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心里咯噔一下,理智开始上线,他不动声色的开始在电话里周旋:“可以的,就是得要您亲自过来签个字,这是我们银行的规定,请您理解。”
另一边,秦臻看了金蝉一眼,对方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只能赔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张经理,我最近人不在榕城,能让别人过去么?行个方便吧!”
“真的很抱歉,秦先生,这是银行的规定,我没有这个权利篡改,您要是不着急的话,还是等有时间亲自过来取吧,来之前打我电话就行。”
因为开着免提,他的话被金蝉全部听去。
秦臻用口型问:怎么办?
金蝉赶忙无助话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答应他,你去取,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
秦臻点点头,对方随即松开手。
“张经理,这样吧,我明天早上九点抽空过去,您这边有时间么?”
“我看看啊,可以的,您记得带好身份证和储存证。”
“好,麻烦您了。”
“秦先生客气了,您的需求已收到,正在处理中,请您耐心等待。”
这话里还有一层别的含义,只有秦臻能听懂,得知张经理收到他的求救信号后,他也短暂的把心放回了肚子。
挂掉电话,金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秦臻这么配合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也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里头有猫腻。
“你小子,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夺回电话,金蝉把秦臻整个拎起来,有手肘将其狠狠卡在墙上。
“咳咳......我不配合你,你喊打喊骂,配合你,你又不相信,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金蝉理亏,一时噎住了,反驳的话想不起半句。
由于腿上,秦臻靠自己根本站不稳,他吃力的把重心压在墙上,有好几次,他都想掀开男人脸上的面具,但看了看他后腰的枪,和手上的枪茧,又顿住了。
亲身接触到金蝉,他的内心是激动的,而且听男人刚才的话,母亲应该也和他们交涉过,他现在必须沉住气,等明天跟宁远洲里应外合。
眼看着天越来越晚,秦臻看了一眼冰冷的地板道:“那个......我身体不太好,可以给我弄个睡袋么?”
金蝉郁闷松开手,秦臻的适应能力让他咋舌,他本来还想,如果对方不配合就动大刑,可现在,对方分分钟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不说,还把他当成了伺候人的男保姆。
“一个大男人,那么矫情做什么,就睡地板!”
“好啊,只要你不怕我被冻死,明天没人签字就好。”
“靠,你特么!行,等着!”
金蝉咬着牙,快步走出门,没一会儿,还真给秦臻找来一个睡袋。
夜色从窗外延伸,扑进城市的大街小巷,在某公寓楼下的咖啡馆里,张经理在包间里坐立不安。
很快,包房的门被外力推开,来人是宁远洲和花生,他们刚接到报案电话,对方说有人被绑架了,这个人还是秦臻。
“警官,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说话!”
张经理像热锅上的蚂蚁,警惕的关好门窗,从公文包里翻出手机,调出录音。
“宁警官,秦臻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他当时把夜明珠寄存在我这的时候,就知会过我,如果不是他本人亲自来取,那就是被人威胁了。”
录音不长,花生把文件拷贝过来,期间,张经理又道:“我想着要给你们争取时间,就让他明天早上九点过来签字。”
宁远洲听后,默默的在心里给张经理竖起了大拇指,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他喝了两口,苦的只咧嘴:“实不相瞒,秦臻是昨天晚上在缉凶的路上失踪的,金蝉您听说过么?”
“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盗墓组织?以前据说还被新闻报道过,原来是他们啊,怪不得会招惹秦臻。”
宁远洲见他似乎知道一些内情,连忙追问:“张经理为什么这么说?”
“哦,是这样的,他母亲以前作为考古队的成员,接触过不少大墓,通过各种门道搜集到了一些羊皮卷,里面全是藏宝图,还有一些开启墓葬的钥匙,金蝉这帮人作为盗墓贼,一直对这些宝贝虎视眈眈。”
“关于秦臻的事,您还知道些什么?”
“这......因为涉及到他的隐私,作为他的朋友,我不是很方便透露,你们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本人。”
张经理显然是站在秦臻那边的,宁远洲不好多问,只能把话题再次撤回明天的营救。
电话录音里有短暂的几秒停顿,估摸着是有人在旁边看着,花生把电话号码记下来,发给技术部一查,对方给到的答复是,这个号码是虚拟的,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这帮子人是有备而来,为了保证张经理您的安全,我们会安排便衣,作为您的助理,同时,天亮前我会让警员准备一套防弹衣送过来,不排除这帮人手上有枪弹。”
“好,有劳宁警官了!”
......
宁远洲没法逗留太久,明天的行动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夜晚晃眼而过,一个通宵下来,大家的精气神都不佳,为了行动的安全考虑,宁远洲让警员先眯一会,他留下来值班。
第二天一早,隐秘的别墅里,秦臻早早起床,他费力的挪动身体,蹭到门边,冲着外面大喊:“有人吗?我要上厕所!”
嗓子里干的冒烟,他看了看腿上的伤,包扎的地方不久前刚换过药。
等了一会儿,大门被外力一推,一个穿着蓝色睡衣的人进来,他脸上还带着面具,头发像鸡窝一样,看起来很滑稽。
金蝉把脑袋从门缝里钻进来,因为没开嗓,声音浑浊不清。
“等会儿!”
十分钟后,他收拾一新,手里多了个密不透光的口袋,走过来往秦臻脑袋上一套,架着他来到厕所。
腿上被带动,刺痛的不行,秦臻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够到马桶,身后的人毫无出去的意思。
“那个......你不出去么?”
“快点尿,别磨叽。”
“你不出去,我尿不出来!”
“那就别尿了!”
说罢,他架住秦臻的胳膊就要走。
“等等,你转过去。”
秦臻尴尬的深吸了一口气,放完水,手还没来得洗,就被金蝉拖回房间。
晃神的间隙,他端进来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特么~的,老子还真成你男保姆了,过来,把饭吃了,待会儿我带你出去,陪着你进银行!”
地上很凉,金蝉找来一张折叠桌,把秦臻从墙根拖过来。
几口热牛奶下肚,嗓子里的灼烧才慢慢平复。
“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样最好,敢耍花招,我的枪子可不认人!”
秦臻无暇顾及他的威胁,吃过早餐,男人再次把布袋套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