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还好吗?能动吗??!”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温柔地抬起我的头,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呼唤我。
有那么一恍惚,我以为是老妈来接我了。
“妈妈,妈妈……”我忍不住呢喃着。
“妈妈,他叫妈妈,嘻嘻。”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
“嘘,童童不许没礼貌,叔叔很难受呢,我们打120吧。”
“嗯!”
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再次醒过来,是在区医院病床上。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白色床单,消毒水的气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也不知道是躺久了还是咋回事,我感觉头很疼,忍不住抬起胳膊想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正在打点滴。
“唉,你终于醒了,叫什么名字哦?”
一个小护士站在我床边,帮我调试点滴速度。
“这是哪,我咋啦?”
我忍不住问。
“这里是医院啊,你昏倒在马路上,好心人把你救了,还给你垫付医药费呢,你要是有良心的话,记得把钱还给人家,她一会儿就来了。”
护士教诲完我之后,便离开病房。
同病房还有两个病人,一个在看小说,一个在听歌,都是30多岁年纪,谁也没理我。
我仔细回忆,谁给我送医院了?是不是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那个声音?
“你醒啦,小伙子。”
回忆没进行到一半,那声音再次出现,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妇牵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病房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快餐盒。
她戴着口罩,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
可即便如此,我仍旧是看到她眉心乌黑。
起初以为是化妆的缘故,又或者是痣?
但她走近后我才意识到,那是霉运罩顶。
那我得帮她,现在像她这样走在马路上看到人倒下,还能义无反顾帮助别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保护稀有动物,这是你我义务!
“是您送我来医院的?”我赶紧坐起来,感激地冲她笑笑,“多少钱,我还钱给您。”
“其实也没多少,2000块的住院押金,其他的就等医院给你结账啦!”
这位姐姐很招我喜欢,爽快不拖泥带水。
我赶紧掏出手机,跟她扫码转账,转账的时候看到名字,李璐璐。
“你也姓李啊?我叫李尧。”
“对啊,没想到八百年前还是一家。”她笑着说。
“你食物中毒啦!”旁边的小男孩捂着嘴笑,“这么大人还偷嘴,跟我上次吃太多雪糕一样。”
“童童,不许瞎说!”
就算是责骂孩子,她声音听起来也很温柔。
“小姐姐,我们加个好友吧,一场缘分。”我故意道。
她近期必有血光之灾,救命恩人,我必须得救。
红漆棺材啥的,反正暂时也找不到线索,先搁一边吧。
“好啊!”
小姐姐很爽快地跟我加了好友,完后便领着孩子匆匆离开。
我注意到她手里拎着一个环保菜篮子,空的。
现在是上午10点多,我多耽误人家事儿啊。
还有两瓶点滴要打,没法,只好暂时呆在医院。
玩了一会儿游戏,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许是药效还没发挥出来,刚睡下不久就肚子疼,把我给疼醒了。
“嘶~”我疼的倒吸冷气。
一个人住院打针,没人陪护真是很可怜,我爬起来,小心提起药袋,找了个移动点滴杆挂上去,推着慢慢往厕所走。
上完厕所洗手,洗着洗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洗手池所在的那面墙有一整面墙的镜子,洗手的时候理所当然会照见自己。
可刚才我似乎没看到自己的身影。
四周异常地安静,光线昏昏沉沉,我甚至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夜晚。
“擦,又来了。”八壹中文網
自从挖掘出红漆棺材之后,我每天都在梦里和红衣小姐姐幽会。
她换着花样地吓唬我,逗我开心,乃至于我对这份幸福早已麻木。
可最近她来的越来越少,花样翻新了。
今天这又是闹哪一出?
我盯着镜子,足足三五分钟,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
沙沙沙!
突然四周响起沙沙的声音,好像电视机没信号时的声音。
声音响了几秒钟停止,继而镜子一阵波动,有影像浮现。
画面有点模糊,看着好像是某户人家里。
这家人房子很小,是典型的城中村户型,一室一厅,入户门是薄薄的一扇铁皮门。
但虽然房子又破又小,屋内的布置却很温馨,还很奢侈地弄出一整面书架墙,充满着书香气。
有一家三口正坐在客厅有说有笑,男主人在书桌旁写写画画,女主人教小孩子读书认字。
我看着她们,觉得很眼熟,越看越眼熟。
“吓,这不是那个善良的小姐姐和她儿子嘛?”
那个叫童童的小男孩,鼻尖有一颗黑痣很扎眼。
虽说此刻的画面不清晰,可我还是看到男孩鼻尖上的黑痣。
他似乎也意识到我在观察,忽然扭过头,冲镜头诡异一笑。
孩子的脸苍白无血色,像鬼一样。
画面扭曲波动,镜头一转,来到厨房。
厨房连着客厅和厕所,很狭窄,长度最多两米。
厕所的那扇小门被推开,有人走出来。不过此时的镜头已经切换到厕所那人的视角,我并不知道走出来的是谁。
接下来的镜头变成一片殷红,我只听到惨叫声,恐怖的一幕让我心惊肉跳。
画面很模糊,但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然一趔趄,睁开眼,已经是一头冷汗。
“原来又是做噩梦。”
我长出一口气。
正好看到点滴快打完,便按铃叫护士。
打完点滴,我坐立不安。
护士说我今晚要留院观察,可我脑子里都是之前的画面。
手机拿起又放下,想要联系那位同姓姐姐。
“中午12点,人家全家都在吃饭吧?”
“这个点也不好去打搅别人,回头她老公再误会了咋办?”
纠结几分钟,我决定还是联系一下。
病房里十分安静,两个病友都去食堂打饭了。
丁零零!
手机刚抓到手里,就是一阵急促地振铃,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掉地上。
“嗯?小师父的电话?”
我想起她拉黑的事,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