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凌北澈。就感觉他在神韵气度上,和凌墨深有那么几分相似。好吧,这也同时就说得通一件事情了。凌墨深为什么一直,都对许书缘相当尊重友好。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书缘姐,就相当于凌墨深的“大嫂”了。只是,凌墨深的大哥也太冷酷无情了点。看样子,他貌似应该还是一个军人。那么危急紧要的时刻,竟然不救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竟然任由穷凶极恶的歹徒,把那么小的孩子害死了……唉,也难怪书缘姐宁可死,都不肯原谅他。如果换上是她,她也同样不会原谅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舒燃燃感慨万千地沉默了片刻,问出了另一个她所关注的问题:“书缘姐,那些歹徒后来怎么样了?抓住了吗?”
“抓到了,判了死刑。没有抓到的,也被当场击毙了。”
许书缘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采,刚刚擦干的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泛滥而出:“可是我的女儿小欣欣,却再也回不来了……”原来,书缘姐那个可怜早夭的女儿,小名叫欣欣。舒燃燃更加唏嘘和慨叹,伸臂温柔地抱了抱她:“书缘姐,你这么好,将来上天一定还会赐给你一个像欣欣一样聪明漂亮的宝宝,一定会的。”
“你以为,经历过欣欣的事情,我还敢生孩子吗?”
许书缘心如刀绞,拼命摇着头说:“再也不会了。我认了命,这辈子我的归宿,就是孤独终老……”“书缘姐,不要这么悲观。”
舒燃燃拥紧了她颤栗不止的身体,哽咽着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会好起来的。”
她们两个女人,就这样相互拥抱在一起。犹如两只伤痕累累,需要彼此依赖彼此取暖的小动物。在大年三十的上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等到畅快淋漓发泄够了,舒燃燃看到许书缘的情绪也平和稳定多了,便关切地问:“书缘姐,你过年怎么还来了公司?不回你爸妈家团年吗?”
“回去。我定的是今天中午回老家的机票,爸妈都在家里等着我。”
许书缘抬手抚了抚自己因为肆意哭泣而散乱下来的长发,微微苦笑着说:“我来公司是要接收一份传真,没想到却正好被凌北澈堵上了。”
“中午的机票?那你得赶紧去机场了呀。”
舒燃燃不禁为她着急起来,正色提醒她说:“现在都十点多了。”
“嗯,我马上就走,行李我随身带着。”
许书缘点点头,又反过来问她:“你呢,值完班是回你爸爸家吃团圆饭吗?”
其实,今天舒燃燃根本就没有打算回豪景花园。她的爸爸舒中胜,也没有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过年会在哪里?舒燃燃那颗经历过凄风苦雨的心,早就凉透了。她只想着,等下午值完了班,就买些好吃的东西去医院里。陪着妈妈一起,在医院度过一个特殊的除夕。然后晚上,再回出租屋里做一场新年专场直播。不过,现在许书缘这样问她,也是一种朋友间的关心。她当然不好直说自己过年也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度过,便淡淡笑了笑说:“嗯,先去看看我妈妈,再回家。”
许书缘信以为真,立马言辞恳切地说:“那你等会儿早点走,中午就回去算了。这个值班,无所谓的。”
“哦,我看情况吧,也不着急。”
舒燃燃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今天和平时不一样,还是要早点回去。”
许书缘叮嘱着握了握她的手,起身说道:“燃燃,今天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不谢不谢,我就把你当做自己姐姐一样。”
舒燃燃也跟着站了起来,弯着精致可人的眉眼笑道:“书缘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哦。”
“嗯,我尽量,你也一样。”
许书缘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脸颊上却绽开了一个浅淡的笑靥,显得坚强又美丽:“对于我来说,最痛苦难捱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你放心吧,我会和爸妈一起,好好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