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风有些不明白,他皱紧眉头,总觉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什么机会?”他问着严知景。
“自然是,一个公平与弟子竞争的机会。师尊,你觉得弟子会赢吗?”
严知景眉眼深情的看着脸色绯红未消的南淮风,贴心而轻柔的为其擦了擦方才热吻之后还残留在嘴角的痕迹。
“你明知无论输赢,我都只会为你一人所有,何须去比试。”
想起严知景腹部的伤未愈合,就连灵力也尚未恢复正常。
他不想严知景出事,不想此人再有任何意外。
可是,又看着严知景眼中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无论如何劝说,那人也不会听。
而自己唯一能想到的,能又不伤害到严知景的办法,却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将人留住。
他忽然垂下眸去,就连脖颈处都生了一抹绯红,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阿景,别去好吗……”
“我,我想……”
在方才接吻时,严知景就一直在忍着。如今再看南淮风这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像在干枯的杂草上放了一把火,他再也无法不做点什么。
从前对于南淮风的所需要的,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而平日里就算南淮风不说,他都恨不得将天上月亮摘下来送给此人……
如今,被提了这般要求,严知景思虑片刻,脑海中一番挣扎,还是决定先将什么演戏暂时放在一边。
“好啊。”
“师尊的需求,自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他俯身继续吻住了南淮风,不再去管其他……
而听着外面似乎是南竹安在吩咐着什么,南淮风心中并无担心。
那道结界,甚至比当初在屠宅设的结界强了许多倍。
若非比自己法力更为高强的人,即便是九帷山千名弟子一同发力,断断也是破不了的!
然而,一边与严知景在玄灵洞如此这般,一边又听着从前自己名下弟子的说话声,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羞耻感让他恨不得封了自己的五识!
而严知景,也早已看出了南淮风是为了强行挽留自己,才不得不如此做。
他心疼南淮风,可心中也明明白白的知道,要提升更多的病娇值,南竹安这个人,他断然不可能“放过”。
脖间还挂着那根金色链条。
与往日不同的是,严知景此次全然没有了从前那份温柔。而南淮风只得紧咬着牙,眉头也蹙得很紧……
…………
南竹安带领了数百名弟子一同站在结界边缘,等了许多。
只见他眸色略带狠戾之意,还有些不耐烦的怒气,于是与其他青衣弟子说起话来,也没有了从前那般耐心和温柔。
曾经温和儒雅的大师兄模样一去不返,其余人都只敢谄媚而讨好一般的说着话。
“大师兄,师尊此次回来,是不是有回心转意的意思?”一名在南竹安身侧的人问道。
“若是回心转意,便不会将那人也带回来了!!”南竹安只紧紧盯着玄灵洞方向,脸上闪过一抹狠绝之色。
“可是,师尊此次回来已快过半个时辰未离去,想是应该对九帷山还有感情。大师兄,若是你去求一下师尊,我想……”
那名弟子心中也十分想念南淮风当掌门时候潇洒清闲的日子,于是便还心存一丝侥幸说道。
然而,他未说完,南竹安却恶狠狠带着杀意的瞪了他一眼。
“……”
那名青衣弟子则瞬时低下头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恭维错了人。
而正是此番话,让本就等得烦躁的南竹安心中更燃起一抹恨意。
他只要想着那二人特意设了结界,又在那玄灵洞待了如此之久,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事,总之……
他已然确定,这是严知景向自己宣示“主权”来了。
且……又似乎不只是宣示“主权”,更像是一种嘲讽,一种蔑视,一种挑衅!!
他越想,心中越气,胸膛起伏得很快。
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猛地拔出了剑,眼神凌厉冷寒,对着结界便劈了下去!
然而,一声巨响,一道金光瞬间将南竹安震退了好几步。
越是这般,南竹安越觉得自己被羞辱得厉害,他一次又一次的再次朝着结界劈过去,手中使得力气也越来越大……
外面的响动只让南淮风心中惊了一下,他无意识的指尖多了几分力气。
严知景的后背被抓出浅浅的几道红印。
“师尊,竹安师兄在攻打结界。”严知景低声说道。
南竹安的沉不住气,让他心中多了一种兴奋的感觉。
看着此人生气而无可奈何,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愿意与自己突破一切禁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也赢得彻底。
可是……南淮风却为了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并不张口说话。
为保住南淮风这仅剩的尊严感,严知景也不再继续说话。慢慢的,二人便连外面什么响动都不顾了……
南竹安气恼极了。
饶是用了一半的力气,可连一道结界都未劈开的行为,又被数百名与自己十分熟悉的师兄弟看在眼里,他更加难以克制心中想杀人之心!
“师尊!!”他再不顾什么,大声的喊着南淮风。
而此时的严知景,也清晰的感觉到南淮风微微紧张了一下。
他知道,南淮风越对自己纵容,越爱自己,南竹安对自己恨意便会越多。
如今时机已到,他明白,自己这边是时候可以结束了。
可是,许是腹部的伤口太深的缘故,又或是“其他”缘故,瘆人的伤口有些被撕裂开来。
而由于被锁灵链禁锢着,灵力无法得用,虽表面只有微少的血液涌出,可腹内的绞痛感却十分强烈!!
可是,他却并不在乎这些疼痛,相反,越是疼痛,自己便越是清醒!
终于,南淮风的意识如他所愿,趋近于完全溃散。而严知景轻吻其额头,又将人抱住。
“弟子说过,弟子不会杀他,师尊如何不信呢?”为让南淮风放心,他仍旧控制着呼吸,说出了这句不符合自己所演角色的话。
…………
为了保留最后的颜面,南竹安只轻轻一笑,强制性的压下去胸中怒火,对着其他弟子命令道,
“九帷山弟子听令。我要你们,以此结界为限,把这里给我包的严严实实,里面的任何人,都不得随意离开!”
“我是指,包括九帷山上一任的掌门,南淮风!”
“听清楚了吗?!”
其余青衣弟子面面相觑,那位不让叫自己掌门,又声称掌门仍是南淮风的这位“大师兄”,这一次,似乎是真的发怒了。
然而,南淮风虽已卸任,可众人仍对其敬重且畏惧。
但又迫于是现任掌门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于是便声音不齐,气势也不足的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