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琼华和黄莺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以后,黄莺假装惊慌的对琼华说:“小姐,老爷来了。我们快把东西收起来躲起来吧。”
琼华不以为然的说:“为何要躲起来,老爷回来又如何。”
黄莺听着霍启已经推门进来了,故意抬高声音说:“小姐,这是先夫人最喜欢的字帖,你可不能弄坏呀,这样老爷发现会生气的。”
然后又装作刚发现霍启的样子:“哎呀,老爷,奴婢参见老爷。”
行礼的时候故意撞了下琼华,琼华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茶水浸湿了那本字帖,杯子在桌子上转了个圈也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门口站着的霍启。“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
霍启心疼的拿起爱妻的字帖,被水一泡字迹已经模糊了。霍锦绣紧跟着进来,一脸赞许的盯着黄莺,又悄悄给黄莺使了一个眼色,看来是对黄莺做的事情非常满意,紧接着她又像怕事情不够大一样,看到那个字帖又大声喊起来:“哎呀。这不是大娘最爱的字帖呀,怎么变成这样了呀,姐姐你怎么回事呀,你怎么能把它弄坏呢,你不能因为怨恨爹爹把你养在别院就这样报复爹爹呀,这可是你亲生母亲的遗物呀!”
“住嘴!”
霍启红着眼睛冲霍锦绣喊道。“爹爹!我知道你心里,我知道你心里心疼大娘,爹爹,你要小心你的身体啊!”
霍锦绣手拧着帕子,贝齿轻咬下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哼琼华你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为什么要进来书房。”
霍启被转过身闭着眼睛吃力得问。“我进来……”琼华还没说完黄莺就抢过话。“小姐今天起床后想起来先夫人,她憎恨先夫人和老爷,听说先夫人有遗物在书房便逼着奴婢带她过来,进来看到这字帖便想毁了它,奴婢劝也劝不住,求老爷赎罪。”
黄莺一边说一遍磕头,还和霍锦绣交换了下眼神。“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样让大娘怎么能安心呢。”
霍锦绣又浇了点油。琼华冷笑道:“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就走了。”
霍启痛苦的看着琼华,和死去的爱妻容貌有七分想象,其实他不是不想亲自看着她长大,只是看到这相似的面容变会想起爱妻。霍启摸了摸琼华的头发:“这是你娘的东西,你可以恨我但是不可以恨你娘。以后想你娘了,想来书房看她了,让人和我通报我一声即可。”
琼华看着这个可怜的男人,终究他的爱妻离世和她有些不了分开的关系,她对霍启的态度好了点,点点头:“谢谢爹。”
琼华对黄莺说:“你这贱婢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是霍府的嫡大小姐,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想要污蔑我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又冲门外喊了一声:“碧落”,碧落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蓝色丝绸布包,琼华接过来以后递给了霍启,“爹爹不妨打开看看。”
霍启疑惑的接过来,翻开布包,里面放的正是他视若珍宝的字帖,他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我的好妹妹霍锦绣了。”
琼华冷笑道。“锦绣,这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和爹爹交代!”
霍启吃惊的问霍锦绣。“我只是气不过爹爹疼爱她,想让爹爹惩罚她一下。”
霍锦绣眼珠一转,说了这么一个理由。“胡闹,这是你的姐姐,你一直在爹爹跟前长大,受尽了爹娘的疼爱,姐姐自小在别院长大,现在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怎能如此的不懂事呢。”
霍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霍锦绣。“爹爹,女儿知错了,爹爹不要生气了,姐姐也别生气了。”
霍锦绣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此计不成还有后策,还得回去和娘想办法。“琼华,你妹妹不懂事你不要怪罪她。好在你娘的遗物也没有受损,此事谁也不许再提。锦绣罚你闭门思过半月,让你娘好好教你姐妹相处之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霍启走到那幅画像跟前,背手对他们说道。“奴婢,女儿告退”。众人纷纷离开了书房。书房中只剩下霍启,他看着画像中的女子自言自语道:“夫人,看到没,咱们的琼华长大了。”
出了书房,黄莺跪到琼华跟前使劲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小姐饶命,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受了别人的蛊惑,才说出那样伤害小姐的话来,请小姐恕罪……”“好了,我不责罚你,你起来吧。”
琼华对黄莺说完又转身对着霍锦绣说:“还要有劳妹妹将这贱婢带给母亲,并将今天的事情告知,我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如何处置也不必和我说了。”
“小姐,小姐,您不要将我送到夫人那里,求您了,奴婢给您当牛做马都行,求您不要让我去夫人那里,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这一切都是夫人让我做的呀,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一个做下人的,我能,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黄莺听着琼华不惩罚她心里还暗暗得意,谁知她竟然直接要把自己还给夫人,今天的事情没有办妥本就怕夫人责罚,谁知还要被送到夫人那里这样的话不死也得脱身皮呀,黄莺想到这里只能使劲的求琼华,只愿她能可怜一下她。琼华上辈子就是被身边最亲信的人害死的,此生对于不忠的人她更是恨之入骨,又岂能轻易原谅。琼华踢开挡在跟前的黄莺,带着碧落回了住处。霍锦绣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莺,不禁冷笑道:“怎么有了新主子就想放弃旧主子了。今天的事情你办的可是一点都不漂亮呀,自己去刑堂找嬷嬷领罚吧,没用的东西!”
霍锦绣带着丫鬟们也离开了,只剩下黄莺一个人呆呆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