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感觉他是来做大事的，立时端正了思想。
“沙尘暴是北方来的，也许犬戎知道你来搞事情，提前报复你了。”她是开玩笑，不过带了议和的意味。
柳渐夜终于心暖，笑容盛一些。
没等他说话，费靓靓很务实地说了一句，“日后咱们有可能会合作。”
柳渐夜瞬时不开心，不过他也没话好讲，明面上她是万安公府的郡主，之后移花接木，换个身份嫁给慕燚的话，便是万安公府的夫人。无论如何，都是万安公府这个阵营的。
而他是柳家阵营。
她说合作，应该是万安公府和柳家的合作。
这个可能性有吗？
他还真是说不好，大伯下定决心要解决匈奴对大宣朝的威胁，按他一步两步三步……的部署，如果顺利，确有可能达成所愿。
但是现实很残酷的，比如投降二十年的犬戎部落，有朝一日还会反起来咬云城一口，匈奴难道就不会？
而且现实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大伯的身体经不过折腾，而解决匈奴一事，需要很长时间，三年五年不算多，十年百年都有可能。
大伯撑不到完全成功的那天。
不过柳渐夜感觉万安公府会有兴趣接下这个重任，毕竟这个府就是为防卫大宣朝而生的。
若有所思地看向费靓靓，“你知道责任有多大？”
费靓靓说合作的时候，没想太多。她简单地认为，柳家搞匈奴，万安公府搞犬戎，各做各的，不过都是抵抗北方少数民族入侵华夏，万一匈奴和犬戎搞合作，那这边也要团结一致。
从这个角度，她这么说话是很自然的。
没想到柳渐夜话语说得这般认真。
她犹豫，前世黑客群里有历史爱好者，偶尔会聊几句，听得多了，她也懂一些。当然高中历史她也是学过的，内容没有他们聊的那么深入。看得多了，也树立了自己的历史观。
“责任肯定大。”
她先说了一句。
然后她淡淡地瞄他一眼，煞有其事地说，“你有没想过，如果戎狄和匈奴突破云城和陇城，往南杀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柳渐夜一愣，这还用问？当然是烧杀抢掠。
“会死很多人。”
费靓靓瞥他一眼，心道这货不知道她那个世道，西晋被少数民族打到长江以南后，北方五胡乱华，汉族百姓有多惨。
“他们的文化还没有形成，对于杀人没有心理负担，到时候咱们的老百姓就惨了。咳，算了，这种事情讲多了也没意思，你有柳无常的名号，应该不在乎这些。”
柳渐夜抿住唇，眉头拧得紧。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我不是禽兽，对于杀人也是有心理负担的。”
费靓靓淡淡看他，“嗯，相信你。”
话语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没啥可以说的了。
默默相对了片刻，幸好外头有声音传来，费靓靓略感兴奋地扬起头，果然，她喜欢的那个清俊潇洒的男人进来了。
不过他面色不太爽利，眉宇轻轻皱着。只是看到费靓靓的那一瞬，眼睛明显亮一亮。
不过他找的是柳渐夜。
转过头，他面色凝重一些，“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