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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寻找记忆(1 / 1)

香玉款款走出窑洞,来到院子当中。她环视四周,被这个古朴恬静的庭院所吸引。柴门外是青绿相间的菜蔬,土墙上垂挂着翠绿欲滴的葡萄叶,庭院中央摆置的一块莹白如玉的石桌,石桌上摆放着女人们制作的枣脯、胡饼等。向远方眺望,则能看到黄河如玉带般环绕在连绵不绝的群山脚下。近处的山峦上布满了香玉种下的枣树,绿意葱茏,红枣如星。石林的笛声轻灵婉转,跟着金色的灵蝶轻盈穿梭于这座庭院周遭的每一片翠绿嫣红之上。“下锅了!”

马玉娘亲开心地喊了一嗓子。香玉闻声走过去,看到马玉娘几人将贝壳状的黄色糕点放到盛满胡麻油的铁釜中炸着。炸到表皮金黄时,便捞了出来。马玉娘把炸好的糕点端到香玉面前。“香玉女神仙,你尝尝这个。”

马玉娘说道。香玉用手捏起一个放到嘴里细细品尝。那种口感该如何形容呢?表皮酥酥软软,就像将天上的云朵晒干一些后放在了嘴里,当用牙齿咬下去时,一股甘甜可口的糖浆从酥软的面皮里涌出,流淌到舌头上的每一个味蕾之上。香玉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一番,她尝出了从糕点心里流出来的甜浆竟是用红枣熬成的甜露,甘甜无比。“这个酥软绵甜,微香扑鼻,真好吃,叫什么名字啊?”

香玉问道。“我们这里叫油糕!”

马玉娘回答道。“好吃,您就多吃点!来来,我们陪你一起吃!”

阿朗月从马玉娘手里抢过盛着油糕的瓷盘,拉着香玉的手,往石桌走去。石林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也到石桌旁坐下。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油糕吃了起来。“两位公子,小仙还有一事相求。现在小仙没有了记忆,若回到昆仑山早晚会露出破绽的,所以,小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回记忆。可如何才能找回呢?对此,小仙也是一筹莫展,不知两位公子可有良策?”

香玉放下手中的油糕看着两位美男说道。“停,停,停!香玉,我先说句无关的话,想让我们帮你,没问题,但你说话时可否去掉小仙这两字,小仙来,小仙去的,我听着怪别扭的!你身份尊贵,也不必时时挂在嘴上嘛!是吧?你让灵族的我情何以堪,让只是个人的石林情何以堪?众生平等,咱以后就你我他好了!”

阿朗月对着香玉眨了下左眼。“香玉,你从下凡到如今的经历,我和阿朗月已然和你讲清楚了,至于你在昆仑的记忆,我想,或许你回到昆仑后,旧地重游,一切自然就会慢慢想起。”

石林一副客观冷静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冷静背后的矛盾心情。说实话,他很担心香玉找到记忆后又开始纠缠于儿女私情,陷于苦恼,所以他更希望香玉就像现在这样,知之甚少,简简单单,反而能快乐起来。可如果香玉真的听他的话,回昆仑山了,他又无法预测自己到时能有多少的把握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不行,你这不是赶她走吗?我不同意!我要娶她做王妃,所以,她不能走!”

阿朗月愈发和个孩子一样直爽了,他把油糕扔到盘里,气鼓鼓地说道。“石公子,我现在就与你在一起,但我完全想不起我和你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我回到昆仑,也不一定会想起什么。这是同样的道理。阿朗月公子,我断不能嫁给你,第一,我不想嫁给你。第二,我也没法嫁给你。我是昆仑山的仙女,应是记录在册的,如果滞留人间、长期不回的话,早晚会被发现,如果遭受天谴,就会殃及到你。所以,未能如你所愿,还请谅解。”

香玉十分果断直接又很客气地拒绝了两位公子。“哼,我才不在乎什么天谴不天谴的!也不在乎你想不想嫁给我,总之,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阿朗月继续耍赖。香玉听了,笑盈盈地用纤纤玉指指了一下树上的红枣。树上的红枣便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在坠落的过程中,发出一道道光芒,随后,竟变成一串红枣玉珠项链,落在了阿朗月的脖子上。香玉站起来,笑着跑到院子里,转身对着阿朗月说:“有本事,你跟过来啊!”

“哎呀,你这什么把戏啊,真幼稚!”

阿朗月有些哭笑不得,站起来就向香玉站定的方向走,但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定住了,完全动弹不得。这下,他有些紧张了。“香玉,小姐姐,你别这样好吗?我刚刚就是逗你玩的,我又不是跟屁虫是吧,别闹了,快点把这,这玩意解开。”

阿朗月用手抓着挠着珠链,又是拽,又是拉的,结果珠链很结实,纹丝不动。“这珠链里有我的灵力,虽然能约束你,但也可以保护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它可以护你周全。算是你救我命,我回赠的礼物吧!”

香玉笑着说道。“别啊,我变成狼后,人还以为这是拴狗链呢,拜托,给点面子好吗?”

阿朗月继续软磨硬泡,让香玉解开珠链。“没事啊,你变身后,它就变透明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香玉说着走到阿朗月身边坐下,继续拿起油糕吃了起来。“石林,你瞧瞧,这还仙女呢,怎么这么霸道无理啊,简直仗势欺人啊?!你和她说说,让她放开我。”

阿朗月开始向石林求助。“爱莫能助!”

石林摇摇头。这时,香玉看到山谷低洼处升腾出袅袅仙气。“那里是什么?”

香玉指着那处问道。“哦,那就是你修炼恢复仙法的水潭!”

石林答道。香玉突然眼睛一亮,放下油糕,直接奔着水潭飞了过去。“这丫头,说走就走,也不想想还有俩不会飞的呢!真是脑壳疼!”

阿朗月用手梳了一些脑袋上的头发站了起来,和白爷爷说了一声,便变成巨狼,驮着石林朝着水潭直奔而去。等石林和阿郎月到了水潭后,香玉已经全身湿漉漉地从水里走了出来。她冲着他们沮丧地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你不妨再变为美人鱼试试!”

石林看着香玉不开心的样子,便忍不住想办法启发她。 此时的香玉,如美人出浴,冰清玉洁,风姿绰约,闪着明媚日光的水珠一滴一滴从她的面颊、发丝上滴落下来。这让石林不禁回想起香玉在水潭恢复仙法时,与他相拥着飞出水面时的画面。这种回忆,让石林又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帮助香玉恢复记忆。不得不说,石林真的是陷入了矛盾的心理。他已经无法梳理好自己的理智与情感,只是他还可以做到努力克制着,好让自己的脸依旧是冰块般冷漠与疏离。香玉认为石林说得很有道理,便转身化为美人鱼跳入水中。她在水中,尽情尽兴地畅游了许久,几乎把潭底的石头都摸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如若还不行,那便再去我河边的茅棚试试。”

石林又没控制住自己,提出了新的点子。但结果依然没有惊喜,因为香玉对石林的茅棚没有任何印象,更别说其他了。“我们这样真的是徒劳无益的,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阿朗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找回记忆无非是找回遗失的前世今生,补回一段时间,我倒是听师父说过,上古神器中的天机镜便有此妙用。只不过,天机镜本是昆仑山西王母之物,却在三千年前的一次蟠桃会上被人偷窃,从此下落不明!”

石林看着香玉说道。“天机镜!怎么这么耳熟?!”

阿朗月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说,“等等,我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有天机镜的线索。”

“他是谁?”

香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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