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清风小友行事如何？”
刘阳想了想，“很古怪！让人猜不透。”
这是真的，本来这次各方势力来人，都是有目的而来，而从目前来看，这清风道人都只是在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起初的于心不忍，心怀人族，解人苦难，他都觉得有点可笑，他要是不为灵宝，不起贪念，为何来此？
但现在想来，好像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见解，
他要是真就历练，见不得人前苦难，才站出来的呢？
还有在收那礼时，我对他确实有些轻蔑，他好像不是在报复，也没有露出什么贪婪的眼神，空间戒指都被他很随意的丢进了储物袋，明显的不在意的样子。
“你看他穿着怎么样？”福伯又问到。
“很朴素，既不是俗世衣服，又不属任何势力，那把剑也是如此。”
那衣服的绸缎更像是随意编造出来的，而那把剑虽外部锋利，华而不实，细看剑柄，剑身以有细微的裂纹。
“那你知道何为历练吗？”
刘阳自然知道，褪去原有身份地位，不得轻易暴露身份，慢慢融入世俗，经历俗世风光的旖旎和残酷。
这……，刘阳一惊，飘忽不定的性子，和普普通通的衣着身份，不就是清风道人，还有只要不是刻意去看境界，就看不出，只凭感知很低微的境界，一切都那么朴实无华。
难道真来自那个地方？
福伯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没错，而且你看清风小友那年轻的样貌，我怀疑他可能用了易容手段，可能还比这还年轻，你要知道，那地方出来的人，或许金丹期都只是起步，元婴才开始跑。”
金丹只是起步？远比这还年轻，境界就比在场的所有人高，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刘阳按捺不住，再次施展神眼术去看破清风道人是是否真是易容。
“真是，而且还……”
没错，这清风道人很年轻，在他的眼中那个清风道人，是个意气风发，面容清秀的青年，大概在19到20左右，或者更小。
这是什么概念，境界看不穿，说明这人身上要么有强劲的境界，要么就是有通天的法宝，掩盖了境界。
要是真有这样的法宝还真不是一个世家，宗门能拿出手的，就是老院长都不曾得到过。
福伯微不可察的嘴角上扬。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清风小友为什么来自那里了吧。”
“你要是现在贸然进去，暂不论家主他们，清风小友要是真出了点小状况，都不是我们在场所有人能承受得起的，你能平息清风小友背后人的怒火吗？”
刘阳陷入了沉思，依据就摆在那，还有人家对这阵法根本就是如履平地，真发现点什么。
他好像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福老头说的很对，这清风道人背后人的怒火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阳，现在这尊大佛还在，最好还是别闹什么幺蛾子，出了状况，在场所有人都保不了全身而退。”福伯劝到，随后离开。
刘阳怔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额头挂满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黑线。
以他的行事风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这只是不受什么局限约束，而现在走一步都要，步步为营。
“可恶！”他其实对福伯的话和估测只能半信半疑，现在动手或许能杀了那小子，以绝后患。
现在来看这人很年轻，就是那地方来人，他的境界应该和我差不多，能击败但未必能杀死对方。
他不敢保证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护身法宝之类的，既然有能遮掩境界，不被阵法反噬的法宝，护身法宝不可能没有。
尤其是那种身死，本命之器的什么碎掉，要是他背后的人有感，那他逃到天涯海角，都难逃一死。
万事皆有可能，出门在外不得不放一手，尤其是在这修行盛行的时代，打了小的，老的肯定会出来为其撑腰，你可能说不上一句话，就小命不保了。
“骑虎难下。”
刘阳往清风道人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随即离开，当然，他不可能就此放弃，更遑论跑路？
就算前方万丈深渊，他也要跳一跳，只是现在还不好发作。
如果，那人的境界不高的话，那这阵法背后的端倪，他大概看不出来，所以现在不急，只需要等待时机。
这一整天，被这个清风道人弄得一惊一乍的，真他娘不好受。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茹寡断，迟疑不决了，当初我对师兄痛下杀手的时候也没这么优柔。”
刘阳目光凌冽，“不，这不是怕，而是沉稳了。”
“如果对方不掺和过多，早早离去，那就相安无事，若对方还要继续，那我也不介意手上在多条人命，又或者说，不死在我手上，他身后的人也查不到我头上。”
刘阳觉得有必要和这人好好谈谈，他是持以什么态度，他也不想徒生麻烦，还有他的空间戒指，现在看来，大概是……打水漂了。
刘阳懊悔当时的手欠，大手一甩，一个空间戒指就没了，本想等那人被阵法反噬死，在捞回来的。
