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没想到,这么一个呆瓜,一说话居然会说到那么多的关键。许平的事儿。现在许平夫人来了,他们可以继续查探。而户籍。她和宇文璿、小团子都是没有户籍。杜之周难不成开始怀疑他们三个了?沈薇暗暗想着,但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怪不得呢,看上去好似都瘦了一圈。”
她开始明里暗里继续示意道,“我们一家子是从京都来的,好像也没有户籍这种东西,改日定要找杜大人办上!以免让他终日心神不宁。”
高林连连点头。牛车不停地颤动着,像是要把这夜给踏碎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回来的,总归村里头的人有一般聚集在了他们家篱笆外头,眼见有牛车靠近,这些人立马议论着走开了。“就是沈薇,之前好像救了一个难产的妇人!”
“我认识,那是李家大婶儿!老来得子,头一胎,宝贝得很呢!可谁知道,也就进城这么点功夫,居然早产了!”
两个妇人相互推搡着说道,眼神也不停地朝着沈薇这边瞥来。沈薇正与高林道别,也懒得同她们说话了。可有心人总是能看到特殊的地方。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看到了高林那身衙役衣裳。“沈家妹子,你怎么和衙役一块儿回来了?难道那产妇后来出了事情?”
一个好事者冷不丁问道。语气里头可是巴不得沈薇出了事情。“当然不是!”
沈薇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把奔跑过来的小团子拥入怀中,哪里还理会他们?“诶,那你说说是个什么情况啊!你的医术可并不怎么样?”
那妇人不依不饶,一张破嘴把什么都给说了。沈薇扭头就瞪了她一眼:“婶儿,你出门是不是没漱口?要不要漱个口再出来?我们这儿可不欢迎这种话!”
沈薇抬手指了指象征着医馆的旗子,旗子正迎着夜风飞舞,被吹得“啪啪”作响。“切,不就是帮着稳婆帮着那人生了个孩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以为自己起死回生了?”
又有人探着头出来酸了。沈薇往声音方向扭头一看,昏暗的灯笼光下,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不对啊,孩子他娘,我可听说那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是个死孩子,后来被沈家妹子给救活的!”
有男人站出来替沈薇说话了。可话刚说了没几句,男人的耳朵就被口中带酸的妇人给扯了起来:“你说什么?死孩子?让那李婶儿知道你们这么说就该生气了!什么死孩子,还不是传来传去,传得神乎其神?”
“你,是不是见着人家年轻美貌,不想要我这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女人了?”
妇人继续尖声叫着,男人被扯得没了办法,只好是不停地求饶。沈薇拥着小团子冷眼旁观着,如同看戏一眼,脸上不起任何波澜。“娘亲,他们就是在嫉妒!”
小团子将她推搡回屋,朝着那些人做了鬼脸,一把就将房门给合上了。“宇文璿呢?”
沈薇当然知道那些人是个怎么回事儿?不管她怎么做,该妒忌的人都只会说酸话。而她这次救人,可不是为了能够声名远扬。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想来,相信她的人会更加相信,而痛恨的她的人会更加痛恨罢了。小团子一听沈薇问起,赶紧搔了搔脑袋:“他在私塾房间里头呢,在温习明天要上的课程!”
“娘亲,就我一个人,真的要上课吗?”
小团子眨着懵懂的眼睛,不停地朝着沈薇这边看来。沈薇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这个娃娃,根本就不想念书。不行,定是要用一件事情把他束缚住才行。“当然要念书,我可不想让你终日和那种人混在一块儿,会被带坏的!”
沈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才伸了个懒腰,重新开门去找宇文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小团子哼了一声,干脆坐在了凳子上抱臂生气。“你回来了?”
沈薇还没有推开门,宇文璿就已经问询出了声,如此情况反转,一下就让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是啊,累死了。那个产妇太过胆小,和她怎么说都不肯用劲。再加上小产,我根本……”“我知道事情的过程,枫管家和我说过了!”
宇文璿稍一抬眸,那灼灼的目光将她困在视野里头,她的四肢像是僵硬了一样,怎么都不得动弹。被他一个眼神吓坏了?沈薇兀自笑了一声,这才把情绪缓解过来。“累吗?”
“啊?”
沈薇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刚迈起的脚步猛地一下停住了。今天的宇文璿也太奇怪,不会是在故意试探她什么吧?“听闻你用银针给产妇顺气,那么久,一定很累吧!”
宇文璿放下毛笔,这才慢慢从桌案前起身。走到沈薇身边的时候,沈薇差点儿被那股子温柔气息压倒了。奇怪,太奇怪了。沈薇捏紧了拳头,这才没有沦陷进他那布满磁性的声音。“宇文璿,是不是听闻我会用银针,这才想要我给你疏导疏导体内的蛊毒?”
“没用的,我想过了。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药,它是小虫子,小虫子根本不管这等银针带来的……”“不是!”
宇文璿依旧是打断了沈薇的话。沈薇越发怔愣住了。“那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快说吧!我好累,我要休息了!”
她所有的兴致尽数消散了。宇文璿平日就像木头一样,这会儿,像是个无法撼动的千年古木了。“我给你想了个法子。”
宇文璿上前几步就靠近了她,那温热的呼吸不停地喷吐在她的身上个,让她难以招架。“停!说话归说话,别靠近!”
沈薇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胸,一脸狐疑地盯着宇文璿,“是不是齐大嫂子今日和你说什么了?你我没有男女关系,可别用这样的方式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沈薇一猜就是齐大嫂子教他什么了。这宇文璿自己怎么可能悟出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