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脑海中便闪过那只白猫,她猛地坐了起来,脸色一阵苍白,手紧紧抓着被单,“猫!猫!”
文嬷嬷连忙走了过来,安抚道,“太后!太后!您醒醒,没事了,没事了!那只白猫逃窜出去,被太监们捉住,当场乱棍打死了!死的透透的,已经埋了!”
听到文嬷嬷的话,太后的情绪才终于慢慢地平缓下来。“太后,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您是太后啊,什么都不用怕的。”
文嬷嬷小声地说道。“谢锦然呢?”
太后沉下脸来,问道。“谢二小姐已经离开寿宁殿回谢家去了。”
文嬷嬷说道。太后皱了皱眉,摸了摸脸,那几道猫爪子抓的痕迹,还一片生疼生疼的。“娘娘,太医说过了,不要摸不要碰水,抓痕上涂了药,慢慢才会好的。”
文嬷嬷说道。“拿铜镜来给本宫看看。”
太后吩咐道。“是!”
文嬷嬷很快将铜镜拿了过来。太后往镜子里一看,只见那脸颊上三道血痕,清清楚楚的,真真触目惊心!她心里头一阵不舒服!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脸上竟然受了这种伤,成何体统,传了出去,众人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定会诸多猜测!一想到这些,太后心里便对谢锦然恨的牙痒痒。她一脸厌弃,道,“触霉头的东西,身上绣着凤尾花不够,还抱着一只白猫,害的哀家吓得心惊胆战,仪态尽失!哀家现在想起来,就后悔将她留在身边!哀家原还想着,提早举办她和烨儿的婚事,现在看来,这是老天爷在提醒哀家,不可操之过急。”
她昨日昏迷中途醒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先停止凤烨和谢锦然的婚事!“太后娘娘,谢二小姐已经走了,这儿也清静了,您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奴婢担心您又会头疼。”
文嬷嬷说道。太后起身,从床上起来,道,“不想了,不想了!”
“太后娘娘,听闻您受伤,皇后,冯德妃,连淑妃,恒亲王妃等人都在殿外一直候着呢。”
文嬷嬷说道。太后想到脸上的伤痕,道,“把话传下去,哀家这几日要好好歇着,不见任何人。哀家一个太后,被小辈们看到这种样子,实在是羞赧!”
“是,太后娘娘,奴婢这便前去。”
文嬷嬷说道。她转身走出了太后的寝殿。那在殿外候着的皇后娘娘等众人,连忙上前来,皇后问道,“嬷嬷,母后身子如何了?”
文嬷嬷对皇后躬身,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太后娘娘让奴婢与诸位主子说一声,她身子不适,不便相见,还请各位娘娘先行回去,待日后她老人家再行召见。”
皇后一脸忧郁,道,“母后身子不适,诸多打扰也怕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但文嬷嬷可否告知,母后她现在身体如何了?”
“皇后娘娘您不必担忧,太后娘娘身体很好。”
文嬷嬷说道。连似月站在后面,目光悄然落在文嬷嬷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思绪,但慢慢低下头去,没有再多看一眼了。太后娘娘不见,众人只好离去,离去之前都将所带来的礼品补品全部清文嬷嬷捎上,人人都想抓住这机会好好地讨好太后,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从寿宁殿离开后。皇后和连似月一块走,皇后娘娘问道,“月儿,听说这谢锦然一早便被赶出宫去了,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这些陈年的旧事,诸如太后和刘妃之间的事,当初的良贵妃现在的皇后也未必很清楚,所以,她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也不奇怪。“母后,那谢二小姐的猫都把太后娘娘给挠了,以下犯上的,太后娘娘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嘛。”
连似月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回头,望了她一眼,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读到了什么,她上前握住这儿媳妇儿的手,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些。”
“是,母后、”连似月明白皇后的意思,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内务府。当宁雪撑着疼痛的身子打开房门的时候,一抬眼,看到面前的人,顿时脚底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八,八殿下,奴婢没有看到您,冲撞了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宁宁雪浑身瑟瑟发抖,脑海中急速的转动着,她不知道八殿下为何会突然来访。“抬起头来。”
凤烨冷声道,这声音让宁雪浑身一颤,急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抬起头来。”
凤烨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下传来传来的一般。宁雪颤抖着身体,缓缓地抬起头来,“殿下,奴婢……”凤烨手里抓着一朵凤尾花,问道,“这花,你可熟悉?”
宁雪一见这凤尾花,顿时脸色一阵苍白,道。“奴婢,奴婢见过,这是凤尾花。”
凤烨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的冷意,道,“原来你知道这是凤尾花?”
宁雪颤声道,“是,奴婢,奴婢知道。”
“那谢锦然身上的凤尾花,谁秀的?”
凤烨问道。宁雪吓得急忙磕头,道,“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