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凌墨深居高临下注视着她,清冷无澜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鬼鬼祟祟很好玩吗?”
“不是,我没有鬼鬼祟祟……”舒燃燃尴尬得不行,揉了揉头发不太流畅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工作完没有?也许我可以帮你泡杯茶或者冲杯咖啡。”
嗬,凌墨深冷然扯了一下嘴角,问得不无嘲谑:“你有这么好心?”
好吧,我还真是自讨无趣。你说我没这份好心,就没有吧。舒燃燃暗自腹诽着,转身就想离开:“你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去洗洗睡了。”
“先等会儿。”
凌墨深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的左手拿起来玩味地打量了一番,淡声问:“戒指呢?你怎么还是没戴?”
呃,舒燃燃一阵慌乱。她在心里紧张地打了下草稿,才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不戴,那个……戒指,好像……出了一点点意外……”“好像出了一点点意外?”
凌墨深似笑非笑地品味了一下她的这句话,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什么意外?你说清楚。”
舒燃燃惴惴不安地垂下眼帘,如同犯了大错被当场抓获的罪人,轻声嗫嚅着说:“就是,戒指,我弄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我是放好了的,但是今天,我怎么都找不到了……”“我送你的结婚戒指,你就这么弄不见了?”
凌墨深墨染笔刻般的剑眉,凛然拧紧,盯在她脸上的眸光,越发冷冽犀利:“舒燃燃,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舒燃燃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在哼:“我也知道戒指很贵,你买的时候用了八百万,可它真的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是啊,你说的没错,戒指很贵。”
凌墨深放开她的手,走到沙发边悠然坐下,音色肃然地发问:“舒燃燃,你把一枚八百万的钻戒弄丢了,这不是小事,你说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舒燃燃都快要哭了,十根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脸颊早就变得苍白一片:“现在,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赔给你……”“戒指是我送给你的,倒是不一定非得让你赔钱。”
凌墨深泰然自若欣赏着她的窘态,声调平和清淡,却无端就给人一种无法摆脱的压迫感:“但是,结婚戒指的意义,你也应该知道,肯定不同于一般东西。你把我送你的结婚戒指都能粗枝大叶地弄丢,让我真的很不好想。怎么着,你也应该受到一定的惩罚,是不是?”
“嗯是……”舒燃燃老老实实接受了他的批评,弱弱地问:“那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接着,她又急切地补充:“我不卖身的,别的可以……”“嗬,没人想着让你卖身。”
凌墨深讽刺地扯出一丝冷笑,近乎恶意地问:“是不是除了卖身,你什么惩罚都可以接受?”
说实在话,他没有非要让她赔偿八百万的损失。舒燃燃的心里,已经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了。所以,略微思忖了一下,她就坦然点了点头:“是的,除了那样的事,其他别的惩罚,我可以接受的。”
“那好。”
凌墨深凌然站起了身,潇洒而强势地伫立在她的面前,不咸不淡地发话:“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个家庭助理吧。就算爷爷回去了,你也不能再搬走。”
“家庭助理?还不能再搬走?”
舒燃燃蹙了蹙秀丽的双眉,疑虑不安地问:“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这座房子里,你要听我的吩咐做事,尽心尽力照顾好我的起居住行。”
凌墨深面色分毫未动,慢条斯理地告诉她:“比如,帮我整理房间,收拾衣物,泡茶冲咖啡等等等等。做饭暂时就免了,我想你的技术,应该还不足以取代刘婶。”
晕!舒燃燃愕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的这家庭助理,其实就是佣人吧?”
“你要是愿意这么理解,我也没意见。”
凌墨深语波无澜地说:“舒燃燃,当着爷爷他们的面,你当然还是我的太太。不过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私人家庭助理。只是让你做做家务而已,这个惩罚,不算重吧?”
“不是惩罚重不重的问题,做点家务确实不算什么。”
舒燃燃感到十分无语,尽量好言好语地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但我还要上班呢,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忙起来就要加班。真没有太多时间能保证,照顾好你的起居住行。”
“没关系,我又不要求你上班的时间也要照顾我。”
凌墨深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峰,说得云淡风轻:“下班后的业余时间,你听从我的安排就行了。”
舒燃燃咬咬嘴唇,闷声闷调地问:“下班后,什么都要听你的吗?”
“你说呢?”
凌墨深漫不经心地反问:“上司和助理的关系,你难道不了解?”
舒燃燃总觉得,他说的这个逻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勇敢地抬起清亮的双眸和他对视,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们,不是真正的上司和助理呀。”
“对,不是真正的上司和助理,也不是真正的夫妻。”
凌墨深微微颔了颔首表示认同她的话语,而后懒洋洋地补充:“舒燃燃,如果我花八百万请一个私人家庭助理,人家应当是相当尽职尽责了。现在,让你临时代劳一下,你不亏吧?”
一听他如此随意不羁的,提到了八百万这个数字。舒燃燃顿时,就没有了跟他继续争辩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