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咬了下唇，他旁边的女人，叶鱼，她笑得温婉，跟叶青龙讲，“爸，凡凡期末考试又是年级第一呢”
“是嘛，真棒”
“待会儿吃完饭，爷爷再送你一幅字”
纪凡哪里想要画，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卖出去换钱，但还是懂事地开口，“谢谢爷爷”
叶驰眼皮往上抬了些，扫一眼叶鱼一家几口人，往嘴里随意填些东西，就告别离开了餐厅。
段星月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不知道她家在哪，也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他觉得可笑，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动心。
明明最恶心才对......
他拿着车钥匙，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的酒吧。
高楼大厦的，不管外表多么漂亮奢华，也掩盖不住内里的肮脏，他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等他进了包厢，看到沙发上两三个衣着性感暴露的年轻女人后，大脑就提醒他‘喜欢段星月’。
“叶少，好久不...”
一个女人走到了他眼前，准备勾他脖子，刚伸手，就被甩上的房门挡了回去。
他离开了，从酒店带回了许多高度数的调和酒，颜色都是冰蓝色，接近段星月的发色。
“叩叩....”
敲门声响了快有两分钟，他才开口，“进”
“咔哒”
他眼皮掀了掀，看到是纪凡，就继续捧着游戏机玩儿。
门刚打开，就有浓烈的酒精气味疯狂地往鼻孔窜，纪凡举着手，在面前扇着，喊他，
“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要跟姥爷说”
他掀了掀唇，发出声，“滚”
纪凡眼睛呆了会儿，往前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他，张嘴说，“你骂我”
“我妈说了，以后叶氏集团是我的，你现在敢骂我，以后我....”
想屁吃，叶氏集团是叶铮从零做起的，跟叶青龙都没一丁点儿的关系。
叶鱼那贱人真是什么都敢跟她脑残儿子说。
叶驰看他一眼，语气更加不耐，“别他妈烦我”
纪凡咬了咬牙，弯下腰，伸手想抢他游戏机，结果被捏住了脖子。
“咳....咳咳”
叶驰稍用力，就把他扯倒在地板上。
男生脸色通红，张着嘴用尽力气喘息，他眉头皱一下，总算将手松开。
“你敢这样对我，我要跟我妈说，你死定了”
叶驰伸腿，往前蹬了他一脚，踢在他撑起的手臂上，语气多少带着点儿威胁的意味，
“想说什么就去说什么，先滚出去，行吗？”
纪凡咬着牙，没敢再说话，好不容易从地面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从他房间跑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叶青龙就来了，身边还跟着纪凡，叶鱼跟她丈夫。
“小驰，跟你弟弟道歉”
他把玻璃杯里冰蓝色的酒水都灌入口腔，冷漠地看一眼叶鱼，敷衍地对她儿子说声，“对不起”
叶青龙看出他很烦，转身准备带人离开。
“爸，凡凡的脖子都被他掐出痕了，他就是想下死手，他已经成年了，该...”
“够了！”，叶青龙一阵喊声，把她吓得闭上了嘴。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邪恶，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小驰不可能会害他”
就算她害了叶驰，叶驰也不会伤害纪凡，叶青龙说的话简直不能再清楚了。
她感受到地毯上坐着的男人投来一记冰冷的眼神，气焰瞬间砍了大半，没敢再开口。
叶青龙将手搭在纪凡头顶，揉了两下，对他讲，“凡凡，你哥哥喝醉了，不是真想伤害你，他已经道了歉，你们以后还是亲兄弟”
纪凡抿唇，磨着牙齿，半晌，“嗯”了一声。
叶鱼被自己丈夫拽着胳膊，跟在叶青龙和纪凡身后出了卧室。
管家动作很轻地将门带上。
叶驰抬头，两眼看着紧闭的房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眼底划过一丝暗晦的浅笑。
他将衬衫脱掉，从抽屉里翻出一把瑞士军刀，动手将心口带有牙印的皮肤划成血淋淋的样子。
不管怎么划，十多下后，还是能看到那若隐若现，一个或是两个被割开的牙印。
他用打火机，趁醉意，忍着疼把那片皮肤上的血迹烤干，烧出了水泡。
最后，他额头挂上许多汗珠，大脑晕晕沉沉的，鼻孔从浓厚的酒精味儿里嗅到了肉香，将打火机喷出的火苗熄灭后，随手丢到地板上，便阖了眼皮。
叶青龙把孙子单独在房间酗酒的事说给了儿子听。
“你去看看他”
叶铮跟叶驰交流太少，就算知道他心里有事，也不知道要谈什么，就把事推给了张雯。
“叩叩...”
张雯敲了会儿房门，没人应声，就直接转门把，刚打开一个缝隙，就瞥见叶驰光着上半身，倒在地毯上，皮肤上血迹斑驳，狰狞得可怖。
“儿子！”，她冲进去，碰倒了三个空酒瓶，看着他身上烤焦的伤口和许多道交缠在一起还未干涸的血液，心里满是恐慌。
他身体温度很烫，张雯叫了许多声，他都没醒，外面待着的老管家喊来了保镖，把他弄去了医院。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叶夫人，令郎只是高烧，烧晕了，但”，医生想到那伤口，以为是自残，顿了会儿，开口，
“他心理...，等他醒后，你们好好谈谈”
张雯抹掉眼泪，抽了下鼻子，点头，“好”
叶铮伸手揽住她肩膀，跟她往病房外走，“别哭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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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月人民没有春节，他们最大的节日，是圣星节，在二月九日。
谷丞妻子去世的真相，让他讨厌华国，但因为曾孙女在华国长大，晚饭还是煮了些饺子，给她一个鼓成砖头的大红包。
大厅中央有个火炉，把房内的空气烘得暖暖的，比开暖气舒服得多。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钩月人产出的电影，顾南风在书房里处理工作，陆瑾陪着谷丞，跟老爷子和言左左一起打麻将。
“哥哥”
陆瑾张开唇，把女孩送到嘴边的一个冻干草莓奶油糖咬进了嘴里，下唇偷偷蹭到她两根手指。
见状，顾致远看着自己孙女，开口说道，“爷爷也想吃”
夏浠拿一颗草莓，伸手递到对面，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牌，接了过去。
她又给其他两人各自分了一颗，继续乖巧地坐在陆瑾旁边，把剩下的都亲手喂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