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看着那各式各样的光点，这些全部都是世界意识，只不过被小白鼠祸祸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了，现在还要被海伯利安带来强制营业，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可不觉得海伯利安会和颜悦色与她们进行沟通。
叶川看着这些几乎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正在瑟瑟发抖的小生灵，感受着她们那毫不掩饰的畏惧，觉得自己好像跟个大魔王一样，反派竟是我自己？
不过他并不想伤害她们，准确来说，是给予她们一场造化。因为他对世界意识能够的存在原因，有了一个推测。
他已经确定了一点，他体内的宇宙是无法供普通生灵生存的，可他现在生活的宇宙却可以让他生存，那就一定有某种隐性的因素导致了现在这一结果的出现。
并非是世界内外侧的关系，与这无关，即便他同样处于自己的内宇宙中，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值得一提的，也只有发现了自己装自己这种近似克莱因瓶的效应，但其实这效应他早就发现了，用纬度来描述空间，就像是用波动或者粒子来描述物质，仅仅只是一种认知罢了。
就像龙图理论提到的那样，人们只是看到了龙的首尾，反过来给其画上龙身，而事实上，龙是不是连身子都没有，也犹未可知。
总之，叶川发现他与世界意识，有存在形式上的不同，而且正是这点不同，让世界意识，可以与世界内的生灵并存。
更重要的是，这不同，仅仅只存在少数的宇宙当中，在绝大多数的宇宙里，压根儿就没有世界意识的事儿，宇宙内存在的亿万生灵，早就扼杀了世界意识诞生的可能。
要么世界意识先一步诞生，那这个个体就会成为所谓的先天生灵，出生就站在生灵的巅峰。要么生灵意识先出现，那此方宇宙就会成为众生的摇篮，少有例外。
这例外，便是太素这类与众生共存的世界意识。
但这种共存不是没有代价的，相反，代价相当之大，她们的未来，就如断了的线，停在了某一点上。
她们就像是一片完整的概念被打碎成了许许多多的小块，正是因为变得小块，才让其与众生达成了脆弱的平衡，没有扼杀众灵的诞生，得以与众灵一同成长，后天补全自身。
这在另一种角度听起来，真的非常像养蛊，或者说，畜牧。
她们就是被分割成的羊羔，羔羊慢慢长大，等待着某位农场主前来收割，正如他师父曾经对他在“多虑”里的提醒那样。
可她们都因为分割而受损了，无论如何也无法经由后天逆反为先天的统一之态，更何况，如果叶川要选择让太素走上这条路，那结局只有一个。
他来杀掉其他的世界意识，帮助太素真正掌握这片宇宙，成为这方宇宙的主宰，而后，这一宇宙内的生灵都会逐渐消亡，就像身体清除病菌一样。
这显然不是最好的结局，也不是太素希望的结局。
他当然将这个结论告诉过太素，无论太素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而且无论太素不想要什么悲剧发生的话，他也都能避免。
如果太素不想那些无辜的世界意识死去，他可以将其转移，让其在另一个世界苏生，同理，这宇宙的寻常生灵也可以这么处理，
他将这些全都摆在了太素面前，他不希望太素委屈自己，无非是他辛苦一点罢了。
可太素只是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终于解脱了的样子，甚至还朝他吐了吐小舌头，太素只是告诉他，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就足够了。
太素说，她知道血脉里让她争斗的本能，原来是这么回事后，第一反应其实是，“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啦”。
她从来都不是因为想要力量才为争霸做出准备，她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所以叶川并不意外太素的抉择，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叶川有了另一个想法，既然这条路是断了的，那能不能走出来一条新的路呢？
这条他为太素准备的路，就是太初世界网络计划。
这个计划便是将所有的世界意识，通过太初秩序的网络联系在一起，在拥有整体特性的同时，也保留了自身的独立特性，堪称完美。
最关键的是，如果将太初网络随太初秩序一起，播撒到诸天万界，那这个网络也就不仅仅局限于此方宇宙，而是会成为一个横跨无数多元宇宙的庞然大物！
无论那个养蛊的人是谁，在太初网络面前，其想要收割的计划注定会失败。
而怎么看来，小白鼠是真的挺聪明的，知道去探索一些奥秘，她同样隐约得知了宇宙争霸的真相，只是尚不明晰，所以她才会说出世界意识是不该存在的这种话。
她其实已经非常接近最后的真相。
在叶川看来，她没有彻底消除那些落败的世界意识，以及将触手伸向其他宇宙，无疑是一步妙棋，无论哪一个，都能有效防备有人在这个世界养蛊的做法。
只可惜，碰到了自己这个打破了规则的，不讲道理的挂壁。
“一点都不可惜啦～能为殿下效忠，是我的荣幸”
叶川无语地摇了摇头，
“真希望你还有一点当初与海伯利安对峙时的样子”
“哎呀～当舔狗就能舔来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叶川突然就沉默了，不得不说，小白鼠的话语在某种程度上揭示了世界的真理。如同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有获利的地方，就会有人去做。
若是没有他这种纵容舔狗的行为，甚至人人都是利用舔狗的绿茶，自然也就不会有舔狗的出现。
可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人会成为那个纵容舔狗的人，万事万物都处在一个微妙的均衡之中，舔狗聪明，那么就能舔到应有尽有，绿茶聪明，那么就能把舔狗闷起来做成狗肉火锅。
永恒不变的，唯有那个宝座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