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姒家的宅院有一股颇为深刻的古意,看起来颇为古老,装饰朴实内敛,却有一种愈古愈沉重的大气之感,令人小觑不得。 名为姒诚的姒家中年人与风族的风白是同一代人,都是唐朝武德年间生人,只不过他的天赋比风白要好一些,初入仙二境界,精气神比仙一强者好不少。 “不知圣人有什么需求?既然是同姓宗亲,我们虽然能力有限,但也有心为圣人尽绵薄之力。”
姒诚的话语十分恳切,他心中难免都些激动,若能有圣人层次的靠山,这在如今的地球是不可想象的。 “不瞒道友讲,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一些东西的,不知我能否一观大禹画像?”
姒玄心中有些急切,开门见山道。 “自然可以,圣人请。”
姒诚站起身,取来一件秘宝,亲自引动了他们族中的圣人法阵,带着姒玄传送到一处祠堂前。 这处祠堂相当宽阔,其中所供的玉牌灵位不计其数,但最显眼的还是祠堂正中央那尊高大的石像,姒玄仔细望去,那石像所刻画的是一位高大的男子,身材修长,英姿伟岸,有股气吞山河的度量。 他脚下是最简单的草鞋,手中持着斗笠,衣着配饰也并不华丽,反而颇为朴素,但即便如此装束,依旧难掩其盖世的英姿与大气。 “此乃我族禹祖在世时铸下的雕刻,彼时他老人家已然划分好了九州,君临天下了,但他依旧喜爱年轻时候的模样,大道争锋,最为可贵的永远是过程。”
姒诚走上前,对大禹雕像深深一拜,介绍道。 但他一抬头,却蓦然发现姒玄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像是丢了魂魄般走到那尊雕像身前,探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雕像的面庞。 “圣人,您这是要……” 姒诚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姒玄一指点出定住了身形,他语气中略带着些哽咽,充斥着跨越百万年岁月的思念与悲伤: “父亲!”
这是他最想看到也是最不愿看到的结局,雕塑上大禹的面孔竟然真的与太阴人皇的脸一模一样! 姒玄怔怔与人皇的面孔对视,圣人级的法力默默在这尊雕像上探查,希望能进一步找到证明大禹与人皇有所联系的关键。 但,这终究只是一座雕塑而已,禹皇并未在这座塑像上留什么后手,甚至没有刻下阵纹或古经,普通得令姒玄悲伤而又无奈。 “姒家主,禹皇生前的兵器可还在?我想见见它,其中的神祇应当是知道不少东西。”
过了很久,姒玄才后退一步,解开了姒诚身上的禁锢,轻声询问道。 只要器达到传世圣兵的层次,其中神祇就能长存于世,大禹肯定达到了准帝层次,他的兵器神祇能留到现在。 “回老祖,禹皇鼎早在先秦时候就被当时的圣祖们带走了,相比我们这些在故土守乡的后辈,在星空中游历的圣祖们显然更需要。”
姒诚对姒玄的称呼都变了,他早就猜测这位从星空来的圣人来历不一般,但没想到能近到这种层次。 “能通过帝血召唤回来吗?”
姒玄继续问道。 “请老祖恕罪,不能,禹皇鼎并未受过天心印记洗礼,虽然层次很高,但毕竟不是彻底的帝兵。”
姒诚遗憾道。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姒玄站起身来,轻叹道。 大禹与他父亲太阴人皇的面孔一模一样,虽然二人修行的大道不相同,但若真是帝尸通灵,也会多多少少受到帝躯所蕴含道则的影响,修行容易,但成帝艰难,另类成道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 姒玄明白,太阴人皇晚年肯定是去征战仙路了,帝躯不一定完整,但有虚空大帝的例子在先,不能排除在地球养全了帝尸的可能。 他现在有两种猜测,一是人皇征战仙路失败后,帝尸在机缘巧合或者后手影响下来到了地球,蕴灵成为了禹皇;二是人皇彻底寂灭,禹皇是人皇的相似之花或者转世之身。 无论是哪种猜测,这对姒玄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惊喜,禹皇的面孔与太阴人皇一模一样,这一点就足够了。 “未来找到禹皇鼎再找它问清楚吧,若父亲道躯尚在,或许可以助他多结几道轮回印,若转世轮回,我应当也有办法。”
因为仙台中先天轮回湖的存在,姒玄和狠人大帝一样,都是信轮回的,若能完善各种手段,让人皇归来也未必做不到。 “老祖,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姒诚缓步走到姒玄身边,小心询问道。 “暂时没有了,可以确定,禹皇姒族与我父亲这一脉的确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这一声老祖我应下了,姒族的事就是我的事。”
姒玄望着大禹的雕像,郑重道。 “是!多谢老祖!”
姒诚闻言,心底都忍不住跳了几下,躬身道。 “观此地姒族的装饰,你们应当是隐世很久了吧?修为倒是未曾落下。”
姒玄与姒诚离开祠堂,回到那间古色古香的厅堂中,询问道。 “老祖言重了,只是许久未曾去外界的俗世看过而已,我们和很多修行者势力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闭门造车不可取的。”
姒诚的态度很恭敬,姒玄对禹皇的那股熟悉感绝对不是作假,而且姒玄主动愿意成为此地姒家的靠山,这对他们当然是有好处的。 他亲自取来灵茶奉上,为姒玄倒上一杯,询问道:“不知老祖是从何处而来?后代驽钝,禹皇一脉的古圣都已经离去,对许多星空间的事知之甚少。”
“我算是来自北斗吧,未曾见过禹皇后人,只是偶然听风族说有你们一脉,就来看看。”
姒玄的话语很郑重,神眸盯着姒诚的道体看,可惜他不修行太阴真经,即便有皇血也激发不了。 “河图洛书,伏羲大禹,我们这两脉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也是承了他们的人情了。”
姒诚点头道。 “还行,听闻我父亲,不,禹皇曾经分立九州,铸下九鼎,现在都被西方的修士夺走了是吧?”
姒玄居然转过头询问道。 姒诚连忙道:“后代无能,前些年泰山崩裂,不少西方的天使东征夺祖器,和氏璧、女娲石、伏羲龙碑的残片和九鼎等都被夺走了。”
“那九鼎与禹皇鼎有关系吗?”
姒玄问道。 “无关,只是禹皇铸下的凡器罢了,九州之器的纪念价值高于实际价值。”
姒诚想了想道,“您要小心,西方的修士修行不依赖龙脉与天地精华,而只靠信仰念力,因而他们的修行要比我们这边简单很多,实在没法比。”
“无妨,”姒玄探出一只大手,将风华捞了过来,“风姑娘愿不愿意随我去西方迎回祖器?”
风华怀里正抱着一只洁白色的大狐狸,闻言,整个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圣人要亲自去地方吗?晚辈愿意去。”
在她怀里的白狐也猛力一蹬腿,从风华怀里挣脱出来,化作那位涂山狐族女修士的模样,恭敬道:“圣人前辈,刚才多有得罪,晚辈能不能和您一起去?”
“你是此地姒家的亲家,那便与我也有关系,一起去吧。”
姒玄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