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家丁那是异常的兴旺,刘春花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三个弟弟,刘家也不是什么有学识的人家,是以除了姐妹俩的名字,家里的孩子直接以大壮二壮等一字排开,刘家并不是苛待女儿的人家,相反,因为女儿少,还有些偏疼,他们早就在得知刘春花滑胎的时候,便去看过了,虽说难过,但那大夫也说了是自然滑胎之像,是以只能将难过咽在了肚子里,看着刘春花虚弱的样子,刘父刘母别提多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答应春花嫁给那等人家!”
刘父气愤的对着刘母大吼着,那刘母也是个不饶人的性子,紧接着两人便掐了起来:“那还不是你同意的?”
“你现在知道来怪我了?当初你怎么不说啊!”
“当初当初!你就知道当初!”
眼看着两个老人越吵越厉害,旁边儿站着的刘家几个兄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儿,等着自家大哥迎难而上,果不其然,刘大壮立马便跟上众兄弟的心理路程,伸出两个手做制止的状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娘,别吵了!春花自己看上那张大野,要嫁过去,再说这大夫也说了是自然滑胎之像……”刘大壮还没将他那一套道理念叨完,便迎来了刘父刘母的死亡眼神……“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得你妹妹好?”
“我…我怎么可能看不得春花好?我只是客观讲清楚事实,她这件事儿谁也赖不上!要怪也只能怪春花自己不小心。”
这番话说的正在气头上的两个老人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只听刘父暴怒的声音紧随其后:“你给老子滚!你妹妹滑了胎,你居然在这说他是自己作的!老子没你这么个六亲不认的混账儿子!”
那刘大壮也是刚,紧随其后:“我就算是滚这事儿他也是春花自己不小心!”
这个时候,最小的儿子刘五壮便要发挥他插科打浑,撒娇卖萌的优势了,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女孩子来做,但是他们两个姐姐一个赛一个的高傲……这边,刘五壮刚要开始他的表演,便被来人抢了话去:来人是一个身体浑圆的女子,皮肤许是长时间日晒的原因,很是黝黑,偏要穿着衣服亮黄色的衣衫,甚是辣眼睛……但那人瞧着应是憨厚的样子,却有着一副七巧玲珑的八卦心肠,“哎呦喂,刘大婶子,你们这是在这吵什么呢?那就周十七家都打起来啦!”
她的嗓门儿甚是洪亮,竟如同男子般粗哑,这一嗓子喊的屋内人脑子有些疼,但是很管用,所有人都停下向她看去,俱是不解……两个老人的眼神充满了谴责,心道:“这正吵架看不见么?这人可真是越发的没眼力见儿了!”
刘母更是直接不满道:“大辉家的,没看着俺们家这也吵架呢?俺们有空去管她家吵不吵架?跟俺们有什么关系?”
听着刘母发问,惹得那个女人娇嗔了她一眼,直给刘母看的直起鸡皮疙瘩,任谁看见了这一眼,感官也不会太好……“还不是你的好亲家打上了门儿,说什么春花流胎是因为接触了周十七,被克的!”
“你说什么?”
刘家一家人都在震惊的看着大辉家的,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心道:“这老太太怕是疯了吧,真是什么都信啊,不对,他若是信了又怎么敢去那鬼屋?”
但是这正经落在那小媳……奥,不对,老媳妇儿眼里,那叫一个有成就感,紧接着便道:“俺说,那周十七克死了你家春花肚子里的孩子……”刘父心道:‘那老太太是个混不吝的,可别一时冲动才闹出了什么事儿……’是以赶紧问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俺走的时候,周十七还在问原因,但是这会儿怕是打起来了……”“你们五个,去看看,可别见了血……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知道了爹…!”
看着几人的脚马上就迈出了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将几人叫了回来,在柜子底下摸出一坛子雄黄酒,对着几个儿子道:“等等!这个你们一人喝一口,”刘大壮说出来的话永远是那样的让人意想不到:“爹,这是给我们壮胆用的?”
刘父眼珠子一瞪,表情像是要吃了他一样的道:“这是雄黄酒!辟邪用的!不知道别瞎说!”
看着盛怒的刘父,刘大壮也没什么自知之明,赶忙道:“雄黄酒难道不是驱蛇妖的?”
“你喝不喝!”
眼见着刘父抄起了旁边的扫帚,这下子可算是怂了,“喝,喝,爹您消消气哈……”狗腿子一般的喝完酒,便带着几个兄弟一路向着鬼屋走去,而刘春花的妹妹刘夏花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刘夏花前两年被镇上的绣房看中,叫去当了学徒,自那以后,这性子便愈发的沉稳,看起来老气横秋的,就连呢刘父刘母在她面前都不会大吵特吵,这会儿人已经到了村口,还没等回家便被周十七家门口围着的一群人吸引了目光,‘那里之前不是鬼屋吗?这是?’心下带着疑惑,便调转了方向准备过去看看,这看热闹不要紧,就怕吃瓜吃着吃到了自家的头上……只见人群的最中央有两个人,一个是周十七,一个是她姐姐的婆母, 心下正奇怪着,便听那周十七道:“不知道这位大娘在这跟我要什么说法?春花的孩子我也很难过,但那又不是我给弄掉的!”
“你个没良心的,俺可是知道春花对你多好,她将那多子多孙的菜籽儿都尽数给了你,落了个滑胎的下场……如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说的出这种丧良心的话!”
“就是,赶紧赔钱,要么赔命!”
周十七听的甚是无语,这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又欠了人家的钱了?气极反笑:“所以刘春花的孩子在你们眼里就是来跟我要钱的工具吗?”
大野娘撇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妇人,心中万般不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