手，我有洁癖！”
“你！”
姜沐雪脸被气得通红，却因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恨恨的转身离开。
厉宝宝还不忘在她身后得意的喊：“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刚刚出去医院病房门的姜沐雪脚下一滑，差点直接栽倒。
好你个厉宝宝，现在是真的把她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一定是姜烟那个女人交他的，不然他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
好啊，那她就想尽办法抽干姜烟的血，让他们母子这辈子都不能相认。
翌日一早，姜烟早早起床，去往姜家公司。
他们想尽办法不让她见孩子，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可以去求，去查，总之一定要见到。
姜氏坐落在老城区，四周大多是等待拆迁翻修的老式建筑。
早在姜烟刚出生那些年，姜家也是榕城数一数二能叫得上名字的大企业，不过这几年已经日渐萧条。
就连姜氏大楼，也已经从当初的一整栋，仅剩下一半，剩下的全部出售了。
风光不再的后面，是姜家人的挥霍无度，经营不善。
早高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姜沐雪特意早早过来，等了约莫有一个多小时，才看见一辆熟悉的商务车停在下面。
姜烟连忙跑上去，“我们聊聊好吗？”
趁着姜镇南从车里出来，姜烟拽住他胳膊，面带祈求。
“姜烟，你这是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姜镇南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推开：“我们没什么聊的，你去问你杨姨。”
是的。杨姨，早在16岁那一年，姜家的人就不让她叫爸妈了。
姜烟不想在这上面纠结，拦住他坚持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明明都已经答应好的，你们又出尔反尔。”
“这个我可以不计较，但我直接来找你，肯定是知道你的困境，知道你想要什么。”
姜烟说着，一边示意姜镇南让司机先走：“不如，我们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