现在他不仅活得好好的，更是让他心中都生了忌惮。
看见陈玄还在往阵法反噬中心深入，场外众人心脏莫名的悸动，都对他这样的做法摸不着头脑。
“清风道友这是要做什么？那五根光柱填满阵法不就不攻自破了吗？没有必要在往前深入冒险。”
“欸，道友这可能是嫌反噬反的太慢，阵法破的太慢，所以要往更深层反噬力量到极限，阵法承受不住，就迎刃而解了。”
“嘶！让阵法承受不住，这得是多么庞大的灵力，与气血之力。”
“我们的眼界还是太低了，格局小了，限制了我们对真正高人的认知。”
众人点点头，小庄看着那身影心中满是崇拜，哪天他也能受万众瞩目，当然，不是靠嘴皮子，而是靠那真正的实力。
陈玄已经接近那反噬漩涡半丈左右了，尽管有诅咒的吞噬依仗，但仍然让他有些不好受，这比里层的反噬力量大了不止十倍。
他现在就好似处在深海漩涡边缘，一个不稳很可能被卷进去。
他没有像最外围那样一鼓作气直接重冲进里层，因为眼前这个已经形成了漩涡，产生了极有力的气旋。
他现在放慢了脚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去适应，而不是横冲直撞，那样反向给他的灵力，血气过于滂沱，一口吃不下，还有可能被撑破肚子，力量太过庞大他一时可能消耗不掉，轻则流出体外浪费掉，重责爆体。
囫囵吞枣，已经不适合眼下的状况，他需要一点点来适应，一点点有效的利用好尽量不浪费，等将这个反噬漩涡磨的差不多了，在一口吃下。
那时他的境界将会有更实质的飞跃。
气血，灵力自他身体流出，又有新的源泉就来，没入他的身体。
“消耗太慢了，没想到这个漩涡产生的能量这么大。”尽管他已经放慢了脚步，慢慢吸收消化，但依然有不少流失。
灵力的充盈积累像个山包一样堆积在他的身体里，得不到分化，化为实质的修为，血气也一样，他能感觉现在身体血液循环，新陈代谢急遽增加，导致现在他的全身都有些燥热赤红。
“不行，这样下去，不仅浪费，还会堆积在体内得不到分化运用。”
他现在浑身像被蚂蚁叮咬一样，燥热难受，这比在断崖下吸收灵力都难受，与这个漩涡反噬产生的能量，简直就是天壤地别，完全不可比拟。
断崖下那灵气没入他体内很缓慢，不像现在迅捷且具冲击力，那狂涌的血气让他身体每处毛细血管，都在喷张。
陈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他得消耗这些能量，而不能让他堆积分化，因为太多太庞杂了，是灵力，与血气两股不同的能量。
“舞剑！”
他得让自己动起来，气血调动起来，灵力左转起来，消化掉他们，成为自己可以运用的能量。
说是那时快，锵！一声，陈玄抽出长剑，长剑出鞘，陈玄立马换了姿势，剑讲究力量匀称，身体协调，要求对身体的控制极高。
刷！
长剑一剑劈出，周边的浅蓝色和血色的灵力，血气冗杂的两股能量，像被驱散斩断一般，短暂的停滞了下。
场外众人一头雾水。
都搞不明白，清风道友这是做什么？不过都没有出声，都在静静地看着，高人行事必然有其道理，或许看高人耍剑，也能有所悟呢。
而那些剑修也狂热了起来，眼前的高人既然亲自舞剑，他们可得睁大眼睛，不能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庄也在寻思着，清风道友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平白无故舞剑吗？嗯，不可能，应该有其道理，我相信我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的。
陈玄出剑，剑剑有力，剑剑挥出空气都发出空鸣声，陈玄调转灵力注入剑身，剑身被灵力包裹，隐约剑有糅杂了丝丝缕缕的绯红血气。
体内的灵力也在一剑剑中被挥出，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融入丹田化为实质，全身血气也在挥发，化为身体机能所需的能量。
剑势，步伐在不停转变，“舒服！”陈玄惬意的输了口气。
刺，横劈，竖劈，剑身在震颤，那细小的裂纹在一点点蔓延，好像下一秒就会折断。
陈玄现在精神紧绷，浑身每一处能使力的肌肤，骨骼，血管，神经，脏腑都被调动，消化着堆积的血气，灵力。
陈玄每一次出剑力道十足，额头沾可以细密的汗珠。
这舞剑在外人眼中，就是天神下凡，横扫九州的剑法，堪称绝顶，无可匹敌。
但落在了懂剑人的眼中，就是胡乱戳戳，跟杂耍别无二致，看似非常认真标准的动作，细看都是杂乱无章，无迹可寻。
万千岁眯起了眼，看了一会，低声道：“这是剑法？确定不是杂耍？”
他万千岁就是玩剑的，在这偌大的江洲城也能排上名号，有个称号便是对他的别称，刺身剑客，
顾名思义，刺，就是剑刺，他的剑讲究快、狠、准，找准敌人要害一刺毙命。
剑以挂、点、挑、剌、撩、劈、为主，练习时要求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应用时要做到剑与身合，身与气合，气与神合。
神形之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而他能看出陈玄的剑，就只是单纯的人和剑，只有劈和刺式，循环往复，身体控制也不怎么协调，步伐也非常拉跨。
“这清风道人怎么看都是练剑的新手。”
万千岁嘀咕着。
“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嗯……，菜鸡很贴切。”
“这人真的是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