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公尺,你们谁能保证十枪九中?”
商震问道。 就商震的这个问题委实有点不大好回答啊. 对于商震现在所带着这些人来讲,要说平时在150公尺也能有十枪打中个七枪八枪的,可是现在商震所问的可是十枪九中,这个就相当难了 还是那句话,自由发挥和命题作文的难度那真的是不一样啊。 周秀和顾兵又开始交换眼色了。 他们两个自忖枪法也还可以,可问题是原来他们所用的枪都是汉阳造,而现在他们两个都改用三八式步枪了。 要知道,不同的枪有不同的性能,操控者就有不同的感觉,虽然说三八式步枪的稳定性要比汉阳造好不少,可再是好枪于操控者那也得有一个熟悉过程的。 他们又不知道商震问谁枪法好到底是一个什么意图有个什么样的战斗方案,这种事还不象说是当敢死队只要抱着必死之心就够了。 这要是自己自告奋勇说自己能十枪九中,那万一要是打失手了呢?那可不只只是耽误战斗的事情,那很可能就把自己同伴的命给搭里头! “我——差不多吧。”
周秀和顾兵没有回答,反而是陈翰文回答道。 别管陈翰文是秀才还是半拉秀才那终究也只是个外号,而实际上陈翰文在打一二百米之内目标的枪法还是不错的,毕竟他是老兵也是和商震他们在一起经过严格训练的。 “是我问的不对。”
到了这时商震眼见士兵们面面相觑也觉察出自己问的有点问题。 “你们看到左前方的那个土包和右面的那道土坎没? 我去换个地方向小鬼子开枪,等我枪响时,你们呢要出四个人,两个人一组,一组到那个土包后,一组到那个土坎后,也要对小鬼子开枪。 咱们争取那前面高岗上小鬼子都毙了。”
商震讲出了自己的战斗方案。 “那我们剩下的人呢?”
这时马二虎子就问。 “你们剩下的这五六个人就往前冲,自己找好藏身的地方,但一定要冲过我先前所说的位置的前面。 大家互相掩护,一定要冲到那个高岗上,这样的话咱们才能帮旅部解围。”
商震再次说道。 士兵们听到商震讲到这里才明白商震问最早那个问题的意图。 商震自己是第一个掩护人员也算是第一拨,而前突到五十米开外的那四个人就是第二拨掩护人员。 这两个射击位置一个距离日军是二百米,一个是一百五十米,当然需要用枪法最准的人,这样才会最大可能的掩护往前冲的人。 商震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人员有伤亡啊,因为他们为了给旅部提供支援那就必须向前面的高岗发起冲锋的。 “我上。”
陈翰文说道。 “我也上。”
楚天也说道。 “我——还是算了吧,要是有马匣子还行。”
白展也说道。 只是白展说完了这话,就被所有的老兵给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特么的在这里大喘气! “我和顾兵也上吧。”
周秀终于说道。 周秀听商震这么一说心里就有谱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我现在换个地方,你们看我的手势就往前冲。要是我的枪响了,证明鬼子就是发现你们了。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那时候大家就还交叉掩护往前冲吧。 都听明白了吗?”
商震再次说道,而最后那句话无疑加重了语气。 “听明白了。”
士兵们齐声答道。 “好!那就等我手势!”
商震沉声说道,然后他就往后倒爬而去,也只是爬了几米他便爬起来哈着腰向左侧跑去。 就商震这一跑,象原来的那些士兵,比如楚天、陈翰文、白展、于作龙他们也就罢了,可周秀和顾兵看得都是一呆。 要说商震的速度只是快那也没什么,可是这哈着腰捯动着小碎步拎着枪还能跑这么快,那可就与众不同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形依旧是那种坑坑包包的,对面的日军在高岗上,敌我之间就是那片宽度达到二百多米中间很少有隐蔽物开阔地。 商震虽然借着那些土包的掩护在往北面狂奔,可是那土包之间却是同样有空地的,而这个时候如果有日军向这里看那肯定就会发现他的。 只不过为了不让日军发现,商震他们已经进行了迂回,一般来讲日军应当是在观望敌我双方先前战斗的地方。 所以能不能被日军发现,那也只能看是否有日军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观望罢了,而这就是听天由命的事情了。 要说这种情况换成平常人肯定是会紧张,可士兵们都是老兵了他们也只是看着商震的身影在那土包间穿梭,谁知道那是五秒六秒或者七秒八秒,商震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土堆之间。 又过了片刻商震便出现在了一个土包的上面,那支狙击步枪已经被他单手架了起来,而右手便向他们这头一挥。 楚天陈翰文一组,周秀顾兵一组,他们见商震下命令了,拎着步枪就向前方冲了出去。 五十公尺,那也就是五十米,于正当年的年轻士兵们来讲跑五十米又能用多长时间,不到十秒,那两组人便到达了指定位置。 一见那两组人到位了,剩下的郭宝友、白展、于作龙、马天放和石小碗便也往前方冲去。 石小碗太小可是他却从来都是要跟其他士兵一起行动的,而马天放现在又是独臂,在老兵们的建议下他们两个就成为了一对组合,正好可以互相照应。 不过,剩下的这些士兵要说跑得最快那却是白展了。 必须承认,白展做士兵那只能算是一个半吊子,人家做贼那才是职业的。 做一个职业的贼有两项技能那是必备的,一个是手巧,偷东西那绝对是技术活,另一个则是跑得快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至于贼嘛,难免有被人追的时候那逃得慢怎么成? 而现在白展就冲在了剩下的这几个人里的最前面。 你说他一骑绝尘也好,说他贼风阵阵也罢,反正跑得那是“嗖”“嗖”的! 按理说,这种说是前插和冲锋也没啥不同的事情,他应当往后缩才是,其实却不然,白展那也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的。 既然当了兵,大家都在冲锋,那他不往前冲怎么成? 前面这片开阔地藏身的地方极少,否则商震也不会让那两组人一组先冲到土包后一组冲到土坎后了,其他能藏身的地方那可就太少了。 白展却是以他的贼眼相中了距离前方高岗得有百米左右的一棵孤零零的树了。 以白展的观察,那树虽然不及一个海碗粗可他却也觉得怎么也得比二大碗粗,这几天降温了,白天气温也到零下了,那棵树也冻上了,那总是能够搪住日军的子弹的吧。 趁日军没发现,自己先找个地儿把自己藏起来不好吗?这就是白展的想法,反正他也是赌! 要说白展这想法也不能说错,所以他那真是“嗷”“嗷”的往前蹿啊! 此时的白展既奔跑如飞又气喘如牛,他才不管身后如何呢! 而就在他的急跑之下,终于他距离那棵树近了。 “十步、八步、六步!”
白展在心里默数着,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啪”的一声枪响! 他本能的往前一扑,终是把自己的头扎到了那棵树的后面趴了下来。 而这时那身后身前便有枪声稀落的响起,敌我双方终于开打了,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伙先开的枪。 不过,现在白展却也没有架枪。 跑得太猛了,就自己这枪法还是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