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很久没有这么累，而且还饿。
云记食铺的肘子软糯开胃，她一连吃了好几块。慕燚也埋头吃了会儿，不过他贵族出身，吃得再快，也能给人行云流水的贵胄气场。
肚子里有了底，费靓靓放慢了动作，抬起头，“我最新出的那个星链阵，起作用了没？”
她现在钻研的是两军对垒之时的阵地战法，之前她训练了十几个万安军小将，其中有一个叫桂玮的副将，数理天赋极高，被她收为徒弟。
慕燚领二十万军队东出作战，云城留守的十万军队由刘贯带领。他专门调了二万兵士，让桂玮训练阵法。
星链阵就是最新的成果。
半个月前，桂玮领了这二万兵士去陇城支援。
慕燚掠她一眼，简单回答，“老崔龟缩城内不出，两边还未交战。”
费靓靓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皱起眉头，“他坚持不住了吧。”
慕燚饮一口汤，慢吞吞地答，“申屠敬要与羽卫将军大决战，抽调东路大军南下。看着像是放弃陇城，但其实海城还有十几万的驻军，至少援助一半，他还能撑一撑。”
“他数学很强，陆冉、桂玮都不如他。”
费靓靓惜才，停顿，又哼一声，“虽说各为其主，但那些人毕竟与他相处多年，但是他赶尽杀绝，当诛杀。”
慕燚冷冷地抿一抿唇，“出征之前，万安军以津渡镇客栈死去的兄弟们的亡魂发誓，不会让他痛痛快快的死。”
费靓靓一时无语。
默默地吃一会儿，她抬起头，又问，“申屠敬能杀进盛京城么？”
慕燚又是摇头，“新帝早已掌控住盛京城，赵君能力极强，这半年，在他的主持下，大宣朝至少征兵二十万。崔同喜打仗厉害，练兵也有几分气势，应该练出些战力。申屠敬与崔达序对峙半年，一直未能突破，现时双方都有增援，没意外会继续对峙。”
费靓靓眉毛蹙一蹙，“打仗是打钱，海城是苦寒之地，一年只收一季麦稻，申屠敬怎么撑得下来？”
慕燚不以为然，“申屠家族做了百年的准备，够他打一年吧。后续快要接不上，所以他着急进攻盛京。”
“那现在，就算他攻下盛京，海城也要保不住。”
“就如你所言，海城苦寒，拿大宣朝换海城，这个买卖是大赚。”
费靓靓想想也对，又啃一口肘子，然后热烈地嚼上一阵。
筷子在盘边轻轻地敲两下，她极大把握的样子，“我赌申屠敬输掉底裤，新帝稳如磐石，把缩水版的大宣朝带上高峰。”
慕燚眉头微皱，“新帝和申屠敬都是有野心的，不管哪个拿下大宣朝，稳住阵脚之后，都会图谋北伐。”
“怕他们个鬼。”
费靓靓豪气千云，“咱们儿子自带魔咒，敢来北伐的，都是送死的。”
“你信？”
“当然。”
“柳渐夜看上了个姑娘，肚子已经大了。他说等她生出女儿，就成亲。”
费靓靓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他不是在打仗么？”
慕燚若无其事，“有影响么？”
费靓靓听得直眨眼睛，兀自琢磨一阵，她问，“你们不是讲究门当户对么？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这么不讲究？”
“他不肯说，不过师兄见过，说那姑娘有外域血统，长相极美，不过性子看着柔弱，坐在角落没什么声音。”
慕燚答得简单，之后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会反对么？”
费靓靓无言，隔一会儿才说话，“柳渐夜这个死变态，该不是强抢民女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