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的话让宁远洲陷入沉思,杜建飞的不对劲,会不会跟凶案现场发现的战国铜镜相关?
带着疑惑回到恒丰小区,上楼的时候,跟秦臻他们撞了个正着。
“你们不是回去了么?又搞什么幺蛾子!”
面对鬼鬼祟祟的两人,宁远洲的脸色并不好。
“宁队,我们刚刚问了隔壁邻居,他说杜建伟家,在后半夜老师从屋里传来敲门声。”
秦臻在楼梯间站定,自顾自道。
“谁让你们随便走访的!”
“宁队,我怀疑杜建飞的死,和那半块战国铜镜有关列!”
秦臻毫无眼力见,明明宁远洲已经要气炸了,他还在火上浇油。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不如这样,今晚我们住在这,看看屋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宁远洲忍无可忍,闷在心里的火随时要往外蹿,可惜次次都被秦臻压制。
这两倒也没白打探,结合林玲的话,未在在杜建飞身上的怪事,的确值得深究。
夜里,三人不动声色的住进了杜建飞家,前半夜,屋内屋外半点动静都没有,大大咧咧的唐潮熬不住,往床上一躺,鼾声如雷。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远洲掀起被子盖住他的脸,当时针划过十二点后,他的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
十二点一过,屋里果然传来了古怪的响动。
譬如浴室里的水忽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闪闪灭灭,宁静的晚上,这些毫无征兆的声音,着实让人瘆得慌。
“宁队,醒醒,有人来了!”
秦臻把宁远洲摇醒,对方下意识的用袖子蹭掉嘴角的口水,刚要出声,就被秦臻捂住嘴。
“嘘,别说话!”
客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秦臻拿起床头的台灯,小心走到门边。
打开一条缝,外面多出来一个背影。
宁远洲深吸了一口气,跟秦臻打了个手势,对方点点头,倒数三下,迅速把门一拉。
“不许动,老实点!”
到底是老刑警,宁远洲的擒拿功夫真不赖,上去就把人摁住了。
秦臻赶紧把客厅灯打开,光打在一个两鬓微白的男人脸上。
男人高高大大,看上去很结实,头发是染过的,发根全白了。
“干什么!我回自己家,老实个是劲儿!”
“宁队......你先撒手......他好像是杜建飞的父亲!”
秦臻放下台灯,瞅着男人和杜建飞有几分挂像。
“咳咳......你个不孝子,你想......诶,你谁啊?”
男人转过身,刚想开骂,见家里来了两陌生人,又赶紧闭嘴。
“不好意思,我是市局的警察,您是杜建飞的父亲么?”
“是啊,怎么了?”
一听对方是警察,男人的气焰忽然弱了下来。
“老先生,这屋里这么多血渍,你不觉得害怕么?”
秦臻环顾四周,房间虽然被清理过了,但墙上、地上的血迹还历历在目。
“血?哪呢?”
男人眼神不大好,赶忙从兜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看到血雨腥风的家后,他怒气冲冲的奔进房间。
咆哮道:“杜建飞,你个忤逆子,找抽是吧!”
卧室里没开灯,黑乎乎的,唐潮被被子盖住脸,男人也没细看,上去就是两大嘴巴。
抽得睡梦中的人,眼冒金星。
“嘛呢!谁打我!”
“你特么谁啊?怎么睡在我儿子床上!”
“我特么还想问你谁呢,凭什么打我!”
两人差点掐起来,得亏宁远洲进去的及时。
说明情况后,男人一时间无法接受儿子被害的事实,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狗东西,让你作妖,作死了自个,让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孝子,你给我回来啊!”
男人砸到最后,脱力的倒在废墟里,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好几岁。
“哦,对了,铜镜,我得找到铜镜!”
他自言自语的从地上爬起来,到处翻翻找找。
“铜镜,是不是这个?”
宁远洲把照片递过去,对方接过来一看,喜出望外:“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呢?”
“被物证科收走了,你从哪弄来的?”
“这......说出来,你能还给我么?”
“那是你的东西么?你能证明是你的,我走完流程就还给你!”
“我......我不能没有那面镜子,它可以让我返老还童!”
“啥?”
“你们是警察,我不敢信口雌黄,真的,我以前整天病恹恹的,自从照了那面镜子,整个人容光焕发,不久就找到了真爱!”
男人正经得很,一点不像是在捏造。
他的话差点没让唐潮惊掉下巴:“嚯,你以为你是白雪公主的后妈么!还魔镜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最美丽......”
说完,他还摆出了几个很欠揍的姿势,被恶心到的宁远洲,一把推到沙发里。
男人甩了甩脑袋,知道空口无凭,随即去电视机柜里翻找病例,半年多前,他生了一场重病,被医院确诊为淋巴结核,需要定期住院治疗。
“找到了,你们看!”
宁远洲接过病历本,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杜国栋,淋巴结核二期,于2019年7月30日办理出院手续。
这个病他多少了解,挺严重的,有开刀和保守治疗两条路,不论怎么选,都对身体有很大的副作用。
杜国栋今年65了,即便面上保养的再好,身体机能垮了就是垮了,短短半年,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老先生,你说你儿子也能证明那是一面魔镜,他也生病了?”
秦臻猛地想起他在上一茬提到的,随口一问。
“那倒没有,他们小年轻,办事不知道节制,把身体伤到了,男人嘛,那方面不行多没面子,还别说,自打我把魔镜借给他,这小子雄姿英发,跟头小狼似的,还真有我当年的风范......”
杜国栋越说越来劲,被宁远洲强行呵止:“打住打住,我问你,铜镜哪来的?”
“这......是我捡的......”
“捡的!上哪儿捡的,我也去守株待兔!”
唐潮差点被他的理由逗笑,这老头撒谎好歹也找个合适的借口。
“我......反正我没偷没抢,你们管不着!”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否则就跟我回局里聊!”
望着宁远洲皮笑肉不笑的脸,杜国栋还是怂了:“我说,是被人寄给我的,没名没姓,快递里除了那面镜子,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什么?”
“就一句话,这是一面魔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