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又怎样？”
黎洵语气平平地反问一句，郑杨反而没接上话。
“我夫人明确拒绝过你，你还要频频触碰底线。”
他目光薄凉地瞥了郑杨一眼。
“你是何居心？”
被黎洵当场质问，郑杨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家跟丁家是世交，我关心一下她也不是不行吧？”
“不行。”
黎洵冷冷说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郑杨在他这里没占到上风，会谈一结束就喝酒去了。
嘈杂的包厢里，有人搭着他的肩膀调侃道：
“怎么突然跟丁淼扯上关系了？那种女人你也要？”
郑杨丢开酒瓶冷嗤一声：
“给你你要不要？”
“别，我可消受不起。”那人损笑着调侃道，“听说她情史挺丰富的，最后找了个医生。”
一说起黎洵，郑杨心里就起火。
“就是个接盘的，还敢跟我作对，玩不死他。”
包厢里正热闹，门突然打开了。
看见门口的女人，刚才还在肆意调笑的公子哥全都噤声了，只剩喧闹的音乐兀自作响。
郑杨恭敬地起身让人，老老实实地喊了声“嫂子好”。
封霓不紧不慢地理了理披肩，带笑道：
“你们继续玩，搞得好像我是来搅局的一样。”
众人连连奉承几句，照着封霓的意思继续喝酒。
郑杨坐在她身边，把烟掐灭了。
“嫂子一个人来的？”
“来找你聊聊。”
封霓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郑杨丧着脸说：
“丁淼那事我没办成，那医生没那么简单，一下就把丁氏的亏空补上了。”
封霓不以为意。
“黎洵背后有叶氏集团撑腰，丁氏有他护着，哪有这么容易被做空？”
“那我……”
“我也只是让你去探探底，谁让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忙活这么久，敢情只是被人当猴耍，郑杨心里当然不舒服。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要问你。”
封霓瞥了他一眼，语气冷了许多。
“段宇身边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郑杨眼中明显划过一抹诧异。
“嫂子，这我哪知道？”
封霓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直接把手搭郑杨肩上了。
“我听说段宇最近又给你介绍了几个大客户？”
郑杨随口搪塞了几句。
“那女人是你介绍到他身边的？”
“嫂子，我哪敢做这种混账事啊？”
封霓脸上毫无笑意。
郑杨总觉得她是知道点什么了。
她起身矜贵地理了理衣服，冷冷道：
“你别忘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少动那些歪心思。”
郑杨笑得十分勉强。
封霓离开后，其他人过来打听了几句。
郑杨阴着脸推开面前的人，魂不守舍地给段宇打了个电话。
但段宇明显没当回事。
“她发现现在这个了？”
“那肯定。”郑杨紧张地说，“不然也不会来问我。”
“你怕什么。”段宇调笑道。
郑杨听见他那边有女人的声音，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收敛点。”
段宇敷衍地应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晚上，他还和封瑾昀约了商务洽谈。
封瑾昀和叶禧一起来的。
段宇见到他们，特意问了句：
“我带了家属来，两位不介意吧？”
叶禧都做好了和封霓见面的准备，但进来的却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段宇动作自然地上前揽着她的腰入座，两人的关系一看就非同寻常。
“噢，这位是我的助理艾琳。”
封瑾昀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压根不想搭话。
而叶禧只是象征性地勾了勾嘴角，并没表现出多和善的态度。
艾琳倒是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一直在段宇耳边说悄悄话。
“待会儿给你买，先吃饭。”
段宇哄了她一句，语气温柔得不得了。
叶禧对他的态度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彻底差到了极点。
另一位合作商来的时候，他们俩总算才收敛了一点。
叶禧去洗手间时，那女人也跟过来补妆。
“听说段先生的原配也是封家的？“
“原来你知道他有家室？”
“知道啊。”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是那又怎样，他们早就貌合神离了，就算没我，也会有其他女人上位。”
叶禧不想跟她废话。
她接到封瑾昀的消息，得知会谈已经结束了。
叶禧出去时，封瑾昀正在包厢门口等她。
“段宇走了？”她压低声音问。
“封霓来找他了。”
封瑾昀话音刚落，叶禧就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封霓二人。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在和段宇争执。
艾琳到门口时，段宇直接丢下封霓过来了。
“琳琳，走吧。”
艾琳挽住他的手臂，似是为难地看了封霓一眼。
“别管她。”
叶禧和封瑾昀还在这里，封霓并不想当场发作。
但艾琳这种做派，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
“段宇，你过来。”
她冷冷出声，但段宇并没理会她的意思。
封霓杵在原地不动，艾琳一脸委屈地低头站在段宇身边，不敢出声。
“你先回去。”段宇不耐烦地对封霓说，“我在外面谈生意，你来搅什么局？”
“这不是已经谈完了？”封霓扫了叶禧他们一眼。
封瑾昀不想跟他们沾上关系，于是便和叶禧先离场了。
他们一走，封霓更是不装了。
“还挽着呢？”封霓冷笑，“没了男人连路都不会走了是吗？”
“你别吓着她。”
段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就是要故意说这种话来气封霓。
“行。”
封霓瞥了艾琳一眼，后者的确被她吓到了。
“段总，我还是先回去吧，您不用送我了。”
段宇的脸色也阴沉得厉害。
他随意地挥挥手把艾琳打发走了。
“段宇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意思。”段宇淡淡道，“你要是看不惯，就离婚。”
“你别总拿离婚威胁我。”封霓冷笑，“你别忘了你名下的产业是谁扶持起来的。”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也别这么忘恩负义，要没我爸，能有今天的你？”
“你和你爸在封家还混得下去么？”段宇彻底翻了脸，“上次那事把封瑾昀得罪得彻底，你别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