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搞了半天还是别人女朋友,宁队,你什么时候脱单啊?”
花生丧气的垂着脑袋,八卦的表情立马复原。
“嘿,你小子,老催别人,自己怎么不找一个!”
“我家里条件不太好,工作也就这样,还有生命危险,之前去相亲,人姑娘没看上我!”
宁远洲很少听花生说起他的家庭,当时人被安排进刑侦队的时候,他也就草草扫了一眼档案。
没有违规记录,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普普通通一个大男孩。
“好好干,会有发展空间的,我也是从基层做起!”
宁远洲不大会安慰人,说了几句就把话题扯开。
雪夜行车,倒是不堵,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都早早回家烤火去了。
文冬白住在一处墓园附近,花生胆子小,脑子里绷着一根弦。
车轮压过一节枯树枝,发出嘎嘣一声脆响,吓得他心肝一颤。
“瞧你那点胆子,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
花生裹紧外套,视线落在斜对面的建筑。
“宁队,到了,前面就是。”
他把窗户打开,指着不远处的老宅。
宅子里灯火通明,门口还停着一辆租用的小轿车,轿车的玻璃和车顶上已经堆积了一层雪。
“糟糕,有人先我们一步到了。”
大步迈上台阶,伸手一推门,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
声音很熟悉,说话的人是唐潮。
他此刻正在跟一个山羊胡子老头理论,老头说不过他,抄起一边的扫帚,连打带踹。
唐潮骂骂咧咧,推着秦臻往前走,声音惊动了门口的声控灯,灯一亮,三方人马面面相觑。
“宁远洲,花生!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呢!”
宁远洲白了他一眼,心里忌惮着秦臻的身体状况,对唐潮更是没好脸。
“走走走,我们老板谁都不见,都给我出去!”
山羊胡老头哑着嗓子,扫帚不由分说,冲着宁远洲挥过来。
这一闷棍被他稳稳借住,老头怕挨打,赶紧松手!
“文冬白在不在?警察,有点事要问他!”
一听自己刚才打的是警察,山羊胡老头立马扔掉扫把,快速转身,钻进堂屋。
秦臻紧了紧盖在腿上的大衣,咳嗽道:“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文老板前段时间,收了一口棺材,杀死周晚晚的尸香锦囊,就是从棺材中僵尸肚子里取出来的!”
“僵尸!哪呢?你确定?”
“听我说,尸香锦囊很难找,以前是用来保证尸体不腐坏的,经过长年的掩埋发酵,量变产生质变,吸附了尸毒,可致人通体溃烂......”
见他脸色不佳,宁远洲可以站在风口,替他挡住凛冽的寒风。
“外面冷,还是进去再说吧!”
重新回到堂屋,文老板正站在桌案前运笔,字写到一半,又被人打搅,他的心情非常差。
不情愿的从屏风后面现身,半天对宁远洲爱答不理。
一直到话题转到唐飘然身上,他拉下的脸才算有了一点点波动。
“文老板,网上舆论说,你和当红女星唐飘然爱的火热,这事儿你本人怎么看!”
谈话的空档,他们已经被招呼坐下,几分钟后,山羊胡老头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精致的茶盏和茶歇。
“宁警官,网上的话能信么,我文冬白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得去勾搭一个戏子!”
到底是做大生意的人,被众星捧月的女明星,在他口重,居然是戏子一般贬义的存在。
“那这些呢,你怎么解释?”
花生见他不认账,把兜里捂热的照片一股脑甩在桌上。
照片里,文冬白亲密的揽着唐飘然的腰,身后的背景是某五星级酒店。
这组图片曝光的时间是两个月前,当时还掀起了不小的舆论。
有人说唐飘然给人做了小,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说文冬白老牛吃嫩草。
“这......”
“我找人验过了,照片货真价实,没有任何ps痕迹!”
怕他还找借口,花生索性堵死了他的后路。
“好,我承认,我跟唐飘然确实认识,但并不是那种关系,我不喜欢大谈私生活,也不想抹黑她的名声。”
文冬白翘着二郎腿,被逼无奈才吐出一点实话。
“她人呢?”
兜了半天圈子才聊到正事上,宁远洲也是头疼得很。
“不知道,好几天联系不上了!”
“你最后一次联系她是什么时候?”
“大前天!”
“三天前!”
“嗯,我不是她傍的金主,你们找错人了!”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去年年中,一个朋友生日宴上,我们第一次见,她和银幕上的形象不大一样,本人并不骄纵。”
文冬白说到唐飘然,眼底流露出一丝柔情。
“哦?她都跟你说过什么?”
“她活动很多,实际我们见面的次数非常少,你们只看到她抢c位,争代言,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赎身!”
这个宁远洲倒是有耳闻,据说不论男女,出道的时候都会跟经纪公司签订违约合同,在契约时间内,如果不想干了,就得支付超大额度的违约金。
有些黑心公司动不动就是十几二十年,如果艺人没有大红大紫,演艺生涯会直接被耗死。
像唐飘然这样临近三十才有起色的女明星屡见不鲜,别人为了红削尖了脑袋,而她倒好,才出头就想着激流勇退。
“飘然出声不太好,她从没见过父亲,母亲是混红灯区的,后来染上性病,一直卧床,她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因为十万块钱,把自己买给了经纪公司。”
根据花生调查到的,唐飘然二十岁被虎牙娱乐签下,跑了七年龙套才出头,文冬白的话可信度很高。
“她签的合同是多少年?”
“二十年!中途想走,违约金一千万,否则就得吃官司!”
“那她现在,攒够了吗?”
“不知道,她母亲前阵子刚动完手术,我挺心疼这姑娘的。”
文冬白摸了摸手腕上的和田玉珠,对他来说一千万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就是个天文数字。
“冒昧问一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宁远洲哆嗦了一下,他做的位置靠近窗户,漏风,背上凉飕飕的。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吧!”
文冬白淡淡的笑了笑,眼角纹被挤压得很明显。
“那周晚晚呢!你既然认识唐飘然,那她应该也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