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正和初迎谈论着关于无邪的事情,而屋内的许靖南也和璃月说着。许靖南把自己方才在门外瞧见无暇的事情说了出来,璃月在得知师父前来,却不见她而走,只觉着心中难受,低首啜泣起来。想了许久后,才泪眼婆娑的看向许靖南。“靖南哥,若是我不与你一同去皇城,那你可能理解我的心思?”
许靖南愣怔片刻,随即明白了,“你是想留下来,照顾无邪?”
璃月点了下头,“他怎生说都是无暇的弟弟,无暇当年也是腿有旧疾,一直不能行,单是靠着木质轮椅而过,现在无邪这般,我想留下来陪他一段时间。”
“先等子修帮他看过之后再做定夺,这件事,不着急……”其实,在许靖南被父亲教育了一同后,也觉着是,成家之后,男子理应以家庭为重。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去皇城要带着妻儿,现在听璃月说不与之一起去,心里也是难受。他这次去皇城只是准备科举考试,去了之后,不知几时能回来,心中也的确不舍得丢下璃月与元宝。两人说过后,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什么主意,便从屋里出来,往正堂屋那边去。刚到门口,就听到李蕴所说的,正是因为璃月与无暇的这一层关系在,也要好好的照顾无邪。璃月听后,满是感动,快步从门口入了里面。“娘,您刚才说的话,儿媳已经听到了,多谢您的包容,不嫌麻烦。”
璃月不知许慕北与无暇之间的口头之约,还以为能把无邪送来这里,全是因为她嫁给了许靖南。而无暇就是因着这层关系,才找到青龙镇的许家。心中总是觉着是自己,才给许家带来这个麻烦。她心中当然不会认为无邪是个麻烦,只是怕许家这边的人,会觉着是个麻烦,会对她嫌弃不喜起来。没想到,婆婆会这般为她着想,公爹也从来不对自己说一句重话,家里小姑子小叔子,对她以及孩子都相当的好。能嫁到这般和睦的家庭里,璃月当真觉着,肯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不少的善事,才能有这般好的婆家。……无邪就暂且住在了庄子外的别墅里,璃月在与无邪谈了一些话后,神情有些落寞,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带着元宝与许靖南回到庄子上去了。正是因为无邪的突然而来,倒是让许靖南本打算去皇城的时间,往后拖了几天。五天后,经得莫修冥查看了无邪的双腿,判定是毒入内脏,伤及脾脏,而双腿残疾,是无邪从娘胎里出生后就一直带着的,所以,很难治疗,怕是有大罗神仙丹药,也不能立刻让他就能站起来。只能慢慢的用药泡腿,而且,这种治疗方法需要的时间相当久,没有十年也要有八年。无邪在听后,整个人处于崩溃的状态,谁也不见,闭门在屋内,整日郁郁寡欢,旁人谁也靠近不得。就连是璃月,曾经照顾过无暇的璃月都不能近他身。而在此刻,许轻雨已经决定要回皇城,璃月当真不忍心离开,若是她离开了,那这照顾无邪的责任,难道就留给婆婆?璃月万万是不敢这般做的,所以……就决定让许靖南只身一人去皇城,而她选择留下。留在乡下照顾无邪。许靖南走的这天,璃月是带着笑容送他去皇城。却在许靖南走到瞧不见身影,抱着孩子,蹲在路边哭了起来。李蕴瞧着璃月,想到当年许轻远不得已要远征打仗,她在家带着孩子,当时自己的心情和现在的璃月,是完全一致的。“你也是个傻的,想跟着就与之一起去,何必在这里委屈自己,哭的不能自己。”
李蕴走到璃月身边,掏出帕子递给她,再从她怀中抱走了元宝。璃月抓着帕子擦拭了下眼泪,望向李蕴。“娘,我也就是难受一会儿,很快就好了。希望靖南哥能一路顺分,早日考取功名。”
“你也别担心,实在不行,等快到年关时候,我们去皇城走一趟,正巧我也去瞧瞧你舅母,也该带你回你舅舅家瞧瞧,认认门……”璃月听后,点了下头,随即带了几分淡笑。瞧着她笑比哭还要难看,李蕴忍不住又说了两句了。“无邪的腿一年半载的很难痊愈,纵然是你亲自照顾,和我请来的人照顾有什么不同?何必这般固执要自己亲自来。你就是与靖南去皇城,谁也说不着你。”
“娘,不是这般意思,谁人照顾是都可以。但璃月不想让娘多费心思了,您身边有陶陶,还有末期,初迎也没成亲,那么多事,怎么能敢让您亲自去管无邪的事。再者,我也怕无邪会因为身边没有亲近的人照顾,而心生沉郁,想着我到底与他有些关系,在他身边照顾着,能让他心里畅快些。”
璃月的担心不无道理,她也是怕无邪觉着自己,是被扔到这么一个小地方,只是让两个下人照顾他,没有亲人在跟前,他多心会以为是无暇对他不管不问,心生怨恨。李蕴与璃月在许靖南离开后,两人之间的婆媳关系,变得越发好了些。从官道上回去,发现家里的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初阳与莫修冥,在研究药草的事情,初迎正带着小末期,清欢与陶乐坐在八仙桌的椅子上,而在她们身边站着的许元墨。许轻远最是担心,一直在门口那边等着。瞧着李蕴与璃月回来,才转身往院子里去。李蕴自然是瞧见了许轻远的举动,张口轻声说了句。“没事了,他们人已经走了。你们可曾瞧见,不战那孩子,也跟着靖南与轻雨一同去的皇城。”
初迎听许不战与三叔,大哥去了皇城,奇怪的问道,“不战怎么会去了皇城?他去做什么,我回来这些日子,他不来找我也就罢了,还跟着三叔去皇城?”
“跟着你三叔学功夫去了吧。”
李蕴道了句。这边说着稀松平常的话,而那边听到许不战去皇城的清欢,面上一顿,俏生生的小脸,带着些许的委屈之色。许不战,他竟然去了皇城。去皇城就去嘛,为何还不与自己说一声,真是枉自己白喊他一声不战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