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蔓瘫软在地板上,脑子里一片凌乱,她一点点理头绪。
一切麻烦都是由那条莫名其妙的视频惹出来的,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陷害她。
她拿出手机,找到夏安予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响完一遍,对方没有接。
她继续拨号,良久,传来夏安予冰冷的声音。
“说。”
对面的环境音十分嘈杂,能清楚听到一群男女的嬉笑声。
“安予,你在哪?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挂了。”
通话中断,喧嚣声戛然而止。
她不甘心,再次拨了过去,大概响了几十声,对方才接了她的电话。
“喂?”
很不耐烦的声音。
这一次她不敢再说多余的话,直奔主题。
“安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条视频是谁传给你的?”
“不能。”
“我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在污蔑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不好。”
喧嚣声再一次戛然而止。
丈夫心里正恼怒着,她镇静下来,打算今晚不再纠缠此事,稳了稳心态,爬进被窝……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江语蔓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准备出门。
她决定去找罗丛问个明白。
她走到前庭花园,打开铁大门,赫然发现门口正立着两个人影,看样子是正准备开门进来。
李贤淑一身皮草,手提名牌手袋,一脸愠色地望着江语蔓,一旁的夏安予则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看样子酒还没醒。
“妈,你怎么来了?”
江语蔓很是惶恐。李贤淑向来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她,还好夏安予总是挡在婆婆面前护着她,结婚后又坚决搬出来住,她才逃过了伺候恶婆婆的苦差。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来。
江语蔓错愕不已,拿手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
“妈,您怎么?……”
李贤淑没有说话,直接又甩了一个耳光过来,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恰好刮到江语蔓的嘴角。她惨叫一声,拿手一摸,发现嘴角流血了。
“下流胚子!到底是无父无母的野种!我们叶家怎么会娶到你这种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李贤淑一边骂一边从手袋里掏出湿纸巾,擦拭刚打人的那只手。
江语蔓饱含泪水,心里委屈极了。她自知是孤儿,没有家庭背景,所以很努力地提升自己,考上名牌大学,拿国奖,又有一些才艺傍身,身材样貌也不错,否则夏安予也不可能看得上自己。和公婆相处时也是时时留意,处处小心,就是想要打破别人对孤儿“有人生没人养”的刻板印象,可婆婆始终不喜欢自己,她也是没奈何。
“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为了得到姚家的遗产竟然跑去跟那个什么罗主任上床,叫人家给你开假证明!安予他爸昨晚都气到住院了。江语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们叶家待你不薄吧?你是不是纯心来祸害我们的?”
果然又是因为那个视频,她昨晚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制作了假视频陷害她,还不到24小时,姚家、叶家都视她为极恶之人。
“不,妈您听我说,那个视频是假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您告诉我是谁把视频传给您的?我去找他对峙……”
她话还没说完,李贤淑的手袋就朝自己的头砸了过来,她连连往后退,李贤淑步步逼近。
“你还在狡辩,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江语蔓退到一只花盆边,脚一滑,仰躺到绿植丛中。
两个女人的打骂声、哭喊声响作一团,吵得倚在门边的夏安予酒醒了几分,他定了定神,见到母亲正在殴打自己的新婚妻子,本能地冲上去拉住李贤淑。
“妈,你在干嘛?不要再打了!”
李贤淑扭头见儿子满脸憔悴,头发凌乱,想着他堂堂一个公司总裁,为这样一个下作女人深夜买醉,心疼之际还有一些怒其不争,于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夏安予的臂膀上。
“没出息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夏安予冷冷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江语蔓。
“妈,我们先进去吧。”说着便扶着李贤淑的肩膀,二人进了入户大厅。
江语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丈夫和婆婆的背影,思量着现在不是安抚母子二人的时候,她现在急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样子以及生疼的嘴角,径直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