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连延甫和连诀叔侄二人便一同进宫面圣,连延庆陪同一块进宫,连母也早早地起了床,沐浴斋戒,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全都奉命在正厅内等待着谢圣恩。老夫人说了,今天是连家的大日子,每个人都要慎重对待,任何人都不可以轻忽。在连诀离开不久,众人统一在府中等待的时候,有个久违出现的人却突然露面了——越王府连诗雅。看到她,连母有些不高兴,问道,“你怎么来了?”
连诗雅听到这不冷不热的回答,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想着今日来的目的,脸上便露出了讨好的笑意,道:“祖母,孙女儿这不是听说咱们家的嫡长孙连诀立了大功,昨儿满大街的人迎接他呢,可威风了,我这,我这儿不是想厚着脸皮沾沾娘家的光么。”
她这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连母全然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心情,索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了。连母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和她搭话的,她一时觉得尴尬,只好自己找个椅子坐下。连似月坐在连母的身旁,依旧昭告着她在这个家里稳固的地位,她微冷的目光落在连诗雅身上——她今日穿着一件紫色绣百蝶纹样锦缎面子的秋裳,是眼下最时兴的样式,而她手上那金镯子的分量也是相当不菲的。据她所知,凤千越想拿十一公主的事来要挟他的时候,连诗雅便被关进了西院,今日盛装而来,显然又恢复了在越王府的地位——为什么会这样?她做了什么,让凤千越重新开始重用她?连似月目光中闪过一抹思绪。连诗雅也正看着连似月,嘴里喊了一声“大姐,可好?”
心里却在说道,连似月,你这稳固的嫡女位置这一次怕是要不保了,我娘死的惨,我要你们姐弟两人为我娘陪葬!*越王府。凤千越背立在书桌后面,目光深沉地望着对面的一副字,上面写着四个字——宁静致远。唯有内心平静,静思反省,才能树立够达成远大的目标。“殿下,据回报,连延甫和连诀叔侄二人已经进了荣元殿,等候皇上下旨封赏了,同去的还有六殿下和八殿下。而夫人,也已经到了丞相府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赢空走了进来,躬身,道。凤千越转过身来,道,“萧振海那边有什么动静?”
“据我们买通的狱卒说,他昨日夜中,咬破手指,用衣裳写了一封血书,让狱卒转交给皇上,有人将他呈送到了皇上的面前,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皇上没有看,直接命冯德贵将血书烧了,萧振海听说后,当时就在牢房里吐了血。”
“萧河呢?有何反应?”
凤千越再问道。“据狱卒说,二少爷进了牢房后,有些反常,很少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赢空道。“萧振海……萧河……”凤千越呢喃着这两个名字,“想当初,这两人是何等的威风,简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本王势单力薄,才想着与萧家合谋,谁知道!”
他咬紧了牙关,眼睛里流露出深切的愤恨,手握着拳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