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了一眼床上的狼藉，即使一夜过去，那些气味还是存在的。
便开向坐在床边的愣神的少女说到：“热水已经备好了，小姐先去洗漱一下吧，奴婢也好收拾屋子。”
这么一说寒千影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点黏糊糊的。
都是昨夜被沈冥池反复折腾的缘故。
不好好清洗一下，也属实不太好受。
就点点头：“也好。”
屋内的摆设貌似又换了一些。
本是用一层纱帘隔开的洗浴处，已经被一个鹤舞云天绘绣的桐木屏风代替。
置物的纱架上挂着换洗的衣服，小盏桌上摆放了几罐开了盖子的不知名花香精露。
寒千影不懂这些怎么用，只抓了一些干花瓣往脖子，手臂以及腿上揉搓清洗。
去掉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味道。
半晌后，吉祥重新换了新的被褥，也端来了热腾腾的饭食。
她靠近屏风旁处，对里头还未洗好的寒千影询问：“小姐，饭食已经备好了，您洗完出来了还请趁热吃些。”
热气氤氲，浴桶内的热水浸泡漂浮了一层红色花瓣。
水平线刚好没过胸口，寒千影隐藏在水下的手动作终于停住。
她紧绷的娇颜勉强松懈下来，朝外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小姐。”吉祥的接近没有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寒千影清理完了体内不该有的东西，再泡了一会儿才从浴桶里起身。
快速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出去。
……
时间很快就蔓延了下午。
寒千影穿好了书院派人送过来的女学子服饰。
样式加了绵缝制成的粉色镶毛边袄裙，跟那天她在魏山长院中遇见的两名女子所穿的一模一样。
外间下着白雪，吉祥怕寒千影冻着，先是拿来一袭湖绿色的兔绒斗篷为她披上，嘴里不停念叨：“小姐莫要小瞧了那点风雪，主子说您身子骨弱，得穿暖和点，可不能受了凉，万一您生病了主子怪罪下来，奴婢可就惨了……”
寒千影拎着木质的书箱，空出的手在她面前摇晃：“你话怪多的，可别再说了。”
少女姣好的容颜上不见聒噪的厌烦，而是有些无奈。
吉祥摸摸鼻子，识趣地闭上嘴。
然后去拿油纸伞待会儿路上撑雪。
拿好油纸伞，回来就替寒千影提着书箱。
看了一下天色，急吼吼地催着少女快些出门：“小姐我们快走，您上学堂的时间快到了。”
主仆二人匆匆在风雪中小跑着。
刚到书堂门口，就跟同样赶时间而来的另外两人差点撞上。
寒千影虽然也在赶时间，却率先拉住差点撞到对方的吉祥。
她们虽未撞到人，对方手里的东西却撒了一地。
那些黑乎乎的小颗东西落在覆盖了白雪的门榻上，异常显眼。
隐约间，还散发着淡淡的甜糯清香。
“哎哟，小爷的烤栗子！大哥刚给我的呢，小爷还没开始吃就掉了，气死小爷我了！”
掉了东西的少年生得白净俊秀，倒是一副好模样。
只是张口闭口的小爷，让他的样貌大大减分。
寒千影只觉他掉了东西，可也不是自己造成的，就没有多加理会。
只领着吉祥抬步往书堂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