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华侯府中,纪昀像个主人一样给周十七安排了房间,自己则是回到书房,接着排查京中各个可疑地点,待到他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但是外面却连绍祁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纪昀习惯性的喊了一声仇额,才发现仇额不在身边,而晋华侯府中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个新招进来的,摇了摇头,先去看了一眼周十七,见她已经熟睡,才抬脚向外走去,七拐八拐的,纪昀再一次来到了余额留下记号的那个小院子,既然记号在这里戛然而止,而这又不是目的地的话,余额必然是已经出事儿了,至于跟徐奂年在一起的绍祁,纪昀那是一点儿担心都没有,大不过就是两人多费一些时间罢了,整个小院子里干净的不像话,若不是纪昀刚刚带着人在这里打了一架,估计他都会认为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院子里的打斗痕迹、血迹、还有破坏的物品全部都被修正了回去,这些都让纪昀觉得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纪昀又仔细的将整个院子都看了一遍,终于让他在屋子外边儿的灶台里面找到了一个地道……不过纪昀却并没有下去,记住位置后便离开了,打算等绍祁和徐奂年回来一起,不然万一再碰上一堆木偶人,他可是真的吃不消了,纪昀再一次返回了晋华侯府,就像是上次绍祁坐着等他一样,纪昀也用同样的姿势一直坐着,就这样一直坐到了破晓,晋华侯府的大门处才出现了声响,纪昀耳朵动了动,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很是虚浮,走起来毫无章法,大概有三四个人的模样,一抬头,便看见绍祁和徐奂年各自被一个禁军搀扶着,那样子就像是绍祁小时候刚学武功,各种段体后造成的体力不支,相比之下,徐奂年就有些惨了,他不仅是体力不支,身上还有着很多血道子,虽然也都是些皮外伤,但在这深夜之中瞧起来还真是有些触目惊心,纪昀见状赶忙起身,从禁军的手中将绍祁接了过来,安置在椅子上,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等他缓了一会儿,徐奂年就没这个待遇了,纪昀早就让府中的下人都去休息,这会儿纪昀不给徐奂年倒水,倒是也没什么下人能够代劳,不过好在他带来的那两个禁军还算是有眼力见儿,笨手笨脚的安顿好了自家统领,便退到椅子后面站定不动了,“余额应该是出事儿了。”
绍祁脸上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声音也没有波动的道:“被曲梓康发现了。”
纪昀有些惊讶,心道:‘莫不是这些人已经打了个照面?’看着纪昀疑惑的眼神,绍祁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我跟着他的记号一路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却发现院子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想着应该是你被截胡了,而且他们既然能够在这截你,余额必然是已经被曲梓康的人抓住了,或者说,至少是被发现了。”
纪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院子里的痕迹是你们修正的?”
绍祁和徐奂年闻言双双皱起了眉头,异口同声的道:“院子被打扫了?”
纪昀点了点头,便双手垫在脑后,向后一靠,静静的看着两人在那上演头脑风暴,“那想必城外的那些痕迹很快便也没有了,这些人都是从哪出来的!”
徐奂年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很不好了,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纪昀听了他说的话,问道:“城外?你们出城了?”
绍祁点了点头,因着太累也不愿意多说,屋子里坐着的另外两个人,基本也都了解他不愿意说话的习性,是以纪昀也不看他了,直接将头转向了徐奂年,徐奂年接收到询问,便道:“对,我们起初跟着记号向前面走着,在院子里的时候发现你出事儿了,我们二人便赶忙沿着痕迹追,但追着追着痕迹就突然不见了,这时候我们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铃铛的声音,想着会不会是控制木偶人的关键,便跟了上去,结果没走多远,边看见一个女子带着一队木偶人在满大街的找着什么东西,那女子几乎一瞬间就发现了我们,之后他们便一路逃窜,逃都逃着女子便不知什么时候掩人耳目的消失了……天色太黑,少了一个女子也真的看不出来,我们就一路跟着,不知怎么的就出了城,最后边越走越偏,在之后我们就被那些木偶人包了饺子,他们就像割韭菜一样,怎么杀也杀不尽,一波又一波的带去的那些禁军多少都受了伤,甚至还有几个当场殒命,”徐奂年的心很硬,是那种可以坦然接受生死的人,对于这几个人的离世虽然心中不是很开心,但也没那么难过,纪昀听了徐奂年的描述,脑海中瞬间便展现出了那个想要抓自己走的花大人,便问道:“那女子可是身着黑纱裙?赤着脚,看起来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
徐奂年闻言很是惊奇,赶忙道:“对对对……就是她!阿昀你认识她?”
纪昀微微一笑,放在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笑容也显得那样平平无奇,徐奂年也没有那等着观察美的心思,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纪昀,希望他说出点儿什么有用的话来,“花大人。”
绍祁和徐奂年听到这三个字,皆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后表情又各有不同,绍祁是紧紧的蹙着眉毛,面上一脸凝重,在看徐奂年,脸上全是疑惑,问出来的话是:“什么花大人?咱们郑国竟然有姓花的大臣么?”
纪昀有些无言以对,但也不能不解释,于是便道:“徐大统领,可知道南魏国的信安王?”
徐奂年对这个信安王的故事那是最熟的,信安王是南魏国数年前有名的一代猛将,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便消失了,若是不论国度的话,徐奂年简直想把那人当成自己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