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年轻男子身影是那般洒脱,不羁,超脱凡尘,不为这俗世浸染。
虽知晓,这是自寻死路,但能有这般骨气的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舍我其谁,不图名利,不图利益,只凭那一句:天下人族本一家的豪言壮语,为人族生,为人族死。
福伯看着这背影也是欣然一笑,似乎看到了当年年轻时代风华正茂的自己,也有这般俊逸,潇洒。
细看,他似乎……好像见过这身影……
“哼!杯水车薪而已。”王福宗不屑到,“不过也好,少了些人也少了些对手。”
鹰锁着眉,看着那白衫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怒火涌入心头,更是联想到了今天吃的瘪,拳头攥的紧紧的。
虎看着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对鹰的打击不小啊,还需尽快解决,不然落下病根,对今后的修行影响甚大。”
修士修行最忌讳魔障,有时看似很小的一件事,一直憋在心里,堵久了,最容易滋生魔障,通俗点讲亦可称之为,心魔,一直得不到排解。
在修行中,心魔随时可能蹦出来影响你修行,损坏道心,轻则境界大跌,重则堕入魔道。
境界越高越深知心魔的可怕,所以一些大能讲究今日事今日毕,有事立马解决,刻不容缓。
“这人倒是神秘兮兮的,但也不像江洲城外来人,应该是山林潜修的无名散修。”虎思忖着,“让我看看你这境界如何,哪来的底气来填阵法。”
刚刚他就注意到此人,从感知来看这人灵力气息……很低,可以说低的可怜,就和炼气期修士一样,但这人又是报道号,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还有这翩翩气质,应该不会是低阶修士。
低阶修士填补这阵法没卵用,所以他认为此人应该是隐藏了境界,恐怕还不低,甚至不输于他。
就是他也没有把握被阵法吸住还全身而退,看几位家主就很直观,他认为既然此人敢。
应该不会有人傻到不做些准备,只有炼气期就去送死的,境界高些万一还有生还余地呢?
虎双瞳放光势要堪破此人境界,望眼欲穿直视过去,紧接着虎便脸色大变,紧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清风道人看见场中众人反响这么大,一脸蒙圈,他就感慨一哈上次动荡人族的表现,进而名正言顺‘破解’阵法,解救五人。
见跟在他身后,已然视死如归,一无反顾的众人,他连忙道:“等等,各位!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家的决心和救人心切,我明白,但各位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想必大家也看到,这石柱反噬力量极强,我也只是尝试能不能弥补石柱还未填满的灵力,血气。”
“要是能,那就说明大家都能为几位家主,宗主分担还没填充够的灵力,血气,到时他们自然能得到缓解,脱困。”
“要是不能,我们现在簇拥着冲过去,石柱灵力、血气没得到填充不说,我们还可能全部被阵法反噬抽干,那时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欲要冲上前的众人停住了步伐,沉思了起来,是这么个道理,阵法反噬反噬的是破阵的五人,所填石柱的灵力,血气也是从五人身上抽取。
现在不清楚的是外人干涉进去阵法反噬,所遭反噬时,被抽取的灵力,血气是否能如破阵五人一样都是反馈到石柱,填满石柱,要是不是填石柱,那再多的牺牲都是无意的。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好清风道友点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众人恍然醒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救人心切,差点酿成大祸,还是清风道友心思缜密。”福伯到。
他看向面色苍白的姜云天,内心焦急万分,心里更是羞愧,大把年纪了,还没一个年轻人沉稳。
破阵五人此时紧闭双眼,密密麻麻的汗滴布满面庞,呈禅定姿势,刚刚姜云天眼见那名散修快要撑不住,心生一计,阵法五行,那五行自然可互补,五人沉心静气,处于空我状态,看不见,听不清。
聚精会神感受灵力,血气流逝,然后利用五行互补,相互弥补灵力,血气,五人原本只是抱有尝试心态,没想,灵力,血气确实被抽入石柱。
但其余的还可调转,从而五人相互弥,那名散修才勉强撑了过来。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五人这样做让自身灵力,血气流速更快了些,石柱那血色以被充满了一半,姜云天的更是一半多快到柱头,柱上的纹路被完全掩盖。
这可不是好兆头。
“所以,小道自愿涉险,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底。”
清风道人接着到。
“这怎么行,清风道友,还是让我来吧,我这一身也没什么牵挂,死了也就死了,起码也死得其所了。”有散修坚毅,不可动摇到。
“是啊,清风小友,灵元宗这些年与争来争去,这次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想明白了,这次事过后,灵元宗便隐退了,让外界争取吧!”
