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愣了。
她全国第一好？沈雁西这是说反话还是跟她客气呢？想来想去，姜半夏都没想明白。
毕竟沈雁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严肃认真团结活泼，比开思想大会作报告总结还庄重，瞧着倒也不像是玩笑。
可要说不是玩笑吧，她明明才放了他鸽子，哪里谈得上全国第一好？
应该是客气吧？姜半夏内心渐渐倾向于这一答案，她刚夸了沈雁西，沈雁西就客气回夸一句，很公平，很符合他这人一丝不苟的严谨性格。
“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争取当全世界第一好！”姜半夏想通之后，呆萌娇憨的娃娃脸舒展开来，展露出坦荡自然的微笑。
沈雁西看到她开心的模样，心里最后一丝遗憾也不见了。
她就是全世界第一好，她有追求有抱负，聪慧又努力，对未来有计划，所以，她参加比赛的重要性超过了和他的约定，他很愿意为她的事业让步。
反正，他们还年轻，有的是一辈子的功夫一起玩闹。
*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滚开啊——”
姜茯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惊恐惧加上一路反抗，浑身力气都消耗光了，当吴庆背着她来到这间破空屋子，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一进门，吴庆就直奔卧室，把她丢在凌乱的床铺上，猛地扑了过来。
吴庆见姜茯苓还有力气尖叫，一把捂住她的嘴，恶狠狠地威胁起来。
“别吵，把邻居吵来了还是你丢人。”
“救命啊！快来人——”
姜茯苓左右晃动着脑袋，趁嘴巴没被捂住的间隙尖叫，可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这里压根就没有人住，直到衣服都掉了一地，她都没能把人叫来。
正在她绝望之际，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吴庆作出最后一步。
“他妈的......”吴庆眼神一沉，喘着气跪坐起来，望着面前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心下一阵遗憾。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吴庆只好跳下床，一边系上裤腰带一边小声骂道：“你再敢闹老子一会儿掐死你。”
姜茯苓见他怒火中烧，吓得失了声，呜呜咽咽的哭声都变小了。
吴庆不耐烦地走出去，把木门拉开一条缝，见外面站着姜志明和柳新月，急躁地嘟囔道：“晚一会儿来不行？非得来扰人好事。”
姜志明一听就知道事成了，脸上露出阴险得意的笑容，小声揶揄道：“我们哪知道你正办事？咋样？人还满意不？”
柳新月也跟着着急地问道：“村民发现的时候，你没露出马脚吧？回来的路上有没有人看见？”
吴庆心里还火急火燎，哪里有心思站在这里跟他们闲扯。“哎呀，等事情办完再说，你们该操心的是去姜家探探口风，这会儿消息都该传开了。”
姜志明看他猴急的样子，鄙夷之余又有种报复的快感。一想到那个坏他好事的死丫头就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心里就得意舒坦。
“行，我们先去村里探口风，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就后脚跟过来提亲，有了实际关系，他们答不答应都不吃亏。”
“知道了，赶紧走吧。”
吴庆撇撇嘴，摆手让他们离开，急匆匆地钻进门把门给反锁上了。
姜志明听到他走进卧室，又关了一道门，忍不住扒门上偷听了一阵。“哎哟，哭上了，这要是让我那好二哥知道，还不气得当场撅过去！哈哈哈——”
“行啦，现在就先别想着气死你二哥了，先把吴庆打发了再说。等姜半夏嫁过去，你二哥有得生气呢。”柳新月生怕这事出一丁点差错，吴庆一天不娶妻，她就一天不安全。
姜志明没有她这么担心，在他看来吴庆只是个没背景的小角色，能用一个女人打发走最好，要是婚事没谈成，他也不在乎。
他开心的是姜半夏吃了大亏，以后他养父母和二哥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做人，谁让他们给他摆高高在上的脸色？这回出了这么大丑事，看他们还怎么傲！
“走，跟我回村！”姜志明搂着柳新月，一口啃在她脸颊，比投机倒把赚大钱还兴奋。
柳新月扭捏地推开他。“别让人看见！你先回村，我就在镇上等你消息，我这脸没法见人，再说了，你们村的人看见我跟你走一起多不好。”
姜志明看到她毁了的脸，对养父母和二哥的恨意蹭蹭上涨。“你进村不跟我走，我俩先后脚进姜家，我今天非得要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帮你报仇的！”
“志明，你对我真好——”柳新月眼泪汪汪地抱了抱他，心里又感动又开心，一想到能看见姜家人吃瘪的表情，她就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去村里。
两人一前一后从巷口分开，谨慎地走了两个方向，揣着同样的兴奋和期待，分别朝着村子里走去。
姜志明脚步迈得飞快，走到村口，看到不少老人聚成一堆窸窸窣窣议论，假装路过偷听了几句。
“真的假的？这么不要脸？大白天就在路上抱着亲？”
“我儿媳妇亲眼看见的还有假？跟她一路回来的人都看见了！”
“嘘！小声点，看那边谁来了......”
议论的人们看到姜志明，连忙装出什么都没说，露出尴尬笑容打着招呼。
姜志明听得心里美滋滋，迫不及待就往祖宅方向走，快到家门口，他才停下脚步走到阴凉处抽烟等柳新月。
*
“沈雁西，你等我一会儿，我跟我爷爷说点事就跟你一起出去。”
姜半夏在厨房里把大鱼草草收拾了一下，听到沈雁西从后院出来，赶紧洗了洗手，跟出去让他不要急着走。
沈雁西耳根一红，点点头答应道：“那我在门口等你。”
姜半夏应了一声，拉着爷爷的袖子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看到爷爷又惊又怒，眉毛胡子都气得颤抖，她赶紧安抚道：“爷爷放心，我一点危险都没遇上，而且趁今天这机会，正好彻底撕破脸面闹得人尽皆知，跟他把收养关系断绝干净！”
姜老爷子见小孙女精神抖擞，像是一点惊吓都没受，稍微放心了一些。听到她的话，锐利目光逐渐变得冷硬强势。“没错，他想闹，我们就奉陪他闹到底。夏夏，你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看。”
姜半夏翘了翘嘴角，凑到老爷子耳边，轻声说出了想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