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听到祂的反问,叶川翻了翻白眼,懒得去回答,这问题太蠢了,他要是知道还用搁这跟祂浪费时间?
等等,叶川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么明显的答案,祂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在反讽自己太心急了,连具体的信息都没了解就反驳,纯属杠精行为?
不过没让叶川多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把我当做世界的意识,你的理论很精彩,至少预言到了我的存在”
叶川突然惊醒,是啊,一切蕴含有灵的东西,都可能诞生意识,自己都亲眼见识过海洋之灵了,那么星球有灵不也很正常吗?
怪不得他之前用各种手段都没有探测出星球之灵,原来是自己当时的境界太低了。搞的他还以为自己的理论出错了,诞生灵的条件还要再加上某些限制。
“那盟友又是何意?有盟约必然也有对抗的敌人吧,我们的敌人是谁?”
“准确来讲,那是我的敌人,不是你的,你只是被我的目的牵连了进来”
叶川倒是没有因为自己被牵连而生气,他并不在意这些,
“这么说来,你的目的会让这颗星球暴露在危险之中,而我如果不想这里玩完,就得帮你解决一些麻烦?你倒是够坦诚,脸也跟坦诚一样大”
叶川嘲讽了一句,他对于这种阳谋逼迫他的做法有些不爽,自己选跟别人帮你选,哪怕都选的是一样的,也是两码事,
“顺便问一下,如果你消亡了,这颗星球会怎么样?”
这次祂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但叶川也不急,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从祂一开始的示弱,叶川就大概知道了双方的地位,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故意示弱来试探他的“反骨”。
虽然这么说,叶川自己也略感不快,可事实就是自己的一切,都算是祂给的,叶川明白,如果没有祂,自己是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确实应该感谢这个自称世界意志的生灵。八壹中文網
“你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又何必问出来呢?”
叶川一听就懂了,祂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可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那就是祂的逝去不会影响到这颗星球。
说来也简单,叶川曾经构想过,灵魂死亡后,但肉体足够强大,聚集了足够多的灵蕴,那么肉体能不能复生?
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可以的,那么进一步把这个结论推广,不只是肉体,江河湖泊,名山大川,这些都能重复诞生“灵”,这颗星球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我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单纯由这颗星球孕育出的生灵,我是世界的意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死后,这个世界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只能确定星球会继续存在”
叶川思索了一阵,诚意是够了,祂没有试图去欺骗自己,从而加大祂的筹码,那么祂把这些告诉自己,是让自己投鼠忌器吗?还是觉得控制的路子走不通,想打感情牌?
正当叶川思索着的时候,祂打断了叶川,
“你不必多想,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挟你”
“你觉得我信吗?”,叶川反问道,
“还是说你觉得我很蠢?”
“你可真是个杠精,什么都要先反驳一下,你若是不信,此刻早就想要离去了吧,怎么会明说”
叶川尴尬地挠了挠脸,
“咳咳,习惯,习惯了,这叫严谨,不叫杠精,这不是给你机会吗”
神秘存在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似是有些无语,
“话说,你为什么不转过来”
“我怕你长的配不上你的声音,还是不看好了,免得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打击”
“你大可不必开玩笑,我并不是你认识的某个人”
叶川确实在顾及祂的某个化身是自己身边的人,他还没有想好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他转过身来,看着祂的脸,有些惊叹,“你还真是完美的生灵啊,一切都近乎于道,道之美,说句美得惊心动魄也不为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究竟是男是女,总不会是为了博取我的好感才变成这幅模样的吧?怪膈应人的”
祂也不恼,只是问了一句,
“你知道世界与星球的区别吗?”,不待叶川回答,祂就继续说了下去,
“用简单的观点来描述的话,如果我是星球的意志,我会认为你们人类是攫取我身体营养的寄生虫,而作为世界意识的我,只会把人类当作益生菌,因为人类也包含在世界当中,人类越强大,世界就越强大”
叶川皱起了眉头,“怎么越来越不科学了,这么说来,连文化价值观世界观都与你有关系?生灵对世界的认知也属于世界的一部分?”
祂点了点头,“所以基于母系氏族的源头文化,你应该用‘她’来称呼我”
叶川听到这里又有点小失落,这让他不禁暗骂自己真是贱,要是别人为了自己而定下了性别,觉得膈应人,而人家先天演化出性别,又觉得可惜,这不叫贱什么才叫贱?
她没有让叶川继续思考,
“你能理解到世界的概念,很多东西就简单了,这个宇宙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有许多不同的文明,有的诞生了世界意识,有的没有,而我们都在角逐一个位置,那就是天道,是宇宙的终极规则”
叶川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始皇帝统一度量衡呢?”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每个文明的规则都是不同的,我要让自己的规则成为这个宇宙的规则,这样我就变成了你所知的天道,规则的主宰者。所以,不是因为我成为了天道才能统一规则,而是我统一了规则就自然成为了天道”
这次轮到叶川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如果你没有成功呢”
“我会消亡”
明明是她很平静地说出来的话,可叶川却感觉到心里面很压抑,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诉说着,“别让她死”,叶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你也看过了前几个纪元,我并不是第一任世界意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任,但她们都失败了,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都死了,还是金蝉脱壳,逃到了某个小世界苟且偷生”
她的表情有些迷惘与无助,“可成为了天道才是真正的开始,这个宇宙还在面临魔气的入侵,我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可更不想苟且偷生般等死,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我还能拒绝不成?”
叶川叹了口气,
“那么作为盟友,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你随意就好”
叶川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不会没有跟其他生灵交流过吧?”
“你是第一个有资格看见我的”
“好吧,难怪我感觉你有点呆”
叶川苦思片刻,“要不就叫你小黄?意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取天下大吉之意”
她也叹了口气,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起名鬼才”
“逗你玩儿的啦,就叫你太素吧,太素虽然指最初的物质,但也有天地的涵义,关键是好听,不然太一也可以”
“太素”
她仔细品味了一下,
“我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