“在这之前宗主必须救出来。”
“这个险我来冒也算为宗门做些分内之事了,你不属任何势力,让你去送死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灵元宗太上长老也劝说到。
“家主如今危在旦夕,陷入困境,自家族人却只能袖手旁观,还需要小友搭救,这让姜家列祖列宗怎么看我,怎么让老家主瞑目?”
福伯豪迈道,“小友,你年纪轻轻心思过人,又有大胸怀,不应该就折在这里,比起我们这些老头子,你还有大好前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诫着。
清风道人喟叹一声,“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但我既然站出来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各位不用再劝了,你们都有各自的事有家人,同伴,族人,师傅,而我只是一介散修,闲云野鹤罢了!”
“况且……”清风道人爽快笑道,“各位我也不一定会死,成功的话我会立即通知各位。”
“哈哈,清风兄弟好气魄。”万千岁笑道,他到不是很在乎这些,只要能破阵那都是好事。
“既然清风兄如此坚决愿意以身涉险,大家在为难也不好,以清风兄弟为人品性自有天助。”
刘阳笑呵呵说到,言外之意就是既然这么想死,为什么要阻拦呢?
他到要看看这清风道人有几斤几两,这么着急去死,也怪不叫别人。
毕竟这阵法反噬人再多也只是徒劳,白白送死而已。
“刘阳!你说的什么话?这阵法反噬说不定就是你搞的鬼?你还在这假慈悲!”有人不满到。
“惺惺作态!”灵元宗太上长老闷哼到。
福伯微微皱眉默不作声,暗忖着,“这刘阳一肚子坏水,阴险狡诈,今日倒是诸多反常,恐怕真如家主所料的那样在预谋什么。”
而且,刚刚要破阵时,刘阳再三推辞,显然知道阵法会反噬,才导致家主陷入危难。
刘阳这人睚眦必报,上回家主直闯学院,落了他刘阳的颜面。
这次应该是有意针对家主。
想到这福伯也是满腔怒火,不过现在还不好发作,救出家主才是最重要的,一切等家主安全脱困后,在做决策。
福伯压住怒意,对清风道人,平缓道:“清风小友,你与我认识的一个臭小子很像,很有骨气,担当,只是相比你就缺了些你这样的远虑,胸襟,待会要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马退出来。”
“多谢,老……前辈提醒。”清风道人拱手道谢。
福伯也很愧疚,或许在场的人都对这白衣长衫年轻人都有愧疚,他们也许正如清风道人所说,还有牵挂,还有未完成的事。
虽然口头说不畏死,但…还是迟疑了。
众人又对清风道人一番嘱咐,遇到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放弃,还给他塞了一大摞法宝,藤葫芦,符箓,仙剑,形形色色,最让他无语的是……肚兜是整哪样?还是金色?
礼轻情意重,他也不吝啬通通收入囊中,众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表面面不改色,内心却……不是如此,他也没有把握解决这事。
清风道人一甩衣袖,朝阵法走去,往刘阳身上瞥了一眼,走上前去,“唉!这位道友,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返,这我这身上除却一把三尺破铁剑,也没什么护身装备,我这心里……很是不踏实啊。”
刘阳锁眉,道:“你什么意思?”
清风道人很认真道,“道友误会了,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小道从小心里就很没有安全感,就好像天生缺东西一样。”
装,再装?
刘阳哪能不知道,这是要敲诈他一波?
欲要破口臭骂,便看到一道道气势逼人的目光射来,让他很茫然无措。
你们送东西,关他啥事?他又不是冲着灵宝破阵来的。
刘阳转身就要走却发现周边已经没有了出路,水泄不通,那一道道逼人的目光更盛了,就好像在告诉他,人家都愿意舍身冒险,你刘阳就不表示表示?
你不愧疚吗?你良心不会痛吗?你是铁树人吗?
“哼!”刘阳受不了,冷哼一声,算他倒霉遇到这么个奇葩,他就该离的远远的,看着他自取灭亡。
啪!
一个戒指甩给清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