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柒每天都会去展博的墓园去呆着,有时候一呆就到天黑。这天早上,墓园上班的工人发现了已经在墓地里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沈柒已昏迷了过去。沈柒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沈柒睁开眼就看到了挂在头顶上的点滴。自己不是在墓地吗?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自己果然还是没撑住,昏迷过去了吗?自己果然还是那么的没用,就连最后一次的陪伴都做不到……两行清泪从眼眶中轻轻滑落,瞬间渗入鬓角,消失不见。护士见沈柒醒了,过来检查了下她的体温,满意的说道:“你昏迷三天了。总算是把温度降下来了,幸亏送来的还算及时,不然就要变成肺炎了。”
沈柒没有吭声,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护士调点滴时多看了她一眼。这个病人据说是从墓地送过来的,这么伤心是因为亲人去世了吗?“谢谢……麻烦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沈柒抿了抿嘴唇,嘴唇一片干裂,说一个字都会撕裂的疼痛。护士愣了愣:“可是你还没有痊愈。”
“没关系。 我钱不够。”
沈柒颤抖着说道。护士看了沈柒片刻,转身帮忙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去了。沈柒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付了药费,就只够回家的路费了。沈柒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一路靠在了车厢的走廊上,硬是站了回来。出站口人群熙熙攘攘,沈柒将那些嘈杂的声音甩到了身后,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浑身滚烫,看来刚刚退下去的烧,又重新烧上来了。沈柒心底苦笑一声,视线再度变得模糊了起来。沈柒极力的想分辨一下方向,可是一转身,一股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吱——”沈柒转身,正要开口致歉。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在坠落在地之前,她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怎么又是他……”贺逸宁狠狠一踩刹车,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又遇见了那个造型师。贺逸宁下了车,走到车头的位置蹲下一看,这个女人满脸通红,伸手一碰,身上如同火炭一般的烫手。这个女人疯了吗?现在发着高烧还到处乱跑。贺逸宁好看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抬头看看周围有人围了上来,有人一脸惊艳的拿着手机要偷拍,凤眸瞬间闪过一丝不悦。贺逸宁当即将沈柒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眼神冷冷的扫过那些偷拍的人。那些偷拍的人拿着手机的手不禁抖了抖,忙将手机放了下来。好可怕的男人。贺逸宁当即驾车离开,直接回了景华庄园。在路上的时候,贺逸宁就已经通知了家庭医生。等他赶到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带着护士恭候着了。看到贺逸宁打横公主抱抱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医生和护士马上上前说道:“贺总,交给我们吧。”
贺逸宁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我送进去吧。”
进了房间,医生根据沈柒的病例,很快就给沈柒配好了点滴。“贺总,她只是受了寒高烧不退,只要休息好了就会退烧的。”
医生对贺逸宁汇报说道:“需要留护士吗?”
“不必了,秦医生。”
贺逸宁礼貌的点点头:“麻烦你了。”
秦医生点点头,留下足够的药便悄然离开了。看着昏睡中的沈柒,好像梦到了什么,睫毛泪痕点点,哭的像个受伤的孩子。贺逸宁看着流泪的沈柒,看到她锁骨中间依稀映衬出来火焰色的印记。一时没忍住,贺逸宁伸手轻轻解开了沈柒衬衣的扣子。不等他伸手扣子解完,沈柒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贺逸宁刚要挑眉,却发现她还在昏睡之中。这个动作,只是她的下意识动作。她的脸好烫好烫,烫的贺逸宁也觉得自己跟着变得躁动了起来。她的皮肤很好,没有经受过化妆品和保养品的荼毒,新鲜水嫩,吹弹可破,良好的手感让贺逸宁竟然没有抽出手来。“展博……”一丝呢喃从口中泄出,贺逸宁的手指瞬间一僵。莫名的,有点恼怒。她竟然在昏睡之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贺逸宁眸光一愣,抽出了手指,转身就走。再次睁开眼睛,沈柒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转头看看手臂上的点滴。她又在医院里了?沈柒坐直了身体,拔下了吊针,伸手摸摸已经退烧了。还是不要乱花钱了,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踉跄着推开房门,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身处何处了。眼前是极其精致华美的别墅,造价数千万的水晶吊灯,美轮美奂的壁纸,价值连城的油画,纯手工编织的色彩带有强烈视觉冲击的黑天鹅图案的地毯。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这里的主人,是多么的尊贵奢华。一点都不像医院。沈柒顿时一阵慌乱,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离。可是她接连推了几个房门,都不是离开的路。这个大到离谱的别墅,仿佛变成了一个会吃人的怪兽,一旦吞进了腹中,就再也挣脱不了它的禁锢。就在沈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后退,身后一个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沈柒猛然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银灰色衬衣深灰色长裤的男人,慵懒的靠在了窗户边,优雅的品着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