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降香一愣,这具身子的胸前怎么……有些奇怪,倒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胸膛,这软乎乎的,像是——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臭不要脸的小贱货,就你这货色,咱们画儿似的诀少爷要是被你给拱了,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突然,她抱着的这个人猛地坐起来,抓起她就往床里头用力地一丢!降香的头撞在床框上,顿时一阵眼冒金星。同时,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烛火亮了,降香一看,看到床上的泰嬷嬷顿时吓得尖叫一声,猛地护住了身子。“刚才以为是少爷的时候一个劲儿脱衣服,现在看到是我怎么还害臊起来了?你这小贱货,你要是死了就是活活骚死的!”
泰嬷嬷啐了降香一口,才从床上跳了下来。降香刚才搂搂抱抱的人,原来是这个水牛般的泰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降香直觉自己掉进了某个陷阱里面,顿时浑身惊起了一身冷汗,她猛地爬起来,趴在地上去捡自己脱下来的衣裳,但是,却被泰嬷嬷抢先一步把衣裳拿走丢到外面去了,吃骂道,“小骚货还想穿衣裳,你就骚着吧!”
这时候,只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降香连忙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而当她抬头一看,看到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时,顿时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着,嘴里喃喃地道:“大,大小姐……”连似月慢慢地朝降香走了过来,如寒刃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那裸露的肩头已经被刺地体无完肤。青黛跟在连似月的身旁,低垂着头,看向降香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痛。“这……”这是怎么回事?青黛不是吃了花生水咳嗽去歇息了么?大小姐不是闻了房里的熏香睡死过去了么?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大小姐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默默陪她演这场戏,然后再眼睁睁看着她上钩?连似月走到了降香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贴身婢女,降香浑身瑟瑟发抖,“大小姐,奴婢……”“啧啧啧……”连似月摇着头,可惜地道,“你跟在我身边快一年了,你该深知我的手段,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你不是不知道,没想到你还敢做出此等背叛来,看来你的胆子,着实不小。”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只是……只是……”她抱紧被子,使劲地在床上磕头,慌乱地说道。没错,她深知这位大小姐的可怕之处,一旦有人对不起她,她便手起刀落,毫不犹豫!这回,她怕是没命了!“只是什么?”
连似月的眼神仿佛冰冻过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情愫。“只是奴婢实在倾心少爷,所以才,才犯下这等错事,大小姐饶恕奴婢吧,一切只因奴婢实在情不自禁啊,奴婢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眼泪从降香的脸颊滑落。“降香!”
青黛走了过去,道,“你还敢胡说!你是大小姐房里的丫鬟,却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少爷的院子里来企图……你,你可想过此事若传了出去,大小姐的名声怎么办?少爷的声誉怎么办?”
“青黛姐姐,你,你也骗了我?”
降香没有想到,青黛平日看来憨憨实实的,却毫无破绽地骗过了她。“不知检讨,一味地怪责别人,又不知死活,愚蠢之极。”
连似月冷冷地道。“降香,不是我骗你,是你骗了我啊!”
青黛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说道。她与降香一同来到相府,早将她视作姐妹,当她犯错的时候,她一直在期盼她迷途知返,但是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连大小姐给过暗示她都不知道,还弥足深陷!“来人,将她拉下来,把少爷的床和床铺全部都换了,不要让任何脏东西留在少爷的屋子里。”
连似月命令道。“是!你这晦气东西,污了少爷的地方!”
泰嬷嬷即刻上前,一把抢去降香身上的被子丢在地上,又大力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其余丫鬟婆子则收拾了被单之类的出去了。降香身上的肚兜在被泰嬷嬷扯了几回后,带子已经断了一边,身上亵裤也扯破了两处,现在她整个人几乎是半裸着蜷缩在地上,难看极了。“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小姐放过奴婢吧。”
降香顾不得那么多形象,她爬向连似月的身边,伸手去抓她的脚。“大小姐岂是你能碰的?”
但是,手还没碰到她的鞋面,就被冷眉及时出来,一脚将她的手踹开,疼的她仿佛断了手骨一般。“大小姐,奴婢一时意乱情迷,请大小姐恕罪。”
降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恕罪?”
连似月眉头微起,道,“你跟在我身边一年多,你见过我给谁恕罪的机会了吗?”
“……”降香身子猛地一颤,是啊,大小姐一旦出手,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来人,把她绑到前院的树上。”
连似月下了命令,泰嬷嬷便二话不说的将她拎到后院去了。“冷眉,碧染,你们两个立刻分别请老夫人和丞相来文华院,冷眉你和老夫人就说少爷房里出了不干净的丫鬟,碧染你和丞相说少爷出事了,在大发脾气,要离家出走。”
连似月吩咐道。“是,大小姐,明白。”
冷眉和碧染两人急忙分头行事。“诀儿……”连似月唤道,连诀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阴沉,道,“姐姐。”
“你去把你屋子里的东西都用力地砸了,砸的越多越好,越愤怒越好。”
“好。”
连诀已经明白了连似月的意图了。连似月眸中的冷意更浓,敢动到连诀的身上,今晚,要和始终亡她姐弟之心不死的萧氏好好做个了断了!丫鬟婆子们已经铺好了新的床单被套,将降香留下的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前院,文华院所有的奴才都醒了,站在院子里,各人都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现在他们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