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着我,我不会杀了你的!”
沈薇扫了一眼裴珺脸上伤口淌下的血,莫名得有些兴趣。这一刻,她忽地感觉她并不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杀手。当然,只霍霍这种奸恶之人。“毕竟没有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啊!是吧?千载难逢,定是要让他们看看的!”
沈薇抿着唇,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臂弯里的裴珺,不禁笑道,“也不知道那些平日你追着你打转的男人见了你这样会怎么样……啧啧!”
“你……”沙哑至极的声音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喉咙里发出的呜咽。裴珺刚一听到声音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就是她自个儿所言。“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裴珺拼了命地抬手,却只能令食指动弹几分。其他地方都仿佛不是她自个儿的身体一样,麻痹至极。“还能是什么药?”
沈薇懒得回答。一抬头正瞧见一个小丫鬟往这儿走,沈薇立马露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快,快知会老爷和夫人一声,方才珺小姐跳湖了!”
“什么?”
丫鬟离得大老远什么都没有听清,只感觉到沈薇那一副焦灼的语气。往她们这边走了十几步,这才看清她们身上的水渍。“是,是,奴婢这就去!”
小丫鬟吓坏了,转身正要爬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儿从青石板上滑出去。沈薇只是静静地看着,半晌儿才低头看裴珺。“刚受了气就跳湖,脾气真大!”
“沈薇,我要杀了你!”
“别说了,再说话,你怕是待会儿等见了父亲,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沈薇逐步往正院走,直到绕过拱形圆门之时,才瞥见裴敛等人匆匆忙忙赶了出来。“玉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珺妹妹她方才扬言跳湖,我在一旁看着,便也没有听信,可没想到她真的跳了进去,我迟了一步将她救起,结果……”沈薇佯装仓皇地回应道,着实害怕地赔了一眼裴禹的目光。眼见裴守和裴岳二人正跪在门前,她顿时明白方才在房间里头发生了什么。“都怪我,若是我早些拦着,她的嗓子就不会出问题了!再加上这受冷水浸泡太久,四肢僵冷,以后恐怕……”虽然是沈薇在说话,可所有人都在看裴珺。他们都以为裴珺这个可怜人儿尚且不知晓这些。殊不知裴珺正埋在沈薇的臂弯里咬牙切齿。“快送下去休息!你也赶紧换一身衣裳!”
裴敛心疼地看着她们两个,立马安排下人过来接过裴珺。对裴珺尚有父母关爱之情的裴敛根本没有想过她如今会成了这样一副模样。“裴家,裴家,最近可真是造了孽咯!”
裴禹捋着长须往外走,直直的目光只盯着地面,根本没有理会周围之人的意思。裴敛也没有派人跟上,只顾扭头去看仍是跪着的二人。“替族长与各位老爷收拾包袱!”
裴敛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才给沈薇使了个眼色。沈薇点点头,跟着裴珺去了药庐。“方才听见老爷发怒了!听起来可吓人了,吓得我赶紧往外头跑,生怕被老爷捉住了!”
“呵呵,你还说老爷不聪明!老爷对这些事情可是明明白白!那些人在背地里耍阴招自然是无用!”
跟着裴珺一块儿往药庐走的下人们同样是开始议论纷纷。错失这一场好戏的沈薇只得是从他们口中知晓这些。果然如她所料,在她解决裴珺的时候,裴敛早已将这些人都给解决了。看起来,这所有的事情应当都是尘埃落定。“玉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正走到一半,沈薇便是瞧见紫霜匆忙从不远处奔了过来。许久未见,她脸上的寒意越发浓重了些。“紫霜?”
“小姐,这些事情待会儿再说,你先随我回一趟玉林院!”
紫霜凝重地看着沈薇,正在大喜过望之中的沈薇一见她如此顿时没了好情绪。皇宫出了什么事情?宇文璿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宇文璿,搞什么鬼?”
沈薇一推入偏厅之门就赶紧将房门给合上了,唯恐被有心人瞧见。“怕什么?这一次,并不是私下前来,帝师大人也知晓的!”
宇文璿看着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地觉得好笑。“到底说什么?”
处于惊吓当中的沈薇可见不得他这样说话,顿时没好气地问道。“婚期提前了。就在十日后。”
“为什么?”
沈薇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十日后是个吉日。”
宇文璿慢慢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对沈薇的情意也逐渐被隐去。沈薇不由地更加狐疑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打算瞒着我什么?”
“这是我和拓跋雪的一个计划。”
“如果这件事情成功,那十日后,就是我们二人的婚礼。”
宇文璿不明不白地说着,听得沈薇不由地张大了嘴。自然,那一脸震惊的神色早已暴露。“你和拓跋雪关系这般好了?”
沈薇却是抓错了重点。话音刚落,宇文璿脸上便是现了笑容。她在吃醋?“自然,我们这个计划,就连你也不能告诉!”
宇文璿故意说道,眼见沈薇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免也佯装出了一副傲意。不过,他傲,沈薇自然是比他还要傲。“那就随意咯!反正到时候,拓跋雪也是要来和亲的!啧啧,你一下收了两个媳妇儿,心情一定不赖!”
沈薇耸耸肩,佯装毫不在意地说着。可话还未说几句,手腕就被宇文璿一下捉了住。“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不想!”
沈薇咬死了这两个字,随即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既然你来这儿只是为了炫耀,那就赶紧回去吧!可别浪费时间了!”
“我可不会再信你说的胡话……”沈薇自顾自地念着,似是要将这些声音给咽进喉咙里。听到这些娇嗔声音的宇文璿心底可算是乐开了花。当然,他在表面之上自然是不愿意体现而出。“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宇文璿挺直了腰杆,分明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正在二人对峙期间,房门忽地被一双小手猛然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