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姜半夏早上五点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钻进仓库冲了热水澡,护肤防晒一个流程走下来,浑身都散发着满满元气。
比赛是上午九点半开始,她和大伯商量好八点才出门吃早饭,步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赛场。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决定煮点好吃的先填补填补。
“泡面吃腻了,粉丝和自嗨锅也腻了,零食不管饱......”姜半夏像逛超市一样在大仓库的食品区域里转悠着,一路还小声嘀嘀咕咕。“噫,螺蛳粉!”
姜半夏看到闪亮的“优欢螺”三个大字,眼睛就亮了起来。
“就是味道有点大......”姜半夏有些犹豫,她好久没吃过螺蛳粉,想起又臭又香又辣得流口水的感觉,就恨不得能立马一口吸入。可是,螺蛳粉一煮开,满头发都是味。
想了半天,姜半夏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优欢螺的诱惑。
大不了她速战速决,重新洗头洗澡走一个流程,为了美食,多耗费点时间精力算什么!
姜半夏说干就干,换下自己的衣服,在仓库里随便翻找了一套家居服换上,抄起一包特辣优欢螺,又从罐头区翻出了一罐低盐午餐肉,再跑到冷库里翻出了一盒子肥牛。
加肉版本,格外香!
姜半夏来到小厨房里,一撕开酸笋的包装,那臭烘烘的酸爽味道就扑面而来。
粉丝冷水下锅,用小火一直煮着,直到变软能用力夹断,姜半夏才把粉丝捞起来,倒掉煮过粉丝的水,重新起了一锅较少的水烧开,把肥牛片倒进去一半焯掉血水和浮末。
粉丝浸泡在冷水中,可以保持q弹的口感,肥牛片洗去浮末之后,放在一旁的盘子里备用。姜半夏洗好锅子,烧干后往里倒了少许油,把切片的午餐肉一片一片煎得焦香。
最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炸蛋。
没有炸蛋的螺蛳粉是没有灵魂的螺蛳粉,姜半夏起了一口宽油锅,等到油温合适时,将半散不散的蛋液倒进去。
闷闷的油炸声音伴随着好闻的香味,鸡蛋在锅里很快凝固成了又泡又大的形状,姜半夏立马关掉火,把油倒入一早备好的辣椒粉和芝麻里,沸腾的油顿时变成香喷喷的辣椒油。
等到备料全部齐全,姜半夏就开始重新烧水煮粉丝了。
她不喜欢第一次煮粉就将备料倒进去,那样水的黏稠度太高,直接吃影响口感,换过一回水,汤汁就更加清透。直到加入调料包,沸腾的白水就变成了诱人的亮红色。
这时候再把煮软的粉丝和肥牛片、煎过一次的午餐肉片、以及灵魂炸蛋倒下去,盖上盖子用小火煨到绵软好吸溜的程度,再揭开锅盖时,那独特的酸辣微臭味顿时随着水雾蔓延开来。
“好!香!”
姜半夏亮晶晶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锅子里的螺蛳粉,倒入碗中再加上一勺刚刚做的辣椒油,她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炸蛋和肥牛、午餐肉吸收了浓郁香醇的汤汁,表皮泛着好看的油亮红光,汤的表面也是红亮亮的,让人生出食欲的同时又忍不住本能地咽口水。
姜半夏先吃了一口炸蛋,饱含酸辣汤汁的口感简直绝了。她不再走神,专注地品尝这一份好久不见的独特美食,吸溜吸溜的嗦粉声音不时回荡在休息室中。
为了节省时间,姜半夏一边猛吹气、一边把一碗豪华版螺蛳粉吃得精光,要不是肚子实在装不下去,她都恨不得把辣乎乎的汤汁都全喝下去。
粉足肉饱后,姜半夏匆匆收拾好厨房,顾不得“饭后不可洗澡”的养生规则,迅速冲进卫生间洗头洗澡,换好自己的衣服跳了出去。
正在房间里确定身上毫无味道时,门外就响起了大伯的敲门声。
“半夏,醒了吗?该起床收拾了,一会儿下楼吃早饭。”
“好嘞!”
姜半夏应了一声,再次刷牙加洗手,又用家里带来的宝宝爽擦了一回手和脸,这回是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味道了。
等乐平饭店一行人来到招待所旁边的小食堂,姜半夏看着满桌的肉包子、肉饼、肉龙,一丁点儿都吃不下去。
“怎么不吃啊?”姜建刚惊奇地看向小侄女,这孩子吃饭一向很积极,今天居然不动筷子。“是不是紧张了?”
“不是,我......我昨天晚上吃多了,今早还不饿。”姜半夏心虚地移开视线,为了不让大伯担心,还主动加了一句。“一会儿要是饿了,我就去供销社买好吃的!”
姜建刚一向依着孩子,何况饿不饿这种事只有自己清楚,他也不会勉强。“也行,你想吃啥就去买,别怕花钱。”
正在长身体的小胡子见半夏不吃,羞涩地询问了一下能不能帮她吃掉,得到同意后立马大展手脚,吃得更欢实了。
一行人吃过饭,散着步悠悠闲闲来到赛场,再一次听到旁人的酸鸡言论时,大家都已经有了免疫力。比赛场上,实力说话,他们已经懒得生气了。
在赛场等待了不一会儿,评委们纷纷到齐,还有报社的记者架着繁重的照相机,东一下西一下地拍摄。
“请各位参赛选手做好准备,比赛即将开始,请前往食材领取处挑选食材!”
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姜建刚带着小胡子立马冲进食材堆,两人一个身强体壮、一个瘦小机灵,很快就把需要的新鲜食材带了回来。
“开始吧。”姜建刚看了一眼墙上即将开始跳动的计时器,跟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互相打了打气。
广播里,总评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本次比赛以公开公正公平为基准、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为准则、以赛出风采和真本领为目标,请大家一定要严格遵守规定,违反者必将严惩!现在比赛计时正式......开始——”
姜半夏在广播声音刚落下的时候,就已抄起菜刀进入了状态,她全神贯注时,连身处何处都已经忘记了,眼里心里都只余下刀与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