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乔以漫其实并没有认真地想过。
现在凌芸这么问，她一时间还答不上来。
乔以漫认真地想了一下。
脑海里快速地浮现出很多事情，她心中的答案也愈发明朗。
“他一直是个非常被动的人，有点自闭，不善言辞。但他愿意为我改变，会默默地为我做很多事情。”
“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命。”
“以前，他是个不懂爱的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他笨拙地学习着，那份改变，让我觉得特别珍贵。”
乔以漫说着，不知不觉眼眶都红了。
凌芸在她眉宇间看到了幸运，看到了许多，她跟儿子在一起时不曾有的情绪。
她也大致知道自己儿子输在哪里？
“那你们现在已经好好在一起了吗？”
“嗯，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也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差不多步入正轨了。”说到这个，乔以漫重新有了精神。
“那就好，等有机会，把他带过来见见阿姨吧？”
“虽然你跟云宵有缘无分，但你是好孩子，阿姨也希望你能幸福。”
凌芸笑着，慢慢地跟她说。
乔以漫的眼眶更加发烫，她知道，凌芸是真心诚意对她好的。
“好，等您的身体好一点，我一定会带他过来看您。”乔以漫答应下来。
“嗯，那阿姨就等着了。”
乔以漫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她的精神不太好，又睡过去了。
她也没出去，就在旁边陪着。
怕她醒来以后，有什么需要，到时候没有人在身边，肯定不好。
这时，贺云宵走进来。
“贺老师。”乔以漫站起来，低声叫了一句。
他走到床边，看了乔以漫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他妈妈身上：“妈妈又睡过去了？”
“嗯，我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可能累了。”
“最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贺云宵声音很轻，有些低落。
“贺老师，您别担心，陆学姐傍晚就到了。到时候肯定有办法的。”
“但愿吧。”
“对了，你过来，厉景赫一个人在做什么？”贺云宵还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说要去这边的总部看看。”
“反正他有办法打发时间的，不用管他。”乔以漫不以为然的说着。
贺云宵闻言，不禁笑笑：“看你现在跟他相处的状态真的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不用担心我的，我一定会好好的。”
“那就好。”
“刚才阿姨还说，让我带他过来见见。”乔以漫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似乎有点害羞。
“可以啊，既然妈妈想见，到时候安排一下也可以。”
“好，我想她好点再说。”
“嗯。反正你看着办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分寸的。”
这天，他们五点半就吃饭了。
因为准备等着一起去接陆子晴。
六点钟，乔以漫给厉景赫打了电话，问他回去没有，要不要一起去接机。
厉景赫四点钟就回到家了，还睡了一觉，接到乔以漫的电话，他自然答应了。
最后还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接陆子晴。
贺云宵开车，乔以漫没有坐在副驾，而是跟着厉景赫一起坐在后座。
“你几点钟回家的？”乔以漫低声地问道。
厉景赫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把玩着。
“四点，然后睡了一个小时。”
“那还没吃饭？”
“吃过了，到时间向易就叫人送过来了。”
厉景赫在这边，怎么可能让他饿着。
乔以漫这才放心，之前她就给他发过信息，让他今晚自己吃饭。
厉景赫虽然也有些不爽，但也不可能拒绝。
他们到机场的时间刚刚好，正好听到陆子晴乘坐的航班平安落地的广播。
十来分钟以后，总算看到陆子晴和她几个助手的身影。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她了。
自从厉景赫出院以后，她就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里。
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陆师姐，一路辛苦了。”乔以漫感激地说着。
陆子晴依旧很酷的样子，不苟言笑。
“没关系，习惯了。”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贺云宵。贺老师，这是我师姐陆子晴。”
“陆小姐，久仰大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贺云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他平时跟人相处时，温润如玉的状态。
“有，贺学长也很出名。”陆子晴算是礼尚往来。
既然她都叫贺学长，贺云宵觉得，自己再叫她陆小姐就有些见外了。
“不如我也叫你学妹？”
“不用，叫我名字就行，一个称呼而已，不必那么费劲。”陆子晴的声音里是她一如既往的清冷。
“好，那先回去吧？”
“师姐，我们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不如……”
“不用，我有住的地方，先去看病人。”陆子晴果断拒绝，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贺云宵看她这种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还是让他非常赞赏的。
她先让几个助手回去休息了。
这段时间跟着她，实在太忙太累。
之后，他们直接回到了贺云宵的家里。
厉景赫没进去，他坐在车里，等着他们说完。
对此，乔以漫也没有勉强。
贺云宵就更加不说了。
乔以漫跟他和好，并不代表他待见他。
他之前做的种种伤害乔以漫的事情，他都没有释怀，现在也不可能对他态度多好。
陆子晴则不管他们三人的爱恨情仇。
她眼里只有工作，一些细微的小情绪被她掩饰得非常好。
楼上，贺博玄也在等着了，凌芸现在是醒着的状态。
陆子晴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走进来查看凌芸的状态。
“子晴，这是我爸，爸，这是我一个学校，小我两届的学妹陆子晴。”贺云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贺教授，凌教授，二位好。”陆子晴简单地打招呼。
“小陆，你好，这次辛苦你了。”
贺博玄对陆子晴当然有所耳闻。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他们医学界绝对是个伟大的贡献。
“不辛苦，是我分内的事。凌教授的病例在吗？给我看看，或者详细地说一下。”陆子晴不想浪费时间。
之后，贺云宵把凌芸的病情详细地跟陆子晴说了。
她听了以后，脸色有点凝重。
“怎么样？可以用那个疫苗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