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曾经辜负过一个姑娘，我不想再辜负任何人，你相信吗？”
沈青目光深邃悠远，声音低沉平稳。
“我信，就是胸口有点疼。”
“揉揉就不疼了。”
青檀抿着唇瓣，看着他坚毅的侧颜，然后转过身去，飞入夜色当中。
冷风萧瑟。
沈青坐了一会儿，也跟着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白帝城。
林凡按照传音符给的位置，一直飞到了郊外，来到了一处荒凉无比的山谷中。
那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等候着。
虽然隔着那么远，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天生俱来的霸气，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强势，就好像是天上的骄阳一般，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此时的她却带着浓浓的孤寂和忧伤，似乎是遇到什么解决不掉的烦恼一样。
虽然他们已经见过很多面，但林凡还是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是那么的惊艳。
一剑断山河，一剑破乾坤。
整个秘境被她一剑硬生生劈开，把他从幽暗密林里救出来。
“不知前辈找晚辈所谓何事？”
林凡降落在十米外的位置，恭敬的说道。
明月烟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林凡，淡淡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林凡连忙说道：“师妹最近有些古怪，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晚辈也不清楚，没经过你的同意，晚辈不敢私自调查。”
“说来听听。”
“是。”
随后，林凡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告诉了明月烟，其中包括了自己猜测与推断。
在这个女武神面前，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最重要的是，对方不仅把他从秘境里救出来，还替他解决掉谢厌这个大敌。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助对方，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
听完林凡讲述之后，明月烟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吐出一句话：“听说万妖森林里出了个妖帝？”
“这些日子我也打听了一点情报，妖族那边确实新来了一个妖帝，实力强横至极，不少修真高手前去讨伐，都折戟而归。”
“而且，有人猜测妖族想要攻占整个九州大陆。”
林凡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呵~！”
听完林凡的汇报，明月烟突然冷笑一声，语气冰冷的说道：“妖就是妖，就算化了形，也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林凡闻言立马低着头，不敢多言。
他不明白为什么武神大人会对妖族有这么大的仇恨。
“你退下吧！她接近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千万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是。”
“对了，顾清寒的身份我不打算用了，她如果问起，你自己看着办，也不要让她伤心。”
“明白。”
林凡苦笑点头，瞬间感觉接了一个烂摊子。
谁能想得到清寒仙子竟然和瑶池圣地的女武神竟是同一人，而且这个武神大人明明喜欢自己的师妹，却偏偏要用这种方式去接近她。
而自己，还要在旁边打掩护。
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虽然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他不敢多问。
林凡离开后。
明月烟转身望向万妖森岭的方向，眸子变得愈加幽暗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妖帝吗？”
“本座的东西又岂是你能沾染的！”
……
如果可以的话，沈青想点一支烟。
他觉得自己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此时的心中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或许有一个问题他始终都不懂，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活得真正的洒脱？
沈青从房间里走出来，眼前的万妖森林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麻麻木木，安安静静。
风一吹，还有点冷。
沈青缩了缩身子，望向昨天晚上的位置。
青檀依旧站在那里，她今天穿着一件厚实披风，宽大的帽檐盖住脑袋，胸前露出几缕白色的头发。
沈青飞到她的身边，笑眯眯说道。
“你好像很闲。”
“我一直都很闲。”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
沈青耸耸肩膀，转过视线，目光扫过冰雪覆盖的森林，突然问道：“你是打算把这座森林变成冰山吗？”
青檀停顿了片刻，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变回来。”
“也不是不喜欢吧！”沈青想了想说道：“只是冰山已经退出大环境了，现在御姐才是主流。”
听到这句话，青檀抬眸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注视他。八壹中文網
“怎…怎么了吗？”被这么盯着，沈青忽然有些心虚。
“我昨天又想起了一点关于你的记忆。”青檀淡声说道。
沈青叹息一声：“其实你没必要为难自己，它们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外，并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青檀忽然伸出手指，雪花顿时飘落在她的指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说，想和我一起在雪中走一走，从天光微亮，一直走到暮雪白头。”
沈青愣住了。
他说过吗？
好像…他确实这么说过。
但搞笑的是，每个女主他都是这么说的。
他张嘴刚要解释，却被青檀的声音打断。
“所以，你想要试试吗？”
“呃，还是不用……诶，慢点慢点，太快了。”
沈青还未说完，只感觉一股力量将他的身体托起。
雪花纷飞之中，青檀拉着他的手朝着天边飞去，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云海。
青檀掀开帽檐，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荡。
这时她才想起，两人还没完开始走，她已经到终点了。
眼睛逐渐失去焦距，最终沉寂。
沈青叹息一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很多时候，其实老天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值得怀念的，没有什么人是值得留恋的，仙路的尽头，只是你自己，本该如此
这一场千里跋涉，最终却没有换来暮雪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