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记得那次在赛车场，卓雅看夏浠的眼神，亲切温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总之，那绝不是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眼神。
夏浠皱起眉毛，认真地回想以前。
忽然，有那么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记忆深处。
初中时，楼下住着一个叫阿飞的独居少年，没有读书，在桐县一中的超市里兼职，家里还经常会出现戴着面具喜欢摄像的怪男人。
后来，那个神秘的怪男人高价买走了她的画《寒山幽居》，不知怎么就被京城画协收录，自此，大家夜茗在画坛打响了第一炮。
“阿飞”
陆瑾皱眉，低下头询问，“阿飞是谁？”
阿飞和卓雅长得相像，以她的长相和身材扮演一个男生，并不困难，夏浠猜测，“可能是卓雅”
夏浠点开段澈的微信，跟他确认自己的猜测。
段澈：是。
她看到回信后呆了两秒，打字询问，“当年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你？”
段澈：是。
一模一样的一字消息，比上一条回复时间多了三分钟。
她在输入框打了两个字‘谢谢’，顿两秒，删掉，没有发出去。
段澈似乎不想理她，她也没再多此一举地进行毫无意义的道谢。
另一边，段澈开始回忆从前，除了卓雅之后，还有她读小学的事情，他正尽力压抑着，不主动给她发消息，努力淡忘自己的情感。
忽然，摆在面前的手机又振一下。
他摁开看。
【段先生，任何事都改收尾，以前的恩怨也一样】
【未来，我不希望保护我的人是你】
短短两句话，让他惊醒。
可那么多年，他早就把保护夏浠当成了习惯。
夏浠消息发出一分钟后，收到他回来的一个字：【嗯】
陆瑾在旁边看着，眼底染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比错过更让人觉得惋惜的事了。
夏浠注意到他神色变了，就询问，“怎么了？”
他笑一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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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整，医院停车场。
言语初摁开安全带扣子，从车里出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稀疏的人流中。
秦景逸伸手环住她腰，注意到她在看什么，就询问，“怎么了？”
她下巴朝前边大楼门前点了一下。
他看过去，恰巧跟银发男人对视。
男人视线偏一下，看向他旁边的女孩。
他感受到刚才那张暗淡寂静的脸庞忽然有了温柔笑意，就低头亲一下女孩侧脸。
时楚走近，嘴角往上勾了一下，跟他说，“真巧”
“是啊，我带小初来孕检都能遇到你”
孕检，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他心脏，满是苦和痛。
他抿一下唇，没有显露出情绪，只是略微在脸上布半层笑，说，“真好”
言语初抬头看他，询问，“阿楚哥，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前段时间感冒，这些天总是咳嗽，就过来看看”，他说完，把头迈到一边，用手掩住口鼻咳了两下。
她疑惑道，“你自己不是有医院吗？”
时楚沉默两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跟她说，“我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他侧身，迈出腿前，扭头看男人，掀开两片薄粉的唇嘱咐，“照顾好她”
秦景逸没搭腔，我照顾老婆这件事需要一个外人来提醒。
言语初扭头看那道离开的背影，随后，听见身旁男人开口说，“不许看了”
她刚要回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喊声，“时先生”
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喊的，他疾步走远，将手里拿着的一个保温杯递到时楚手中，说了几句话，就往回走了过来。
九点整，暂未营业的咖啡馆门前停下一辆黑色的定制款兰博基尼。
隔着车窗，段星月能清楚地看到院里的布置，在柔和的灯光映衬中，浪漫一半，闲适一半。
她视线被门头亮着的牌匾吸引，有三个文字‘星月家’，和一个图标，装上褐色咖啡的玻璃杯上有几缕热浪，杯口边缘有两片叶子。
她轻笑一声，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下来，仰头问站在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卖茶的，还是卖咖啡的？”
他嘴角往上勾一下，回答，“我不是想有些参与感嘛”
他想抱她，刚伸一下手，就又收了回来。
段星月觉得他很奇怪，等进了小楼，听见他说，“你在这儿打我一顿吧”
她挑眉，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驰抿唇，开口讲，“亲人离世...”
她打断他，说，“我没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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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会儿，她抬头看男人，语气平缓道，“如果你再试图了解段家的事情，咱们两个就到此为止”
叶驰咬一下牙，凝视着她，直到她别开眼睛，才开口说，“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
“我...”，段星月闭嘴，始终说不出一句‘我是为你好’。
他伸手拥抱她，把头埋在她颈窝，压低声音，说，“相比结束，我更怕自己不能保护你”
她第一次感受到触及心底的温暖，高兴到想哭。
但也只是一瞬的欣喜。
中午段无邪告诉她，她母亲死于精神病，如果她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也会死于精神病。
她尽力砍断段无邪的话声，把手伸进男人上半身穿着的黑色卫衣。
她两只脚往前挪，直到叶驰坐在沙发上，她在他大腿上坐下，慢慢地往前凑，咬他的唇瓣。
.......
末尾，叶驰抱她去了浴缸。
水面荡漾出水花，有些晕眼，她让他把浴室灯光关掉。
“...你先闭眼”
她把眼睛闭上，眉毛皱巴起来。
封闭的空间中，来回循环的喘息声，水跟浴缸的碰撞声，以及她的呻吟，没有一个不在证明：闭眼时，听觉会更敏锐。
从浴缸出来后，她站在镜前，男人站在她身后，举在上面的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另一个，则在揉她。
她头发被吹干后，他也没跟她分开。
她在床上躺下，开口说，“下次别带那些了”
“你想被我....？”，叶驰弯下腰看她，没听见她回话，只是安静地跟他对视。
过两秒，他又问，
“不觉得我脏？”
她闭上眼睛，嘴巴张了张，讲，“还是带着吧”
他心里备受折磨，当年那份耻辱的经历，又重新突破防线，冲击着他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