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是掐,而是抠。火辣辣的疼感让她觉得自己的人中大概很快就要被抠下一块皮来,好在这酷刑没有持续太久。齐大哥就已经把村里的魏大夫给请过来了。“魏大夫,赶紧给沈家妹子看看,这后脑一整个大包呢!不会把脑袋给摔坏了吧?前年张婶小孙子可不就是摔头上了,到现在都痴痴傻傻的……”河东狮大婶语气里满满的担忧。那魏大夫摸了摸山羊胡须,认真地给裴玉把了脉,看了眼睛,摸了起包的后脑勺,眼神越来越凝重,沉声说:“我先把她给弄醒吧。”
话毕,就从药箱子里拿出了包裹着的银针,刷刷刷就扎了裴玉好几下。裴玉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茫然呆滞,愣愣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一群男女老少。“沈家妹子?”
河东狮大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反应。齐大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也没反应。众人心里顿时一咯噔:该不会是真的伤到脑子,傻了吧?魏大夫的检查还没有结束,神色凝重地问裴玉:“头疼吗?”
裴玉点了点头。魏大夫又问:“除了头还有哪里疼吗?”
裴玉摇了摇头。除了点头就是摇头,魏大夫也是纳闷了,说:“不能说话了?”
裴玉摇了摇头。魏大夫一脸懵逼,着急了:“你这摇头到底是能还是不能?能就赶紧说两句听听!”
裴玉清澈的眸子将四周围站着的人都扫了一遍,然后直勾勾看着魏大夫,哑着嗓子开口问:“你们是谁?”
众人:完了,看来是真的把脑子给摔坏了。河东狮大婶立马转头跑出去喊人:“小君子你还发什么愣?快点进屋里头来,你娘脑子摔坏了!认不了人了,你快过来让她认一认!”
脑子摔坏了的裴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用这么低级狗血俗套的手段……然后,她就看见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小糯米团子被河东狮大婶用力地往床边推。裴玉伸手接住了他。小糯米团子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五官小巧精致,长睫毛大眼睛,挺拔的小鼻子下是一张唇瓣,讶异微张的小嘴,带着疑惑,试探地喊了她一句:“娘亲?”
“儿子?”
裴玉同样用满是疑惑的目光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蛋。讲真,便宜儿子长得那么漂亮可爱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来这娃儿的爹妈基因也不会是差的。这大概是重生以来,让颜控狗裴姑娘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了。“咦?没傻?认得出儿子啊!”
河东狮大婶急了过来,着急地问:“那赶紧看看我,认不认是我?我是你齐大嫂子啊!”
“沈家妹子,我是你齐老哥!”
“我是张大妈。”
“沈家妹子,还记得我不?我是刘大哥。”
“我是,魏大夫。”
裴玉:“……”见她又开始沉默不说话,众人又叹气惋惜:看来没记着,真傻了!最后,魏大夫也终于下了诊断:“头部受创,积了淤血,造成短暂性失忆,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永远这样子了。”
裴玉:这个诊断没毛病,跟她料想的一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