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三天。
季绘很是紧张，心莫名很慌，也不怕考试，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星期天下午放半天假，刚出门买东西就发现了不对劲。
季绘感觉有人在看着她，默默加快了步伐，一直往人多大路的地方走着。
甚至害怕到跑了起来。
季绘感觉到自己被人拉过，鼻子被人捂住。
等清醒过来时，季绘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身上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她背靠在墙边。
离她两米远的人，他身上手上都是血。
再更远，地上倒下了一个男人，他像是晕了，流了很多的血。
季绘眼睛刺痛，脑袋发懵。
“霍惜，发生什么了。”季绘说话声音颤抖，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报警了，也打了120。”霍惜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哑过。
身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现在上面灰的一片红的一片，已经没了之前的纯净美好。
霍惜坐在地上，头抵在胳膊里，落败的少年总是让人心疼。
霍惜身上的阴郁比季绘第一次看到时还要浓重。
整个人像是炸毛的刺猬。
霍惜从未抬起过脑袋，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人感到害怕。
外面的警笛声传来，季绘心慌意乱，赶紧站起身子来，外套季绘没抓住落了下来。
她穿着的内衬被人撕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季绘赶紧把外套穿上，紧紧地扣好了扣子。
裤子的扣子也是开着的，季绘意识到了什么，可她已经管不了自己了。
霍惜他手上的血无一不在刺激着季绘，脚步声越传越近。
直到霍惜被警察局的人带走，她同霍惜没有在一辆警车上。
季绘坐在警察局的凳子上面，她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警察问季绘发生了什么，季绘也仅仅知道一点点，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叔叔，那个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孩呢，我可以见他一面吗？”季绘着急到扣手，指甲被扣的生疼。
“暂时还不行，我已经联系你家长了，放宽心。”
季绘根本不想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局促，“我想看他一面，就一面。”
季绘强忍住泪水。
她破烂不堪的衣服，霍惜衬衫上面的血，晕倒的人。
季绘不想往坏的方面想，那是一个很偏远的巷子，她从大路被带到巷子里面，原因是什么已经可想而知。
季绘满脑子的都是霍惜的性格账单。
里面清清楚楚有一条。
病娇。
霍惜完全会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一些不好的选择。
季绘用力抓了抓头发，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手还是没有地方放，最后死死捂着眼睛，她现在还不能哭出来。
季度年过来了，季绘马上抬起了脑袋，一脸着急问：“霍惜那边什么情况？”
“霍惜那边你管不着，他有家长。”季度年语气有些凶。
自家女儿遇到了这种事情，第一下去关注别人。
看着季绘那炙热的目光。
季度年有些生气，压着心头的火：“我去帮你问问。”
“谢谢爸爸。”季绘这才脸色好了一些，眼神催促着。
季度年有些无奈，也没说什么，摸了一下季绘的脑袋。
天底下的父女，会沟通会表达清楚自己情感的少之又少。
等季度年过来。
声音浑厚有力：“那个人送医院没抢救回来，被板砖砸了好多下。”
所以，所以，霍惜杀人了还是别人。
“霍惜弄的吗？”季绘死死咬着牙齿，鼻子开始抽泣。
“对，他的口供说，他看到那个男人想要侵犯…，然后他冲动了，动手与那个男人发生殴打，没有控制住，过失杀人，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季度年有些惋惜。
季绘眼泪水直接崩不住了，嚎啕大哭。
“凭什么，明明已经快结束了，明明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明明霍惜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为什么。”季绘的泪水一滴又一滴。
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季绘没有被受到侵犯，霍惜阻止了，可霍惜还是过失了。
季绘想不明白，她只想见霍惜。
“爸爸，爸爸我想见见霍惜，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让我见他一面吧。”季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呼在了脸上。
季绘脑子里都是霍惜埋着脑袋在手臂里面，只能看到半个后脑勺。
他甚至都不敢坐过来，不敢看自己一眼。
霍惜是为了她，是为了她，三天后的高考没了，好成绩好大学好前途都没了。
自己最近口口声声念叨着，霍惜你要读书。
你要变得优秀，你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很好的未来却砸在了自己手上。
“爸，算我求你，你跟霍惜讲一句，或者带我去找霍惜。”季绘死死拽着季度年的衣服。
她很害怕。
不知道可以依靠谁。
季度年很是心疼，最后还是带着季绘去找了霍惜。
霍惜不愿意见，给拒绝了。
季绘她做不到怪罪点霍惜什么，她只是想看一眼霍惜，就看一眼，确定一下霍惜的状态。
霍惜只是怕，怕自己这个状态，会吓到季绘。
伪装了两年的阳光少年，可他终究还是站不到阳光底下，他只能在阴暗的小角落寻找那一点点希望，恳求。
再晚几天，他是不是就能同季绘在一起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吧，可以牵手，可以亲吻，可以亲切叫着属于他俩的小昵称。
出去玩可以被称之为约会。
霍惜来到这里漏出来的第一个笑容，虽有些突兀勉强。
霍惜下午无聊，打算去找季绘。
季绘这几天状态很是不对，怕季绘太焦虑了，霍惜特意带了点东西过去，想疏导疏导。
还没到季绘家门口，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男人把季绘拉进一条小巷子。
明明那么远，明明脸都没看到。
可霍惜当场确定了下来，飞快跑了过去。
霍惜追了很久，他跟丢了，在那里一圈又一圈的转。
等他找到季绘时，那个男人在脱季绘的衣服。
霍惜绷住的弦像是要被生生扯断。
霍惜直接冲了过去，把男人拉开，给了男人一个大比兜子。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男人力气不小，霍惜也没讨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