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早呢,今天是我生日!”
“你高寿?”
“我十八岁啊!”
“不要脸......”
“哈哈哈,东西在胡思慧手上,她跟杜建飞走动多,她家在友谊路别墅区,电话是xxx。”
分开的时候,韩冬梅忽然折回来,把宁远洲吓得直往后退:“你还想干什么......
对方笑了笑,冲过来踮起脚,又亲了他一下,而后红着脸跑上车。
后视镜里,宁远洲气的在原地跳脚:“大姐,我告你性骚扰你信不信!”
车刚开走,后面,尾随了他们一天的三人组忽然出现。
“啧啧啧,看把你高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是大富婆啊,长得也还行,宁队,你的好日子来了。”
唐潮故意气他,后被宁远洲扛起来,直接扔垃圾桶里。
灰蒙蒙的天,应情应景的飘下来几丝雨花,宁远洲如同遭受了奇耻大辱,整个人的气压非常低。
花生都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个不留神撞在枪口上。
对街,秦臻把车开过来,刚上车,宁远洲默默的点了一支烟。
一身泔水味的唐潮,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了代价,秦臻嫌弃的打开窗户通风。
“去友谊路的别墅区,东西在胡思慧手上!”
宁远洲顿了顿,又道:“花生,彻查这个胡思慧!”
“是,宁队!”
花生不敢怠慢,跟好几个同事对接后,将查询到的内容整理成档,发到刑侦组的群聊中。
胡思慧今年55岁,做当铺生意发的家,对古董有些研究,参加过国内外不少大型拍卖会。
她的丈夫早年车祸过世,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国外定居。
车从三一大道绕下来,过了高架桥,河对面就是友谊路。
驶入别墅区,宁远洲最先下车,按照门牌号数下去,最终在一处种满了花的院子前停住。
“就是这了!”
透过铁门,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院里的鲜花,应该是新种的,风一吹,一股泥土香扑面而来。
土被新翻过,花瓣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掉的泥浆。
宁远洲尝试着摁门铃,很快,二楼的窗户推开一条细缝,一个鹅蛋脸的女人,从里面探出头。
几分钟后,女人从大门小跑出来,她穿着一身家居旗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因为外面在下雨,她手里还撑着一把塑料伞。
四个陌生男人忽然出现在门口,搁谁都会有些警惕,女人不太敢凑近,扭头四下张望一番后,小声问:“你们找谁?”
“是胡女士吧!警察,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花生连忙亮出警官证。
一听是警察,胡思慧更紧张了,她不自觉的搓着手:“警察......进......进来吧!”
铁门嘎吱一声打开,走过一段鹅卵石铺的小路,别墅的外景一目了然。
三层的洋房屹立在草坪里,房间的装修看起来有些压抑,大面积的黑白色调,不像是一个女人会喜欢的。
落大的家,就胡思慧一个人,她把四人组安顿在客厅,转身去茶室泡了一壶花茶。
“胡女士,别麻烦了,我们就简单问几个问题!”
宁远洲已经在韩冬梅身上浪费了大半天时间,现在开始争分夺秒的追调查进度。
茶室的设计很巧妙,和客厅只有一扇屏风之隔,胡思慧端着托盘走过来,在看到桌上的照片后,手都在抖。
窝在口袋里太久,杜建飞的照片有些蔫,花生用力摊平后问:“胡女士,这个人,你熟悉吧!”
胡思慧放下托盘,嘴唇都有些哆嗦:“我......我不认识他......”
“那就奇了怪了,我们在猎艳会所,查到了你在他身上的消费记录,难不成还冤枉你了?”
宁远洲一看就知道胡思慧有问题,一点点逼她认账。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杜建飞,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接触的男性比较多,一时没想起来!”
女人陪着笑脸,冷汗不断往外冒。
“既然你承认认识他,那这玩意,你肯定也熟悉!”
说着,宁远洲拿出另一张照片,推过去。
看到破碎的铜镜后,胡思慧的脸色更加难堪,她紧张的扣着手指甲,吞吐道:“这......我真没见过......”
除非是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否则,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总会漏洞百出。
屋里的气氛过分诡异,在宁远洲不断的追问下,胡思慧被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尽管她一再否认没见过那面铜镜,但每次提到这东西,她的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秦臻顺着她的视线挪到窗台,外面的小雨转成阵雨,霹雳啪嗒敲打着玻璃,门没关紧,风把花香吹进来。
香味和房间里的消毒水味混在一起,惹得秦臻直打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转而问胡思慧:“胡姐,这么大的房子,就您一个人住?”
对方愣了一下,回神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对,以前有个小保姆照顾我,前不久说老家有事,回去了!”
“那院子里的花呢?也是你一个人种的?”
“那没有,包给别人弄得,我一个人种那不得累死!”
秦臻对上她的目光,交接的一霎,对方瞬间躲开,视线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女人一直窝着手指,秦臻注意到,她新作的指甲掉了几个,手心里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胡姐,你的手怎么了?”
不想被他看出异样,胡思慧赶忙把手藏到身后:“没,就是做家务不小心划伤的......”
雨声里,宁远洲和秦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道:“真的?我看你们家洗碗机、泡面机、扫地机器人一应俱全,没什么能伤手的家务啊?”
胡思慧脑门上全是汗,她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见她的举动实在可疑,宁远洲也不跟她聊了,直接起身在屋里转悠。
厨房的水槽旁边有一个麻袋,里面放着折叠铁锹和小锄头,钢丝球上全是泥浆,看来在他们进来之前,胡思慧正在清洗东西。
铁锹和锄头的刃上还粘着一层泥土,结合院子里的花圃被翻新过,宁远洲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他从橱柜里找出来一沓一次性手套,拿出两双戴上,在把麻袋从水槽里拎出来,自顾自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花生冷不丁问:“宁队,外面下雨呢,你出去干什么?”
“种花!”
听到这个字眼后,胡思慧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拦住宁远洲:“不许去,花是我请人弄的,挖坏了你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