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最怕出事还是出事了,赵氏病了。从外面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这一回当真是吓人,高烧断断续续了二天才止住,整个人都脱了形。她那样弱的一个身子,怎么能碰禁得起这样重的病?
祸不单行,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发烧咳嗽,请了大夫,然而一碗一碗地汤药下去,就是没有一点起色。就这样断断续续近一个月了,仍然反反复复。
还是李成宜发觉不对的,专门叫人请宜城里最好的给看病的大夫过来给她诊的病,还留了那大夫下来给她调养身子。就连一像精贵的苏玉苏公子,也日日守在了外面,一起问诊,开药。
苏玉一来,就发现了问题。一脸凝重地对李成宜说:“敬之,这病恐怕是疫病。”
苏玉也没卖关子,几月前,他去王家村义诊的时候,治过几个,这病初发,应该是禽类感染的,后来传到了人的身上,刚开始,得了的人没几天就死了,在后来,还是省城来了一个神医,在几个病人身上试药,才找出的医治方子。
这病怪就怪在,不会直接人传来,而是只有吃过得了病的飞禽才会传染,且这个病有潜伏期,一般会在人身体里潜伏几天或是几个月,因人而异。
李成宜听完,尽管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却森然一片。之后,细细地问完服侍轻颜的下人,立即派得力的助手去庄子上,将一关人先暂时扣押下来。
处理好这些事情。
李成宜恨不得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拉起来,但是又心疼她病成那样,纤弱的像随时要离开一样。
李成宜何时遇到过这样纠结的难题,这样在乎一个人,打又打不得,罚也罚不得,忍不住了就把她抱起来狠狠亲两口。
“罢了,只要你快点好起来。“长叹一声。李成宜一脸无奈。
夜色如水,小丫头春花支着个头,正打着瞌睡。廊下的小火炉不间断地熬着药,小院里整日弥漫着药香。
屋内还亮着光,轻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病了二个月,总算是好了。就是还是要喝补药,药喝多了,嘴巴都是苦的。
李成宜在轻颜病好了后,就忙着处理城外的疫情。且人许久未回,也没派人来照看轻颜,许是生了她的气。
府中的人习惯是拜高踩低的,见风向不对,她院中就感觉的到待遇变差了。
春妞端着熬好的补药,“夫人,该喝药了。“
“放着吧!我等会喝。“轻颜看着屋外淡淡地月光,人病过后,突然分外的脆弱。就想起,病中李成宜无微不至地照顾,习惯了,突然就没有了,还突然就觉得失落了起来。
嘴里的苦药一口喝尽,往日的蜜饯却没有了。
见春妞支支吾吾,“侯爷和许伯一众主事的人都去城外帮忙处理疫情了,府里照看的人就有些叫不动。经常要不到东西”。
轻颜安慰道:“没事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轻颜的毛病来了,若是别的女人这个时候闹一闹,借机去求求侯爷,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偏她像突然变笨了一样,秋月日前暗示规劝了她去向侯爷告状,她却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趴在床上卧着。
最后,还是春妞耐不住,去找了许伯,许伯敲打了府中的下人,轻颜才没叫人怠慢了去。
李成宜最近和苏玉忙晕了,温汤镇上疫情爆发,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传染到其他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疫情基本控制住了,二人正在商量后续的事宜。两个人一同喝了点酒后,倒是回到了往日在京城的样子。
苏玉向来喝酒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量倒是很大,从来没见过他醉过。最近觉得李成宜似乎有些心情郁闷,有意开解。
“敬之,看你最近心情不大好,我要是没看错吧,你和小夫人呕气了?”
李成宜斜眼看着苏玉,这小子倒是生得好相貌,等事情处理好了,把这小子赶走。
郁闷地喝了口酒,就想起了府中那个可恶的女人。那妇人莫名其妙的小性子,他怕一个看不住人就要跑了,要是跟苏玉跑了,他还不杀了自己比较痛快。哼了一声,
“那个蠢妇人!”苏玉挑眉轻笑,“你说错了吧,依我看她是太剔透了,你摸不清她那颗小心肝,所以才难受呢吧。”
他心里冒火,懒洋洋地撇着苏玉,心里说不出的酸,“我女人你摸的透?”
苏玉哈哈大笑,这人就是这样笑也斯文俊俏的很,
“不敢,你莫冤枉我,我只是不想天天陪你呆在这冷清地小镇子上,无聊极了。”
从旁边搬过厚厚一沓书来,“就是这个你拿去哄她。”他看了只是怒,都是些稗官野史,才子佳人,狐仙鬼怪类的杂书,没的教坏了人。一巴掌扫一边去了,苏玉也不生气就是瞧着他笑。
大年二十八李成宜总算是回家去了,到了家里轻颜露了一面就推说有事要忙走了,却比他走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
第二天母亲府里叫送了东西过来,押运的是二管家,她陪着在厅里说话。他进来之后二管家交了母亲的信,家里都是平安,
老夫人说是年礼都收到了,李成宜偷眼看过去,却看她在一边审视母亲府里的那些东西,对那些丝绸缎什么倒没什么兴趣,只在那些的一些吃的玩的旁边转。眼睛里倒是有些光彩。
李成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喜欢稀罕的东西。”
二管家一件件东西打开,她瞄了好几眼那几箱子各色蜜饯点心。
走过苏玉扔在一边的那摞子书,好奇地拈起来翻了两页,咬着嘴唇偷偷看了他一眼,跑开了。
晚上他去她房里,又故意不让丫头禀报。无声进她房里便看见她披散着头发缩成一团在床上看书,怀里抱着个大大的漆皮桶子,往嘴里递着蜜饯果子。他想到最近故意冷落着她,就想她主动示好,结果倒是自己巴巴地贴了上去。
慢慢靠过去掰住她肩头,“看什么呢?”扯过她的书,说的什么佳人才子的故事,笑了一下,又自她怀里抱着的那个桶里拈了块蜜渍红果塞进她的小嘴里,看她受了惊一般地缩在一角,指指自己的嘴,“喂我。”
她呆呆地要去桶里取果子,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低头直接去她嘴里取了过来。不就是这么些才子佳人的玩意么,若她喜欢,与他又有什么难的?
怜她身子弱,她现在弱成这样自然是不能有孩子,等她身子好了,给她一个孩子就是,庶长子也可以,估计她要是有了孩子,这人也就跑不了了。自己再多疼疼她,这往后她的日子也好过。就是他这样心疼她?她怎么就是不懂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