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佳恩去了研究所，又遇见楚清辞跟她说了几句，楚清辞最近不知道在忙的什么研究，没说几句话就跑了。宋佳恩看着她匆忙背影，笑了笑，转身去了办公室。收拾完坐下以后，宋佳恩先给方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然后就开始看研究所最近的各项支出，还有审批一些经费。宋佳恩大概处理了大半个小时，门就响了。“进。”
她没抬头说了句。“宋小姐。”
方严穿着一身的黑衣服，还弄了一个黑框的眼镜。宋佳恩把文件合上，看着他微微一笑，“来了？”
“嗯。”
方严也没跟她客气，拉了一个凳子在她面前做下了。宋佳恩起身给他倒水，“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上次见方严应该是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如果宋佳恩没记错的话。“是。”
方严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的。宋佳恩已经习惯了他说话言简意赅，问一句答一句的风格，像个程序人似的，输入问题，给出答案，从来不夹杂个人的情绪。“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话这么少，那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无趣了。”
她说着水壶开了，“要咖啡吗？我这有手工咖啡。”
“不用。”
被宋佳恩调侃的方严表有几分不自然。在他的世界里向来就是行动大于语言，他已经习惯了话少，而且也不知道说什么话题。方严不知道，他这种人放在现在就是患有严重社交障碍的人。“我会学习。”
方严憋了一会儿冒出这么一句。宋佳恩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诧异的看向他，“学习什么？”
“说话。”
方严扫了她一眼。宋佳恩啊了一声，有几分忍俊不禁，“你怎么这么搞笑，还一本正经的搞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说话。”
方严眉头微皱。“行，你没开玩笑。”
宋佳恩脸上还带着笑意，“无形的搞笑最好笑，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方严被她亲昵的言语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抿唇极为克制的笑了一下。能让宋佳恩开心，他甘之如饴。“该说正事了。”
宋佳恩挑了下眉头，“先说一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吧？”
方严神色微动，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让我盯的人我一直在盯着，他们的近况我都有及时跟你汇报，其余的没有什么别的异常情况。”
宋佳恩嗯了一声，斟酌了一下道：“你可能要加大工作量了，我还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好。”
方严点头。“你就不问是谁？”
宋佳恩诧异。“谁？”
方严非常乖觉的问了一句。宋佳恩回道：“岳悦。”
“岳悦？”
方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给我一个线索。”
“等会儿我把照片发给你，其他的就得你去查了。”
宋佳恩上一世也只是知道岳悦的一个名字，只大概知道是她害的秦家败落，其他的她不是那么的了解。方严点了下头，“好，查到后我会给你消息。”
“你办事我放心。”
宋佳恩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起上次见面方严胳膊上的伤，于是又盯着他的胳膊看了片刻。迎着她疑惑的视线，方严的表情维持不了淡定了，眼神里写着疑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宋佳恩在她疑惑的视线下问。“早就，早就好了。”
方严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等了半天原来只是问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你，你说话怎么结巴了？”
宋佳恩打趣道。方严眼神闪烁的起身，视线不敢看她，“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做的很不错，是时候该奖励你了。”
宋佳恩看着他微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严垂眸，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宋佳恩啊了一声，觉得刚才夸他的太早了，他还是需要继续努力，最起码有点情商，知道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在说话。方严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开口，于是转身走了。“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宋佳恩看着方严离去的背影低声说了句。他走了之后，宋佳恩继续审批研究所的经费。过了没多久，宋军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爸？”
宋佳恩起身。“佳恩。”
宋军整了整衣服，坐在了宋佳恩对面，然后说了句：“你也坐。”
宋佳恩坐了下来，然后等着宋军开口。宋军这时候来一定是有事情找她，在研究所没事他不会来找她。宋军对工作的态度很认真，工作的时候一般不会说私人的事情。“研究所有什么事吗？”
他一直不开口，宋佳恩就主动打破了沉默。“研究所挺好的。”
宋军道。宋佳恩的眉头皱了起来，研究所没事难道是——“是玉瑶。”
宋军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她又怎么了？”
宋佳恩已经在她的犹豫中猜出了他想说的一定是宋玉瑶的事情。意料之中宋佳恩的反应会很激烈，可是临到面对了，宋军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没什么。”
宋军观察着她的神情。宋佳恩勾唇一笑，显然是不相信他嘴里说的没什么，“爸，你跟我还要打哑谜吗？”
“那我就直说了，玉瑶想做研究，但是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做，新的课题短时间内没有。”
宋军做好了心理建设，“我想让你给她安排一下。”
宋军的意思就很明了了，宋玉瑶回来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工作，所以她也就没有研究的课题可做。这不都是她自己没本事找吗？难道这也要让宋军帮忙？“您自己不能安排吗？”
宋佳恩迎着他期待的神情，不以为意道。宋军表情一言难尽，“我问过了，没有人同意，都说不缺人。”
“那你找我，我也没有办法。”
宋佳恩道。“你有，你跟我不一样，他们多少会卖你个面子。”
宋军想到了这一层，这才来求宋佳恩。宋佳恩忍住了心底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忙我帮不了。”
也不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