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这种手段深深的震撼了。
而到了第五天,情况愈演愈烈。
短短的几天时间,丐帮已经由最初的二十几个人,发展到了近百人。
期间丐帮因为引起了其他行业的不满,一个有组织的脚行甚至跟他们起了冲突。
一场混战,李玄霸让侄子着重观察的还是于宝。
他本来是个懦弱的人,经过短短四天的洗脑,居然性情大变。
疯了一样挥舞着竹棒,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混战的结果是丐帮大获全胜,帮众聚集在一起,一次次举起竹竿,高呼丐帮的大名。
此时终于到收尾的阶段了,李玄霸要给李承乾一个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就是他慷慨激昂的发言,暗中却早已让亲兵卫队将四周包围。
李玄霸先做了那个帮会的礼仪,近百人用同样的动作整齐回礼,腰板挺得笔直。
“众位家人!我们都是这长安城苦苦挣扎的可怜人,没人在意我们,巴不得我们都死绝!生而为人,我们难道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吗?回答我!”
上百人义愤填膺,齐声回答:“我们要活!我们要活!……”
李玄霸激昂的声音继续响彻:“丐帮,是我们自救的唯一出路!我们将团结一致,改变命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等丐帮的帮众热情高涨后,李玄霸话锋一转,伸手指向了李承乾:“这个人,他虽然是我侄子,可他却是官府的探子!随时监视我们的行动!如今我们气候已成,他必将向官府告密,不让我们活!我们该怎么对他?”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看着李玄霸,只等他的命令。
李承乾更是如芒在背,害怕的不得了。
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李玄霸说出了那句话:“谁不让我们活,他就得死!押上来!”
两个离他最近的乞丐,气势汹汹地上前就抓住李承乾,反背双臂,带到了李玄霸跟前。
不远的高处,李世民紧张得无以复加,已经扬起了手。
而四周的巷子里,大批军士已经枕戈待旦,李世民一声令下,就会立即行动。
那边的形势更加恶化,丐帮众人齐声高呼:“杀了他!”
李玄霸环视众人,最后看向了李承乾。
少年已经颤抖不已,心里不停地想:难道三叔真要杀我?
李玄霸指着他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他是大唐的太子,国家的储君,你们还敢动手吗?”
确实很多人都震惊了:太子?
但有人不怕。
于宝就是那个被洗脑最严重的一个。
他满脸戾气地高喊:“我管他是天王老子!我要活!”
话音未落,一支箭“嗖”地射向了他,正中胸口。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但仍费力地举起竹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声:“丐帮万岁!”
大批的军兵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一边是赵王府的百战老兵,一边是大唐的武卫军。
所有乞丐四散奔逃,却一个都没跑掉。
李玄霸扯掉百衲衣,趁着这个机会,微笑着对李承乾说:“太子,你看明白了吗?”
虽然他在笑,但李承乾觉得,那笑容仿佛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欲择人而噬。
所有乞丐都被擒获押走,李世民在侍卫的拱卫下,快步走到李玄霸面前。
李玄霸拱手行礼:“二哥!”
但对方面沉似水,仿佛将怒气压制到了极点,半天才说:“立即跟我回宫,我有话问你。”
随后又看向李承乾;“太子,希望你对得起你皇叔的一片苦心!一定要弄明白来龙去脉。”
……
太极宫内,太子李承乾被长孙皇后带去偏殿安慰。
李世民和李玄霸兄弟俩对坐,沉默半晌,还是皇帝先开口。
“大德,你向我保证过,不教承乾你师父的异术,为何出尔反尔?”
李世民非常气愤,如果今天的事态再发展下去,不但大唐会多出百余名暴民,太子李承乾也将受到伤害。
不是身体上的,他倒不担心李玄霸有谋害太子的意思。
而是担心李承乾的心理,能否承受如此的震撼和打击。
他毫不怀疑,如果当时没有军士镇压,那群乞丐真的敢杀了大唐太子。
李玄霸摇头,正色道:“二哥,我从没用过师父传授的道法异术,这种方法自古就有。”
接着,他列举了一些事例。
李世民大为震动,喃喃地重复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李玄霸详细解释了洗脑的原理,最后总结道:“被洗脑的人,无限忠诚于领袖,精神亢奋,行为受到蛊惑和控制。在集体中,他们无意识的作恶、甚至触犯律法。”
“这种方法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能让人把所有的恶行,都冠以正义的名义;将破坏行动,伪装成实现目标的手段。”
李世民至此才完全明白了整个过程,目光复杂地望着李玄霸:“这种手段,不出于百家学说,却又好像博采众长,已经不是简单的屠龙术能概括了!”
随后稍缓,又坚决地对李玄霸说:“大德,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坚决不能外传这种方法!不然天下将永无宁日!”
李玄霸郑重地保证了。
李世民的心情还是没完全舒缓,又喃喃自语:“你让我拿那些乞丐怎么办?妖魔的声音已经钻进了他们的脑子……上百人啊!就为了你给太子上课,全都活不成了!”
李玄霸摇头;“时间还短,能解的。把他们打散关押三天,牢房要低矮不见光,一定要单独关押。三天之内不许任何人跟他们说话,只给粮食和清水,出来就都冷静了。之后在军队中做工几个月,就能彻底治愈。”
李世民一一吩咐人去照办。
望着李玄霸,欲言又止,最后说要去看看太子。
李玄霸说;“今天我估计吓坏承乾了,此时不宜出现。明天我再去看他,由二哥将整个过程给他讲解吧。”
……
李世民去见皇后和太子时,长孙皇后已经得知了事情经过。
见他进来,泪眼婆娑地哭诉;“大德这是要做什么?承乾要是落下什么暗疾,我也没法活了!”
李世民不得不好言安慰,之后就开始给李承乾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