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顾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还输着液，神色更加的迷茫了。宋佳恩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到了她身边，“阿姨，您生病了，所以现在在医院里。”
顾母叹了口气，神色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她早就料到自己会生病一一样。宋佳恩盯着她看了片刻，觉得她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懂。“怎么了？”
顾母察觉到她的眼神，虚弱一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宋佳恩摇了摇头，脑海里有一个想法，但她又不敢相信这个想法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许多。“顾庭出去了，我让他买点早饭，阿姨，你饿吗？”
宋佳恩坐在她身侧，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到了被子里，“小心着凉。”
顾母眼神柔和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顾庭也在？”
宋佳恩点头，“顾庭一直守在您身边，这会儿才出去买早饭。”
“倒是辛苦他了。”
顾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一个笑来。宋佳恩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倒是顾母主动打破了沉默，望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你和顾庭怎么样了？”
顾母问的时候，表情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我、我能跟他怎么样？”
被顾母这样问，宋佳恩又开始害羞了，低着头眼神乱飘。顾母笑眯眯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宋佳恩偶尔和她的眼神有接触，也都避开了她。好在这样尴尬的时刻没有维持多久，顾庭回来了。见他回来，宋佳恩赶紧起身，给他让出位置。顾庭坐在床边，喊了一声：“妈。”
“我的好儿子。”
顾母一脸欣慰的看着他，“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闻言顾庭的神色多了几分愧疚，“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你。”
“看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你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不用来看我。”
顾母摇了摇头，眼神又落在他身后的宋佳恩上。此时宋佳恩正在打开顾庭买的早餐的包装盒，察觉到顾母打量的视线，她跟她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佳恩是个好姑娘，以后你要好好的对人家。”
顾母主动拉着顾庭的手。顾庭低头看着母亲干枯的手，神色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我知道。”
“那就好，毕竟佳恩是我的女儿，你当然得好好的对我的女儿了。”
顾母听到他说的话，喜笑颜开的又道。宋佳恩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抬头诧异的看着她。在顾母没有说这句话之前，宋佳恩一直把顾母当成正常人来看待，顾母说了这句话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母的精神一直不正常。顾庭的脸上的笑意淡了，刚才的胸口的喜悦变成了苦涩，他和宋佳恩的想法是一样的，以为顾母恢复了正常，小心翼翼的想呵护这份正常。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顾母的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正常。“你怎么了？”
顾母靠近顾庭的脸盯着他的脸看，“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想对我女儿好？”
顾母说着就要生气，手紧握成拳头，宋佳恩看到了赶紧握住了她的手，顾母的手背上还吊着输液，手的动作太大会滚针。“阿姨，不要乱动。”
宋佳恩抓着她的手，“放松一点，不然枕头会动。”
顾母瞪圆了眼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宋佳恩咳了一声，又侧头看了一眼顾庭，顾庭朝她点了点头。“妈，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她放软了语调道。“下次再叫我阿姨，我可是会生气的。”
顾母听到这声妈，表情才放松了下来，“听到了吗？”
宋佳恩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听到了，以后不会了。”
“嗯，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顾母看向刚才宋佳恩打开的早餐，撇嘴道：“我饿了。”
“饿了？吃点。”
宋佳恩赶紧给她打开了一盒粥，“先喝点粥吧。”
“嗯。”
顾母笑了，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宋佳恩低头打开餐盒，心里同时叹了口气，她还以为顾母恢复正常了，原来都是她的错觉。“让他也吃点。”
顾母的眼神又落在了顾庭身上。顾庭闻言唇角又勾了起来，顾母还知道关心他，这个认知让他刚才的沮丧都消失了。但接下来顾母的话让他的心再次凉了下来。“我好的未来女婿。”
宋佳恩刚刚打开盒子，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粥给打翻，她仰头道：“妈，女婿也是您的儿子，以后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好吗？”
顾母眼神落在宋佳恩恳求的脸上，又看了看失落的顾庭，眼珠转了转，“也对，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也算是我的儿子。”
宋佳恩笑笑，但是这笑容多了几分苦涩，“妈，吃点粥吧。”
顾母点点头，“吃粥，饿了。”
“我喂你？”
宋佳恩举起勺子，在嘴边吹了吹。顾母小鸡啄米的点头，“好啊。”
“来尝尝。”
宋佳恩耐心的喂她吃粥。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顾母的胃口并没有多好，吃了没多少就吃不下了。“再吃点。”
宋佳恩举起勺子放在她的唇边。“这是最后一口了，我不想吃了。”
顾母皱眉，吃了这一口不再吃了。宋佳恩看了看碗里还剩下这么多的粥，神色多了几分无奈，“那等会儿再吃好吗？”
“饿了再吃。”
顾母道。宋佳恩没办法，扯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那躺下休息一会儿？”
“嗯，累了。”
顾母躺了回去。“妈，你的眼睛怎么样？”
宋佳恩想到医生说的那些话，于是问。顾母睁开眼又看向她，“最近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我的眼睛总是灰蒙蒙的。”
宋佳恩心中一痛，原来顾母的眼睛早就受到了影响。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顾庭，看到他的脸色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痛楚。“妈，什么时候天气不好的，您还记得吗？”
宋佳恩声音多了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