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看着公子的背影,这不是想放手,这是想去抢人啊!
我的娘嘞!
他突然觉得人怎么这么贱呢?
上京第一美人亲自给你写情诗,你给人大庭广众念了出来,连人家的署名都没有放过。
这会儿人家寡妇压根对你没意思,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不过这都不是他这个书童能管得了的,反正回了上京以后,左右都是死。
不是被公主弄死,就是被公子吓死。
过一天算一天吧!
阿布绝望的看着他家公子的背影,这届主子真特码难伺候。
黄花闺女看不上,贴上来的看不上。
哎,有些女人爱骂男人是贱男人。
还真没有骂错,可不就是贱男人嘛!
阿布心里嘀咕着跟了出去。
一个不注意撞在了陆淮的后背上,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停下来了?”
“你自己不看路,还怪我?”
陆淮心里烦躁的很,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搞的他一身火气。
阿布揉着酸疼的鼻子,他今儿的五官已经拜公子所赐伤了两了,他真是好难。
“心里嘀嘀咕咕骂谁呢?”
“没,没有,公子。”
陆淮看着自己的小书童,一张脸什么都写着了。
陆淮已经走到门外了,看着黑漆漆的夜,一股无名火就冲了出来。
“哼,回去!”
他转身就折回去进了书房。
“公,公子,不是说要去桃花村嘛!怎,怎么又不去了?”
阿布觉得公子最近太阴晴不定了,人家惠孺人又不知道你的心意,你自己个儿寻烦恼罢了。
可是这话他肯定不敢舒雅胡来,否则公子肯定削他。
“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陆淮拉着阿布的胳膊,将他带出了屋子,一手捏着他的脖子,让他抬头看天空。
“月,月亮,还,还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阿布觉得公子肯定被惠孺人气傻了,这么明显的还需要他看,难道公子自己就不会看嘛。
陆淮被阿布的言论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他指着阿布“你你你”了半天,一甩袖子又回了书房。
陆淮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让阿布做他的书童,这简直就是来搞笑的好嘛。
他想让他看看,天都黑了,他跑去桃花村莫不是有病。
人家可好,嗯,天空有月亮,星星,一闪一闪的!
阿布啊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家公子我好久都没被人的蠢给气到了。
你很荣幸啊!
“阿布,我想吃手擀面,后厨的牛婶子手上没劲儿,你去帮忙擀面去吧!
我要吃你做的。记住了,亲手做的。”
阿布知道他又被公子迁怒了。
哼,别以为他年纪小就看不明白。
公子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他虽然还小,但是他有眼睛会看啊,大公子的两个妾室争风吃醋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是折腾身边的丫鬟就是不给砸东西,不过公子还好,幸亏没砸东西。
“砰。”
“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似乎是为了应景,陆淮丢出来的砚台应声而碎。
阿布瘪嘴,他收回刚刚的话,公子跟大公子的妾室一样。
得不到宠爱的时候也是骂人罚人砸东西。
阿布默默捡起碎了的砚台,反正碎了也还能用,公子看不上他看的上啊!
阿布将摔成两半的砚台装进了胸口,这才往厨房走去。
揉就揉,他又不是第一次受罚了。
厨房里,牛婶子正看着柴火堆打盹儿。
阿布进来吵醒了他。
“阿布小哥儿,大人这是要吃夜食?”
牛婶子揉着眼睛,一看阿布耷拉着脸。
心里就有数了,这是又被大人罚了,大人最近生气的次数见涨啊!
看来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不过最近好像没什么事情吧,无头女尸案已经了结了,韩家村一霸早就铲除了。
难道又出了什么乱子了?
牛婶子熟练的取出一碗面粉,倒进盆里让阿布洗手和面。
鉴于第一次她替阿布揉面被大人发现了以后,她就不敢再多事了。
默默地坐在一旁烧火,任由面粉糊了阿布一脸,也不做声。
陆淮看着书房里一个又一个的静,等,忍,一次又一次写好又扔进了纸篓子,再写好再扔。
看着满地的纸团,就跟他的心一样乱。
是的,陆淮本来拿的很准,待到韩佳人的身份提高,足以匹配的上他以后,他准备回京摊牌。
可惜,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韩佳人丝毫不为所动。
他这几天特意没有去桃花村,就是看看这女人回来这么久,能不能想起他,可惜,没有,一次都没有。
身边的暗卫去了一次又一次,人家忙的热火朝天,压根没想起他陆淮是个什么东西。
此刻,陆淮看着满屋的狼藉,他再也不想忍了,也不想等了。
父亲是将军,哥哥是将军,母亲是公主,所以注定了他这一生只能做个闲散的浪荡公子。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忍,早点暴露本性不好吗?
陆淮打定主意,明天去桃花村探探韩佳人口风,只要她有一点点松动,他就可以护她周全,扛下所有压力。
他可以拿着高产土豆,玉米,安阳的政绩和赋税来求得舅舅的赐婚。
论才能,论谋略,他自认不输给哥哥。
可是哥哥占了嫡,占了长,所以他注定就要碌碌无为。
他明白的事情,舅舅明白,爹爹明白,母亲更是清楚。
如果他以这些年的退却,忍让来换取他的婚事。
除了母亲那里,父亲跟皇帝舅舅应该不会太反对。
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分析了利弊,陆淮躺在了小塌上,很快就睡着了。
阿布端着面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公子的睡颜,他有点替公子难过。
论武功与兵法,公子并不比大公子差,相反,大公子还有点刚愎自用。
论文采,公子三岁熟读兵书,七岁成诗,书房里拿着脍炙人口的诗句比某些大儒还有意境。
可惜公子在外从未表露过。
如今亲事更是难上加难,先不说上京里人际复杂,就说惠孺人的身份,公主是肯定不愿意的。
公子这满腔的情意恐怕要被辜负了。
况且,惠孺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见得就愿意困在后院里。
不说惠孺人与公子之间的身份之间隔着一道鸿沟,就说公主那从宫里带出来磨人的手段。
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阿布叹了一口气,关上房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