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元宵灯会也是值得一看的,这天晚上是没有宵禁的。
夜里老北门主街道,四街六坊,处处张灯结彩,彩带飘扬。微风拂过,还飘着阵阵热闹的笑声。
街上人声鼎沸,嬉笑打闹。美丽的女子,惹来男子轻轻的调笑。挑着扁担的小贩,走街串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声,不绝于耳。
霍安缓了脚步,依兰跟上之后,渐渐的又会落后一步两步。
霍安看着呼吸加重的她,思考片刻,直接牵住了她的手带着走,“这样就不怕丢了。”
依兰立即就挣扎不让他牵,虽然二人已经定了亲事,不过到底男女力气悬殊,只能一路羞涩的任由霍安带着她走。
依兰不再看路,反而打量沿途的府邸,平日里都是坐马车出来,实在是很难视野这般宽阔。
她被霍安牵着,虽然是落后一两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和丫头,皆放慢再放慢脚步,跟在他们的后边。
大街人声鼎沸,每个小摊子前,都挂着应景的大红灯笼,整整齐齐的让人赏心悦目。
依兰一扫方才的局促,挣脱出霍安的手掌,去了就近的一个灯笼架前。
每一个灯笼旁,都配着一个活灵活现的面具,依兰撩一下这个,碰一下那个,摊主乐呵呵也不恼,让她尽管看,看中喜欢的免费送。
沈依兰咦一声,很是好奇道:“今天都免费送吗?你们多亏呀。”
小贩是个中年人,宽鼻子大脸,朝依兰哈哈笑道:“不是都免费送,看缘分,姑娘长的漂亮,送你又何妨。”
话音刚落,一袋银两砸在小贩面前,哐当一声,吓的小贩一跳。
霍安走到轻颜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笑道:“不劳破费,我家娘子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人家出钱。”
依兰脸又是一红,从小贩面前拿起钱袋,嚯呀都是银子,还挺沉的。
她挑了几个兔子、猴脸以及狐狸面具,问小贩:“多少钱?”
小贩见她好说话,胆子又壮,“给五十文吧。”
依兰捏着钱袋笑道:“给你。”
另外一边,轻颜看着眼前走过的小贩,拉了拉李成宜的袖子,小贩感觉袖子被人一拉,回来却看见冰糖糖葫芦少了一个,以为是有人不问自取,正想呵斥。
一转头,就见到个人高马大,气质非凡的冷面男子,看着就是非富即贵,手中拿着串与他完全不合时宜的冰糖葫芦,小贩赶紧吞下将要出口的呵斥,唯唯诺诺的道:爷,您吃…您吃…..这糖葫芦就算小的请您吃的…..”
小贩正想溜之大吉,男子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他,“不用找了。”
然后见他身边的美貌小娘子,开开心心的接过糖葫芦,二人相携走过。那背影,真是般配极了。
人间一世,这投胎也是天注定呀!小贩摇了摇头,收了银子,生活么,也只能靠自己努力赚钱,又欢欢喜喜的吆喝了起来。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嘞……好吃的冰糖葫芦……”
轻颜舔了舔手上的冰糖葫芦,甜蜜蜜的、一脸享受的眯着大眼,吧唧着嘴,歪着头问旁边的人:夫君,您要尝尝吗?”
二人出门,就自觉的换了称呼。
边说着边举起咬了一小口的冰糖葫芦,本来只是想意思意思,问一下的。
没成想我们的侯爷还真是来者不拒,一大口就咬掉了那颗有个小小牙印的糖葫芦。“恩,真甜。”
说着还意犹未尽的盯着轻颜,留下呆愣愣的小娘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少了一个的冰糖葫芦,这人……..
身后的护卫,也是被撒了一把狗粮。
二人很少一起出来逛逛,轻颜很是享受这种悠闲的时光。
不远处的高楼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突然,眼前的高空中,突然有焰火高窜,在星空下璀璨明亮。
赏完灯回府,府里亦是灯火辉煌,只不过是夜已经很深了,很是安静。
一盏孤灯,照着长廊,四处一片寂静。
二人一路走回景春院,院子外也高高的挂着二个大红灯笼,照亮着主人回家的路。
守在门外的婆子,正支着头打盹,听到脚步声,立马来了精神,笑着开了院门。
夜已深,情正浓时,轻颜轻轻的说了句:“今生有您同与共,夫复何求!
一转眼,冬去春来。
开了春,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尤其是侯府名下的马场也事情颇多。
这是个冷兵器时代,马作为最重要的战场上的物资,被严格的控制在了朝廷的手上。
辽城作为最重要的马匹供养的地方,因为去年的雪灾和战争,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马匹,今年的任务就颇为繁重。
为了增加马匹的数量,辽城当地的官员想出了,给有实力的民办组织,发放养马许可证。
但是民办马场的许可,会有很严格的资格的审查。而且民办的马场的马匹的品质也没有官办的马场的品质好。
一开春,辽城的一众官员都忙得不可开交。
侯府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养马场。开了春,李成宜要去巡查马场,听说马场上处于一片草原,轻颜瞬间不顾路途遥远,也要跟着一起去。
马场位于呼伦草原,距离辽城大约二百公里,占地广阔,草场肥美。草原上少数民族众多,但都是小部分的聚集,不成气候。
一行众人轻车从简,二日后到达白银镇,距离马场大概也就十几公里。侯府在这里也有个小庄子,方便李成宜过来的时候可以有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