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判,冒犯了。”
刑部侍郎微微躬身,虚伪作态的向沈琴行了个礼,又向衙役做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就要给沈琴披枷带锁。
“等等!”
刘青言满脸焦急的走到沈琴身旁,附在他耳边道。
”你先别跟他们走,我去请殿下救场。”
沈琴淡淡一笑。
“算了,这毕竟是圣旨。”
听了这话,刑部侍郎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命衙役道,“带走!”
“铛啷啷……”
脚链的声音划在青石上锵锵作响,行步的犯人因为脚伤踉踉跄跄,押他的衙役却没有丝毫心软,反而时不时的推揉催促。
到太医院门口的路并不很长,铺满了陈旧的青石砖。
此时,路的两旁站满了太医院的御医们。
他们身着青衣,或高或瘦,或矮或胖,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的脸上皆是同情与不忍,有些人眼中已经含了泪。
只有那位李御医,垂眸看着地面,不停地掰着自己那双颤抖的手。
前路幽幽,恍如隔世。
沈琴举目望天,如十八年前的那一样,乌云遮日。
不知这次进去了,是否还能出来了。
就在沈琴艰难地踏出门槛的时候,乌云居然被春风吹散了,耀眼的阳光普照大地。
他那双受过伤的眼睛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光线,不禁垂眸,却见青石砖上,一个高大的影子向他靠了近来。
他抬目望去,只见那人在光中站立,头戴珠翠三梁冠,一身绛色盘龙长袍,光彩照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正在冲着自己微笑。
众人皆跪,称太子吉祥。
“沈院判,本王的加冕礼,你都不来观看,有点不够意思了吧。”
沈琴只觉得沉寂已久的心猛然跳动了下,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心动了。
……
……
靴袜被一双大手脱下,露出形态优美的足,脚面上有些小疤,足底也磨了茧,一看这位主人就没少让这脚受累。
此刻,这历经磨难的脚还受了伤,脚腕肿的和红馒头一样。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伤处,捧足之人满眼心疼。
“多漂亮的脚,先生怎么不好好爱惜,疼吗?”
“不…不碍事。”
沈琴高坐在雕花的架子床上,身为太子的李云熙却半跪在他身下给他捧脚,他的脸羞得像是红苹果,说话都磕巴了。
扭头看向门外候着的小太监,李云熙命道。
“小福子,把冰袋拿过来来。”
眼看李云熙还要给他敷冰,沈琴的老脸实在撑不住了,欲将足移开,
“还是算了,恐脏了殿下的手。”
李云熙却紧抓不放,哭唧唧道。
“先生现在真是个小气鬼,亲不让,摸手不让,连摸脚都不行,你还不如杀了我。”
又来了,明知道这家伙在演戏,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叹了口气,沈琴说道。
“你都有了子嗣,也该收收心了。”
“我偏不!”
李云熙嘴上虽然气呼呼,往沈琴脚上敷冰袋的动作却极其轻柔。
“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有了孩子也要勾搭你,你说除了我,谁能受了你这么无情的人呢。”
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