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在此耍弄这些小伎俩!可你忘了,这些事情如何会有人知道呢?”
许维猛地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随即双手一抓就从沈薇手中将荷包夺了过来。“地上的石头不过是你的儿子捡来扔在地上玩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维摇头晃脑,扫向沈薇的眼睛里充满了蔑视:“你信不信我将你告到官府去!”
“呵,你告啊,若是你想让所有人知晓你的胸口有两颗偌大的黑痣,你便是去!我既然是被告,自然是会如实和官老爷说,只不过,到那时候,就不一定会说出什么了呢!”
沈薇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的笑意里头满是狡黠。许维猛烈一跺脚,气愤地只想抬起凳椅往沈薇身上砸去。可他偏偏又舍不得她这张脸。“你这……”“对付你这种无赖,我自然只能用这种法子了!”
沈薇直接坐在了另一边主位上,再看着狼狈的许维,不免直笑,“怎么,莫不是你这么大个官,都不能替行医院安置一个女先生?”
“并非不能,只是我不愿!”
许维咬死了牙,攥紧的拳头已然在瑟瑟发抖。“不愿?”
沈薇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不停地摇头道,“你难道不觉得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许维被那么一提醒,这才发现他自个儿突然间有些呼吸困难,便是当即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我之前偷偷在手心涂了毒药,你若是不听我的,呵呵,你只怕难以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沈薇话音刚落,许维立马替他自己把了一下脉,待确定事实,腿一软就往地上跌了下去。“你,你这恶女人,居然如此伤天害理。你习医有什么用?”
“药是用来救善人的,毒是用来折腾你这种恶人的!”
沈薇说话间一下冷了脸色,眉眼之间只剩下无尽的寒意,“平日定是收了学生不少银子吧?我原以为行医院中不该有你这种人,却发现,原来天下都是一样!”
“我这种人怎么了?”
许维摇摇晃晃站起了身,瘦弱的身子仿佛要被一阵冷风给刮走一般。“给我解药,若不然,我不会让你和你儿子出得了这个院子!”
“那就得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了!”
一个贪财之人,自然也是比一般人惜命得很。沈薇知晓这一点,便是开始巧妙地利用。许维一听这话,浑身也开始不停地战栗。再开口,便是用着一种哀求的口吻,说话间就朝着沈薇跪了下去:“是,是,我以后定然不会再收受贿赂,也不会强抢银两。你的女先生位置,我会替你安置,你儿子也能在行医院习医,不过,不过你得将解药给我啊!不然我也不能帮你。若我死了,也没人能够帮你了!”
许维苦苦恳求,皱巴巴的双眼下流淌出了一道又一道清泪。沈薇瞧着恶心,便也将小瓷瓶丢给了他。他赶紧将红纸塞子拔下,如同刚从水中脱险的人在大口喘息空气般咽着里头的药丸,总共十枚药丸,转眼就被他给吞光了。他这才将小瓷瓶一摔:“快快束手就擒,伺候我舒服了,我便不同你计较!”
沈薇却也不慌,只是慢慢起身,仰头嘲讽地盯着他那皱巴巴的脸:“以为吞了所有解药就行了?没想到吧,这毒,一定要不间断服用三次解药才会好。”
许维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嘴角。嘴角哆嗦了两下,看着沈薇浑身的气势,他的牙齿也开始不停地打起架来。“唉,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现在倒好了,解药都被你吃了,我得重新给你找些解药来才行!”
沈薇故意露出一副同情模样看着他,看着他那恍惚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姑奶奶,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听你的还不成嘛!”
许维明白他根本斗不过沈薇,这才开始心服口服。“行,七日一次解药,你可得给我一个制作药丸的时机!”
沈薇顺势说道,这其中也是为了替她自个儿调制解药。许维连连点头。而听到里头一阵喧扰的齐君复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来。“娘亲,有些我不认识。”
齐君复不愿在这儿,刻意连面子也不要。可许维为了讨沈薇的欢心,立马冲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才五六岁的孩子,认不全也是常事。有些孩子,连大字还不识一个呢!你可真是厉害!”
许维边说着边扭头去沈薇,眼见沈薇浅笑,慢慢将眼底的算计收了回去,他这才是暗暗松了口气。但心里头仍是憋屈。本想在他们身上捞上一把,却反被沈薇坑了一把,不过好在没有将他自个儿的银子赔出去。而且沈薇他们还在行医院,只要他们在一日,他就有的是方法整他们。“好了,现在带我们去安排吧!”
以免夜长梦多,沈薇赶紧提醒道。齐君复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着实不明白怎么他才刚出去一会儿,事情就突然转变成这样了。“是!不过,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我姓沈,名温,他叫沈团。”
齐君复对这奇怪的名字翻了个白眼,但小手正被沈薇扯着,自然没有能力反驳。“原来是沈夫人!”
许维连连恭维起来,走起路来也是三两步就回头一行礼,这过分殷勤的行为让沈薇觉得有些恶心。“沈夫人这般伶牙俐齿,想必能够让学生们服服帖帖,我这就带你去其中一间,那儿的先生刚是年迈请辞返乡了,你来得也真是及时。”
许维边说着边咳嗽,有种着实不愿说出这种话的意思。“也是巧合罢了!”
已然达到目的,沈薇自然懒得多言,只顾不断地朝着齐君复使眼色。齐君复撅着一张嘴,终于明白他自个儿之前为何会有待宰羔羊的错觉了。这根本不是错觉。在沈薇手里头,他根本就是一只难以反抗的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